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編譯一千個這樣的語言公式,請學習這門語言,并輔助我將這世界上所有的公式以這種語言呈現(xiàn)。“
我的要求不太簡單,God思量了一會,向我道:“我需要更強大的處理器?!?p> 我料到如此,要它撥通電話到我的一位好友那。
“喂?”熟悉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我臉頰不禁久違的浮上了一層笑容。
“易驥,我,馬無垠?!?p> “臥槽,稀客啊,踏馬的,你小子,多久沒聯(lián)系了?!边€是那般熟悉的嘟嘟囔囔。
但我沒工夫開一些沒意義的玩笑,直接切入正題:“把你的夢比優(yōu)斯阿卡納莎狄麗娜借我。”
電話的那邊沉默了許久,易驥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啞著嗓子說道:“那……早上我來你家樓下?!?p> “好?!?p> 易驥這小子,我們新市這一代出租服務(wù)器的一把手,可謂年少有萬貫家財。
他的“老婆”夢比優(yōu)斯阿卡納莎狄麗娜,可以說是當今民用服務(wù)器的天花板。沒想到,老實的我,有朝一日貪圖上了別人的“媳婦”。
夜色逐漸黯淡,一抹晨光撕裂天際,無聲的撕碎了這個漫長的夜。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樓下。
有些許佝僂,即使是微胖的身材,看上去也有些蕭條頹廢。
這是我高中如影隨形的兄弟,易驥,即使隔了23樓,我也認得出那個小胖子。
下了樓,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似乎是反應遲鈍了許多,緩緩轉(zhuǎn)過身子,隔了兩三秒,又嚇了一跳。
“老馬?!彼屏送票巧系难坨R,我注意到了眼里的有一抹滄桑閃爍,我疑惑著,道:“上年紀了?”
他笑笑,道:“我買幾個橘子去?”
我愣了愣,笑罵道,“狗德行,嘴貧的本事還是不少。”
我們哈哈大笑,在啟明的晨光下。
我看到了他的落魄,他裝作了若無其事。
我們的爽朗的笑聲間,包含了無數(shù)耐人尋味。
世事無常,我感嘆著,拍了拍他的背。
忽的,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片鑰匙,得意道:“這是我老婆的啟動鑰匙。一萬塊一天啊,要保養(yǎng)好?!?p> 我喉結(jié)動了動,常年在IT界混跡的我當然對服務(wù)器這一行業(yè)了如指掌,光是這種頂端服務(wù)器每天的保養(yǎng)耗能等費用就達到了近萬,他沒賺我的錢。
此刻,易驥的佝僂著的背變得挺拔了起來,更多的晨光照耀到我們兩個的中間,我接過鑰匙,未曾多言。
“好?!?p> 刻不容緩,我回家拿過God的儲存卡,便是跟著易驥驅(qū)車到了放服務(wù)器機群的科技園。
我記得,易驥當年是有車的,可他跟著上了我的車,自然從我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這兩年不景氣?!彼磸湍碇约旱闹讣祝淹骈g抬眉看了我一眼,有點局促道:“最近不景氣,我試過很多方法翻身,但還是賠了一筆又一筆?!?p> 易驥的話聽上去隱去了很多細節(jié),既然他不愿多說,我也不再多問,車內(nèi)只剩下空調(diào)聲嗚嗚作響,我們兩靜默著,到了易驥所在的園區(qū)。
把我領(lǐng)到安放他夢比優(yōu)斯阿卡納莎狄麗娜的一座小地下室。
“這就是了,一臺主機,四臺子機群,雖然我落魄了,但媳婦絕對好好供著好吧,運算速度你準放心?!敝灰岬剿倪@臺服務(wù)器,他就掛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看著這般模樣,我忍俊不禁。
易驥又不住探起脖子,嘟囔著問:“你小子借我親媳婦想干啥啊?!?p>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不耐煩道:“一年。銀行卡號給我?!笨粗左K一臉震驚的樣子,簡直不用太好猜測他心理的想法。
也沒跟我多說,他急促報了一串數(shù)字后,緩緩走到機器邊,細細撫摸著這臺性能可怕且沉睡著的猛獸。
“好好對她,我會?;貋砜纯吹?!”易驥道,便是像演話劇一樣夸張地轉(zhuǎn)過身子,大有一副訣別的架勢。
正當他快步開門想要離去時,我叫住了他。
“別灰心?!?p> “知道。”
或許我們兩之間的默契就是這般簡單,沒有合同沒有手續(xù),我插入了鑰匙,打開玻璃柜,嵌入God的儲存條,摁了摁這個猛獸的開關(guān)。
地下室靠里的大墻是一塊巨大的高清屏,服務(wù)器開機,一行字幕浮現(xiàn)。
人工智能God初始化中。
稍許,我恍惚間,看到了一抹紫光,在機群中央閃爍,異常的美麗,我居然被這一抹嬌艷欲滴的絢爛給愣了神。
易驥什么時候還給主機裝了這種花里胡哨的光效?他不是樸素主義么,只喜歡實質(zhì)的來著,我納悶著,但并沒有多想。
美麗燦爛往往都是轉(zhuǎn)瞬即逝,而紫光消失的那一刻,音響便傳來了聲音。
“感覺真好?!?p> God就像是滿足了煙癮的人一般,我從它的語氣中聽到了無盡的享受。
“你感覺好了,我財空人差點都去了。”
God聽出了我的玩笑話,笑道:“哈哈,付出總是有回報的。”
說罷,主機連接著子機的五個機箱發(fā)出了賽車啟動般發(fā)動機的狂嘯,開始大規(guī)模支撐God運算了起來。
我也開始埋頭苦干,做起了我的設(shè)計方案。
動動手指,毫無猶豫的將標題幾個大字敲出來:馬無垠unive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