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試探
“這個是李家小姐貼身丫鬟吧，他們來過店里買香料?！睔v殊河也認出了她。
相繼還原其他尸體，都認出了的確是李府的丫鬟家丁，上次去李家的都見過。
“為什么……”看到面前的證據(jù)，渡淵徹底傻眼了，為什么死者都是李府的人，李老爺殺自己家里的丫鬟家??？
歷殊河邊說邊看著渡淵的眼色，她已經(jīng)完全被驚呆了，呆若木雞，目中無神，想幾步走前去看個仔細，奈何腳下無力，險些摔倒。
“怎么辦？你要去興師問罪？”歷殊河扶住了她，看她站穩(wěn)了，就放開了手，安靜的站在一邊。
她似乎在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內(nèi)心的情緒，她的臉漸漸沒有了血色，緊閉雙眼也看出已經(jīng)飽含淚水，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里浸泡過一樣。
一時間歷殊河也顯得手足無措，默默的搓著手，彎下腰探頭去看她的臉：“你該不是…哭了吧，心疼這些人了?！?p> 聽著歷殊語氣河與平時說話不同，帶著幾分溫柔憐人，渡淵眨眨眼，背過身去抹走了眼淚。
歷殊河不出聲全部看在眼里，等她平靜了一點，又施法把尸體變會原樣：“今天到此為止吧，你想再去查，等天亮吧。”
兩人一起走出義莊，歷殊河轉(zhuǎn)身就要走，被她一把拉著，看她欲言又止，好不自在。
“你還是覺得是我暗中搞鬼？”歷殊河彎著腰看著她。把聲音放低道，臉色一沉。
她略加思索后緩聲道；“只是有前車之鑒，適當提防你罷了?！?p> 她眼神閃躲，摸摸鼻子，好像還有話要說，小動作給歷殊河識破了。
“在這件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在我這依然有嫌疑，所以….”
歷殊河對她冷冷一笑，微微昂起頭來等著她說下去，她一定有事要求自己。
“所以我要去李家問個清楚時，你也要跟著來?！?p> 說完這話，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
“行?！?p> 歷殊河為證清白，一口答應，也沒有再開玩笑取笑渡淵，兩人相互達成了良好的合作。
渡淵白天施法分身，到李家家宅內(nèi)想探個究竟，好一陣觀察，確實發(fā)現(xiàn)李家?guī)缀跛械难诀呒叶《紦Q了新的一批，全都是沒有見過的全新面孔。
認真感知分析，的確在他們身上沒有感知到妖魔妖氣，上次那女妖的氣韻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
李氏夫婦和李如是完全沒有什么特別讓人起疑心的行為，自己想找個理由去旁敲側(cè)擊，一時間又想不到什么好理由。
眼看著李如是又要出門，身邊帶著一個新丫鬟，心里提上一計。
故意買串糖葫蘆，在她們不注意的時候，路過竄出來，渡淵故意和新丫鬟撞個滿懷。
李如是聽到身后丫鬟驚呼，煩躁轉(zhuǎn)頭，一看是和渡淵撞在一起，去玩的行程被耽誤，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了。
看她們兩人都在互相道歉，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眼神一瞥：“還這么客氣呢，你們兩個不知道是誰沒長眼，這都能撞在一起？”
新丫鬟唯唯諾諾的回到李如是身邊，渡淵故意賠著笑臉說道：“對不起了小桃，我一下沒看到，哎….”
渡淵上前兩步，低頭望去：“不是小桃啊，李如是，這是你新來的丫鬟啊?！?p> 李如是晦氣的盯著身邊的丫鬟，今天剛第一次帶她出門，就耽誤自己的玩樂，嘴上當然毫不留情的數(shù)落；“是啊，沒用的小丫鬟，是府上新招的一批人，手腳還不麻利，出門就惹麻煩?！?p> 渡淵哪里會聽不出她這話里話外都拐著彎罵人：“你就是我說是個麻煩唄，說話還是厲害，小桃難不成是受不了你，被你欺負走的。”
“你少在含血噴人，明明是她家中有事，確實要回去一趟，這不才給我換了個新丫鬟嗎?！?p> 李如是指著渡淵瞪大了眼罵道。
“那還是對不住你了，我向你道歉。”
渡淵老實的給李如是拱手道了歉：“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我就趕緊走了，不礙你的眼了?！?p> 看著渡淵離開的背影，還是被她禮貌地語氣驚到了，也從沒想過她會這么溫順的向自己道歉了。
渡淵離開了大街，剛剛的試探，李如是可能是毫不知情。
李家換掉了大部分的丫鬟家丁，而這些丫鬟家丁又是已經(jīng)死亡。
尸體被毀也是怕他們的身份被人認出來，所以才下得手。
但是要怎么讓李老爺自己漏出馬腳呢？
之前說了會和歷殊河一起搞清楚殺人案，就接著在香料店對面的客棧等著。
約好了等他香料店已關(guān)門，兩人就繼續(xù)去找線索。
等著他店鋪關(guān)門還有一些時間，想著先房間內(nèi)歇息一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歷殊河一早就知道她的監(jiān)視平日都會看到她在其他屋頂上站著，或是客棧房間里。
今天怎么哪里都看不到了。
歷殊河也無心工作，面對香料店的工作，覺得有些乏味。
當初自己為什么看上這家香料店，一是鬧市的香料店的確能隱藏自己的妖氣，用人氣和香氣掩蓋。
二是看到渡淵一個仙人，化身凡人下界逍遙這麼久，每天吃香喝辣，逍遙自在，看她和市民們相處融洽，有說有笑的，看著有些好玩，就學她混間店鋪玩一玩。
她的店鋪都是招來一些夸她仁心仁術(shù)的，一片好名聲，自己這兒全靠自己出賣色相，跟她一比，某種程度上自取其辱。
歷殊河不愿工作，把店鋪扔給伙計，自己便離開了。
回到店鋪的陰暗角落，去掉一身凡人裝扮，換上喜愛的玄衫紅袍，轉(zhuǎn)身施法隱身來到對面客棧的窗邊，一個翻身進入，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渡淵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說要不分晝夜地監(jiān)視自己，怎么現(xiàn)在倒是睡過去。
她睡姿不算很差，今天還是一襲白衣，不像是一般的女式衣裙，月白色的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銀邊繡制的腰帶，簡單的裝扮也看出了她勻稱的身段。
高束的發(fā)冠，只用一支白玉發(fā)簪固定，臉上沒有一絲碎發(fā)，顯得她的鵝蛋臉精致，看她平日也不是愛涂脂抹粉的樣子，臉上白皙透著一絲紅暈，呼吸平穩(wěn)，像已經(jīng)沉睡過去了。
這仙界女將軍啊，多日在人間觀察看來，有時開起玩笑時又靈動調(diào)皮，放下玩笑認真起來，板起臉來又讓人有幾份畏懼。
歷殊河默默看著她的睡顏，在自己看起來，她有時過于成熟，有時又十分幼稚。
自己站在房間里已經(jīng)好一會，她睡死過去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都替她擔心，倒是有一天背地里偷襲她，她絕對一命嗚呼。
看著她一個模糊的翻身，不禁低頭笑著，接著突然臉色突變，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