在場的人也對王七公子報以同情。
南巫三皇女遇害一事,大梁不太好查,王家人更不好查。
案件難查是一回事,怎么在維護大梁臉面下讓南巫人消停才是問題。
對王家人來說,他們不僅要讓陛下和南巫人一起滿意,還得拿出讓人無法反駁的證據(jù),證明王家與此事確實毫無關(guān)系。
要不然不論查出來的結(jié)果怎么樣,王家在此事上都討不到一個好字。
對于知道內(nèi)情的人,更能明白王七的為難。
他不僅要在南巫人的監(jiān)視下重造一份罪證,還要讓南巫三皇女的死和大梁任何關(guān)系都沒有,最好是南巫自作自受。
這才是陛下要的結(jié)果。
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南巫一個‘公道’。
“還在查?”
王七心口跳了跳,制止住自己要按壓眉心的手。
又有麻煩了。
他聽出李安不滿的意思。
“是,請陛下不要擔心,臣已經(jīng)有進展可以確保南巫使團滿意?!?p> 李安倏然笑開。
“還是陛下眼光好,此事玉竹公子心里有數(shù)就好。那接下就好辦了。”
王七微微垂眸,其他人心里也另有思緒。
李安微微一頓,“王七公子陛下命你負責(zé)查皇宮失竊案,由舒二及文三公子協(xié)同。公子可有異議?!?p> “失竊案?”
難道不是失蹤案嗎?
王七心中沉思,這次失蹤的人到底是何人?
陛下竟然連姓名都不示人?
“陛下有一珍寶被賊子偷竊,想讓王七公子幫忙找回來。”
“呃,子安今天也是接著父親已經(jīng)南巫的光向陛下匯報南巫三皇女一事。子安現(xiàn)在一介白身恐怕不適合涉及此事。而且南巫三皇女的事還沒有個結(jié)果。”
王七公子有些遲疑,他實在不想幫陛下查案。
遮遮掩掩也就罷了。
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扯一下你的腿,挖坑把你給埋了。
“王七公子這是陛下吩咐的,不如王七公子親自找陛下去說,七公子,舒二公子,文三公子,請。”
王太傅見王七半天不動,上前替他整理衣冠,告誡道,“既然是陛下吩咐,子安你就過去吧!子安在南宮大人身前受教如此久,肯定對她極其熟悉,也得到南宮大人幾分真?zhèn)?,一定可以幫陛下查出賊子?!?p> “父親!”
王七眼瞳猛縮,難道此事和老師有關(guān)?
怪不得陛下會扣押下師妹。
雖然大梁所有人表面上都默認老師死了,但是不論是陛下還是南宮盈靈南宮玄月對這老師死訊都沒有絲毫表示。
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師估計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陛下直接宣布死訊,師妹對此也沒用表示。
“兒明白?!?p> 李安帶著三人剛走沒幾步,眾大臣也打算回去寫奏諫,勸諫陛下今日的失常,李安又突然回頭。
“哦,溫二公子等一等,陛下說南宮郡主在京都舉目無親,只有你一個未婚夫讓你今天就留在宮里,好好陪一下南宮郡主?!?p> 木妙婷猛對我握緊拳頭,心里不舒服極了。
同為郡主,不論是諸位皇子還是陛下都偏心南宮盈靈。
溫遠致腳步一停,笑著應(yīng)了聲好。
“遠致…”
溫遠致回頭,依然笑的燦爛。
“父親?!?p> 南寧候張張口,最終嘆息的說了句,“一切小心?!?p> 本來以為兒子和南宮盈靈的婚事到此為止。
陛下今天這一句要把他們接上了。
南宮盈靈可不是一個好相宇的人。
溫遠致點點頭,這里面發(fā)生什么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人。
南宮盈靈在京都呆了這么多年,皇宮也經(jīng)常留宿怎么可能需要讓人陪。
他本來以為自己得離開后再以青龍衛(wèi)的身份回來,沒想到陛下拿南宮盈靈留住了自己。
一行人來到北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更天。
北苑依然靜悄悄。
但是所有人都有睡,一切還是原樣。
南宮盈靈跪坐在地上,梁帝沒讓她起來也沒問她的罪。
父女倆沉默以對。
溫遠致過來時,什么話沒說也直接撩開衣服跪在南宮盈靈一邊。
兩人同樣是跪著,確是兩個極端。
一個懶散一個筆直。
不過幸好溫遠致在帶南宮盈靈來的路上就替她解開了穴道,要不然她就算再跪的不端正,也該臉色蒼白。
從陛下離席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
在門口的幾位,見陛下坐在前面也不敢亂望。
不過剛才一路過來,把這院子也看了個大概。
這個院子雖然看著小,但其實比起皇宮里其他的宮殿大。
大且精致。
一入門就不知從哪里引來的水,緩緩流入不遠處的湖里,水溝鋪著鵝暖石,四邊種著柳樹垂掛而下。
最奢侈的是他們一路上腳下踏的路都是暖玉鋪成。
院子里的齊花異草可以看遍四季,中間點綴著奇石美玉雕刻成的假山桌椅。
一步一景,步步皆異。
小小一個院子收攏無數(shù)之景。
陛下說他丟了珍寶,他們信了。
這院子隨便抓一把都是寶貝。
不過現(xiàn)在他們糾結(jié)的石他們要不要也去跪著。
溫二跪的如此順溜,他們很為難。
想了半天,還是王七先上前行禮。
“陛下安?!?p> “呵!王七公子,朕現(xiàn)在一點都不安。王七你說你能替朕找回朕的‘珍寶’嗎?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許給你?!?p> 王七還沒回話,南宮盈靈就笑出聲來。
“陛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冰寒于水而生于水之所以是圣人語在于難得。陛下又何必強人所難?!?p> “強人所難?!?p> 梁帝目視南宮盈靈。
搖曳燈火一下頓準。
溫遠輝覺得南宮小姐從小到大就沒受過罪,才一心致力在死亡邊緣橫跳。
“啪”
本來還躬身行禮的三人瞬間在梁帝的壓力小跪下。
能曲能伸的溫遠致早已經(jīng)低下頭。
梁帝忽然扯出一個充滿寒意的笑,在燭火中有些陰涼。
“朕倒是忘了你,盈靈你知道西戎這次來干什么嗎?你最好保佑這次事和你無關(guān),要不然朕可不敢保證對你的疼愛能壓下朕心里的怒火。”
“你不是不想呆京都嗎?你可以好好考慮是去南巫還是西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