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不遠處的雞鳴狗吠聲將連山易從美夢中吵醒。
呼。連山易慢慢起身,伸了一個暢快的懶腰,昨晚睡的甚是舒服,模糊記得自己突然犯困就睡著了,連山易又緩了緩,便起身準備下床了。
正穿好衣服準備下床,連山易忽覺一絲不對。自己昨天膝蓋和手掌不是都磕破了嗎?連山易一看自己的手掌,哪還有半點傷痕,再看看自己的膝蓋,竟然也完好如初,只是昨日傷口之處的皮膚像是新長出的,比旁邊皮膚白嫩了一些,這可把連山易嚇了一跳。連山易又仔細看了看摸了一模,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睡傻了,這恢復(fù)的也太快了,連山易努力思索著昨晚的情景,自己的傷口是絕不可能一夜就長好的。難道,是那塊靈石搞的鬼,連山易望了望桌上的靈石,也想起了昨晚自己摸到靈石后的劇烈頭疼。
連山易又小心的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靈石,還好,這次沒有什么異常,連山易慢慢的將靈石握在了手中,一切又恢復(fù)如初,還是那么沉甸甸,唯一不同的是潔白無暇變成了微微透明,石心中透漏著一抹微弱紅光。這可真是奇了,連山易內(nèi)心深處也察覺出這靈石定然藏著什么秘密,但他并不打算把此事告訴別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這也算是孩童的天性。
吃完早飯后,正好手也沒事了,連山易決定溫習(xí)一下上周所學(xué)的功課。作為畫藝初學(xué)者,連山易現(xiàn)在主要還是已臨摹繪本為主,而他最愛畫的,就是各類野獸了。
野獸是指家獸以外的獸類,主要指猛獸、妖獸,在此之外,還有傳說中的兇獸、靈獸。元紀年以前,人類和獸類本是生活在一起的,人類作為弱勢一方,碰見強大的野獸只有逃跑的份,但后來天下出現(xiàn)靈力,南山王更是成為了人類第一個大武圣,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人類逐漸扭轉(zhuǎn)了局面,占據(jù)的土地也越來越大。到后來五大王朝的建立,許多猛獸和妖獸都被馴化成為了家獸或武師的伙伴,而各類強大的妖獸也是在武盟和王朝的軍隊面前,紛紛退讓。至于傳說中的兇獸和靈獸,那只是存在于元紀年前的傳說了,在后來的歷史記載中,他們不知什么原因淡出了歷史舞臺,只存在于遙遠的極北和極南之地,據(jù)說幾年前,大武圣徐軻曾在游歷西北方金鳳國以西的赤煉荒漠時,遇到了傳說中的兇獸,天犬,竟大敗而勉強逃生,后來五大王朝曾一起聯(lián)合了五名大武圣去赤煉荒漠一探究竟,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只能不了了之了。如今,在五大王朝十三國境內(nèi),除了眾人皆知的幾處兇險之地,在尋常百姓的居住之處,幾乎是不會出現(xiàn)妖獸了,只會偶有一些猛獸,但即使村里的幾個尋常村夫,也可以憑借武器將其擊敗,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連山易翻閱著妖獸畫冊,鳴鳥,二級妖獸,一種五彩斑斕的鳥,喜歡仰頭長鳴,成年后體型可長至一丈三尺有余。連山易看著鳴鳥的畫像,像是一個大了數(shù)倍的喜鵲,渾身羽毛甚是好看,便準備拿紙畫一畫這只鳴鳥了。妖獸級是較弱的妖獸,三級最弱,但也比尋常猛獸要厲害許多,一級最強,再往上還有妖王和妖皇,最強的天妖皇,像是三夜叉,即阿旁王朝南邊黃沙河的夜叉三兄弟,他們?nèi)?lián)手,即使是大武圣也不是對手。至于一些傳說中的兇獸和靈獸,因無人見過,自然也就沒有畫像了。
連山易低頭慢慢的先畫出鳴鳥的大概框架,再仔細一點點的勾勒出具體細節(jié)。不知不覺已畫了兩個時辰,連山易的額頭有著因?qū)W⒍⒚俺龅狞c點汗珠。這次的創(chuàng)作,連山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已經(jīng)完全沉浸于其中,他雖然之前也喜歡畫藝,但從沒有像這次一樣一次畫了兩個時辰還渾然不知,連山易只覺越畫越順手,每一筆的描繪勾勒,都只覺愈加得心應(yīng)手。
終于將單線稿全部畫完,連山易起身欣賞了起自己的畫作。這可以說是畫的最好的一次了,連山易滿意的看著自己畫的鳴鳥,也是非常高興,哈哈,等下周將這幅畫帶去少學(xué)堂給輔師看看,看他怎么說,連山易的得意的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時間過得真快,趕忙出去準備吃午飯了。
下午連山易又將自己畫的鳴鳥認真涂上了顏色,畫像變得更加生動寫實,仿佛與畫冊上一樣了,連山易比對著,只感覺自己畫的與畫冊之上的鳴鳥,也差不太多了。連山易小心的將畫作卷好,經(jīng)過一天的努力,讓自己也甚是滿意。望著窗外已要落山的夕陽,連山易決定出門散散步,雙眼也是略有些酸痛了。
“媽媽,我出門遛一遛,一會就回來?!边B山易對母親說道。
“呦,今天不容易呀,在自己屋畫了一整天?不錯,總算沉下些性子了?!毙烈廊豢醋约簝鹤泳谷簧僖姷囊惶鞗]嚷著出去玩,也是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我今天畫的格外的好呢,一會回來讓你看看?!边B山易出門笑道。
連山易慢慢的在村間走著,看著在日落余暉照耀下的一戶戶小屋,炊煙四起,各家各戶都在忙著準備晚飯,不時有從田里回來的長輩和路過玩耍的小伙伴,沖連山易打著招呼。
不知不覺間,連山易又走到了村口石橋之處。想到自己撿到的奇異靈石,連山易又掏出來看了看,仍然再沒有之前的怪異頭疼發(fā)生,又想起了自己的傷口莫名其妙的一夜長好,莫非這石頭確實蘊含著靈力?連山易不禁開始想入非非。
正在這時,一名頭戴斗笠,拄著一根拐杖,約莫四、五十歲的大爺進入了連山易的視線。
連山易望著眼前之人,自己并不認識,也并不像是臨近村里的人,不覺有些奇怪,畢竟這鄉(xiāng)野之處,是很少有外人來的。
那人也看到了連山易,笑問道:“小孩,你是這村里人吧?!?p> “是呀,大爺,我們這是石橋村?!边B山易答道。
“哈哈,我有這么老嗎?”那人哈哈大笑道。“石橋村,是因為這石橋嗎?傳說中的南靈之橋,也不過如此嘛。”那大爺喃喃自語道。
“大叔,這是我們的鎮(zhèn)村之橋呀,據(jù)說存在了一千多年了呢?!边B山易見大爺不愿自己叫他老,變改口道,又聽他后面小聲的說什么石橋,變有些自豪的說道。
“呵呵,千年之橋,確實啊,當年匯聚南朝萬靈之力的地方,怎么現(xiàn)在我竟絲毫感受不到半點靈力呢?倒是這小孩,似是天資頗佳啊?!边@頭戴斗笠的大叔只顧自言自語道,說的話也讓連山易完全摸不到頭腦。
“小孩,你多大了?靈力測試為何?”大叔又問道。
“我今年七歲了,去年靈力測試為一級小靈力?!边B山易只能說道。
一級小靈力?這怎么可能?此子靈力已有些外溢,最少也是一級大靈力以上的天資。難道在這偏僻的鄉(xiāng)野之地,這些學(xué)院的測試便是糊弄過關(guān)嗎?大叔心中不解,看著眼前這小孩生的乖巧可愛,農(nóng)戶之家有如此天資也著實不易,如能進大學(xué)院或者學(xué)城好好修行,或也能脫胎換骨成為一屆英才。自己尋找靈跡已是兩年有余,之前尋到的兩處皆是無功而返,如今看來這第三處南靈之橋也是難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只覺有些心灰意冷,沒想到在這村野之地卻看見了這天資不錯的小孩,也是心生了一些憐憫。
“小孩,我看你天資不錯,莫要浪費了,給你二兩白銀,你去找你父母說,去北山城重新測試一下靈力吧?!倍敷掖笫宕笫忠粨],便招呼道。
“這,”連山易有些摸不到頭腦?!安恍校业艺f過,絕不能拿別人的錢財?!?p> “嗨,傻小子,我不差這點錢,我是為了你好,等你去了王城,才好施展你的才華,你不想出人頭地嗎?“斗笠大叔笑罵道。
“大叔您,那也不行呀,我怎么能白白拿您的錢呢?!边B山易還是執(zhí)意不要。
斗笠大叔見連山易頗有原則,也是有些欣慰,只將二兩白銀隨手扔到了地上?!澳銗垡灰?,我走了小子,有緣再見。”
“大叔,哎,大叔。”連山易見大叔竟真的將錢隨手扔到地上便走了,也甚是吃驚,要知道二兩白銀可不是小數(shù)目,自己爺爺作為村長,一年也不過能有這些收入。
“大叔!您,您叫什么呀?!边B山易見大叔真的就這么走了,只能無奈喊道。
“我叫裘風(fēng),以后有緣,可來所羅王朝或能一見?!倍敷掖笫鍥]有回頭。
所羅王朝,我的天,他不會是從那里走過來的吧?連山易暗暗驚呼。在少學(xué)堂輔師曾教導(dǎo)過,所羅王朝在南王朝東北方,離這里有上萬里,要知道每次父親帶自己騎馬到河間鎮(zhèn),二十余里都要走小一個時辰,上萬里,連山易難以想象了。
連山易搖了搖頭,裘風(fēng),可真是個怪人,只能無奈撿起了白銀,朝家走去,整整二兩白銀,不知道父親會怎么說,連山易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