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公主來了?”
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陳寧正在花園給一株牡丹澆著水。
慢吞吞地抬起頭,細密的抬頭紋下,小眼睛中閃著精明,和一絲絲驚訝。
“說是為花朝節(jié)來?!?p> “是嗎?”
抬抬手讓手下下去,陳寧讓管家把師爺喊來。
堂上,陳寧問師爺。
“你覺得呢?”
已經(jīng)知曉此事的師爺垂眸,略整了整衣袖,抬眸。
“可借刀殺人?!?p> “何解?”
“他們?yōu)榻朔硕鴣?,我們就把他們想要的人送過去。而且,那些人的心野了,大人?!?p> “這位公主殿下,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p> 接到黔安城州官的宴會邀請,白琳瑯有些吃驚。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很快應下了。
上午和下午,易琛都在逛,看上去像是走馬觀花,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他的用意。
黔安城的兵力布防,自己人的具體位置,以及哪處的位置容易攻克等。
收到山匪晚上行動的消息,易琛很快地請人將顧靜湖接到了自己身邊。
尤其是,在知道那些人已經(jīng)察覺到顧靜湖存在的時候。
“顧大人好啊?!?p> 晚上宴會開始前,陳寧特意來了易琛所在的院子,一見顧靜湖,連忙道。
“無官無銜,稱不上大人?!?p> 顧靜湖回以一禮,面上是客套的微笑。
陳寧不置可否。
誰都知道今上登基前身后有位素未謀面的軍師,年紀輕輕,驚才艷艷。
雖此前是個行醫(yī)的,但在今上登基一事上,仍然是出了不少的力。
哪怕是遠在邊遠,陳寧也聽過這位顧大人的名號。
待人走后,易琛和顧靜湖在屋里落座,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易琛不由問道。
“凍著了?”
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難不成驚著了?
顧靜湖搖頭,問他關于黔安城的事情,同時也將遇到的黑云寨匪徒投誠的事情告訴了他。
“你認識他?”
聽著顧靜湖熟稔說著黑云寨寨主陳境的事,易琛不由皺了皺眉。
顧靜湖頓了一下,“曾有一面之緣。”
易琛眉頭又緊了緊。
長安十里錦繡堆里長大的顧家二子,和黔安境內流里流氣的匪首?怎么想怎么怪。
想到顧靜湖后來學醫(yī),跟著當世神醫(yī)清秋子四處游覽尋訪采藥的經(jīng)歷,忽然有些酸。
“聽說你還遇到了位熟人?是在尋藥過程中認識的?很可靠?”
顧靜湖詫異地看他一眼,似是不解。
摸了摸鼻子,易琛難得抱怨地道了一句。
“若是當年我跟著你一起,應該會好很多?”
易琛說的是顧靜湖陪清秋子游歷回來后瘦的像個小蘿卜頭的事。
“不好,師傅不會同意的?!?p> 想到神醫(yī)的古怪脾氣,易琛連忙住口了。
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后,谷雨帶著小廝上來給兩人上茶。
易琛連忙逮著人問,“聽說你們公子遇上了熟人?!?p> 看看少爺不像阻止的意思,谷雨一五一十地把顧寒之和公子的相遇介紹了一遍。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問題。
“公子,那只黑貓呢?”
扒拉一下頭發(fā),谷雨忽然感覺心里毛毛的。
“難道,顧寒之就是那只黑貓?”
“顧寒之?”易琛發(fā)問。
“普通朋友。”
顧靜湖起身,拍拍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兩手攏在袖里。
“今日天氣不錯,出去走走?!?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