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大男人臉上圍著女子的帕子有些奇怪,但是揉了揉自己已經(jīng)餓癟的肚子,白允麟覺得,大丈夫應該能屈能伸。
不過是蒙張帕子,沒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芙蓉苑,白允麟有些依依不舍地拿下臉上香氣的來源,交給瑪瑙。
“好了,現(xiàn)在可以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白月卿沒什么姿態(tài)地坐在太師椅上,先吩咐了琥珀去拿藥膏過來,再叫了個小丫鬟去找文舒。
“姐姐……在我說之前,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件事?。俊?p> 白允麟支支吾吾地看她,連糕點都顧不上吃了。
“你先說?!?p> 白月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
“就是,我如實說了,你千萬不要生氣?!?p> “噔——”
茶盞放回桌面上的聲音有些重,白允麟嚇得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視那美麗少女的眼睛。
真是嚇人,明明大姐比自己大不了幾個月,怎么自己這么怕她呢?
“你如實說,我不生氣?!?p> 少女的聲音溫溫柔柔,又脆又冷。
“我,我下學的時候,跟七皇子去了,去了百花樓……”
百花樓,皇城東坊青樓之首。
“姐姐,我知道那地方不好,我和七皇子只是一時好奇,我們也沒做什么,誰曾想遇上了風徹和風峻,他倆一見我們就出言不遜,說我們,”
他還是停住了那些不入流的臟話,道:
“總之就是要把我們趕出去,他那侍從推搡著撞到了七皇子手掌上的傷,我連忙將那侍從推開,他們就以為我要動手,扭著我的胳膊想把我丟出去,七皇子氣不過,也推了風徹一下,然后,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打起來了?!?p> 白允麟的聲音越說越小,他知道,小小年紀去煙花之地,還被人打了一頓,慘兮兮地回家,長輩知道了,定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打一頓的。
不說別的,鎮(zhèn)北侯府的人,素來是當場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今日仇今日畢,不愛玩什么累世連綿的恩怨情仇,爽快又干脆。
他沒在當時就把事情解決,反而自己灰溜溜地跑回家,真是辱沒了鎮(zhèn)北侯府的威名。
聽完過程,白月卿神情冷淡:“離王和寧王真是教的好兒子?!?p> 離王和寧王是皇帝的兄弟,都是胸無大志平庸無能的閑散王族,皇帝仁慈和善,從來不與這些親戚貴族為難,所以也助長的他們囂張氣焰。
大概是覺得七皇子的母妃和妃家族不顯,和妃又最是為人低調,而白允麟只是鎮(zhèn)北侯府二房的兒子,所以看不上眼。
最重要的是,兩個十四歲的男孩去青樓,肯定是偷摸去的,諒他們也不敢跟長輩說實話。
“還有什么?”
看白允麟還在心虛地望東望西,白月卿問道。
“還有,我們打了賭,要比下個月的國子監(jiān)學試?!?p> 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清,聞言白月卿就笑了。
國子監(jiān)是太學院之下,供天下最優(yōu)秀的學子上學的地方,國子監(jiān)不看門第出身,只論學識修養(yǎng),與太學院這等皇親貴胄入讀的地方完全不同,是真正的讀書人向往之所。
每年的國子監(jiān)學試在四月份,所有讀書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考試科目分別是詩,書,禮,樂,數(shù),律,射,御,自由選擇報考幾門科目,最后以總分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