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珀西悠悠轉醒。
珀西試圖用手撐起身體,全身傳來的虛弱感讓她不禁又趴了下去。嘗試了幾次后她終于成功坐了起來,輕喘著靠在了一邊。
望向躺在地上的寧語,珀西眼神閃過一絲詫異。難不成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小男孩能從布滿蟲族的地下將自己救了下來?
想到這,珀西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遭遇。
只是兩個不起眼的作戰(zhàn)參數(shù),居然會有如此嚴重的底層邏輯沖突,竟造成了背后光翼暴走,攜帶自己以時速四百千米的撞擊地面。
若不是自己在最后關頭開啟了能量罩,恐怕自己早已融化在了土地中。
只能說不愧是‘贗品’,珀西微微搖頭。她本就喪失了基本情感,即便遭遇了這樣的烏龍,也沒有憤怒的情緒。
她將兩個參數(shù)記錄了下來,如果有命出去的話,這是寶貴的數(shù)據(jù)。
珀西看向倒地不起的寧語,感受到身體里涌出的陣陣虛弱感,不由幽嘆一聲。
當務之急恢復戰(zhàn)斗力,我只能賭一把了,珀西心想。
少女布滿血污卻難掩白皙的手在腰間輕輕觸碰。原本掛在腰帶上如同裝飾般的天藍色方塊從腰間脫落,懸浮在空中。
起初是一節(jié)指關節(jié)大小的裝甲從方塊冒出,接著一塊塊裝甲如藤蔓一般不斷的從方塊蔓延出來,攀附在珀西的身上,生長、舒展,直至將她覆蓋。
戰(zhàn)斗裝甲空間折疊儲存技術,眨眼間一套備用的淡紫色裝甲穿戴在了珀西身上。
一把小小的激光刀出現(xiàn)在珀西手上,與此同時一塊布滿科技感紋路的鏡片遮蓋住了右眼。
借助智腦的分析輔助,珀西能如同外科醫(yī)生般對寧語進行手術。隨著激光刀的起起落落,寧語沾染濺射者毒液的后背皮膚被精細地切割分離開來,珀西同時利用激光灼燒傷口,使其止血。
精妙的手法與粗暴的做法糅合在一起,正是智腦貫徹的最為效率原則,或是珀西的原則。
珀西面無表情結束了最后一塊皮膚的止血、包扎,再將一針解毒劑注入后,僅剩的體力終于耗盡,無法再支撐備用裝甲。淡紫色的裝甲不斷從她身上收縮,擠壓,再次扭曲成一個藍色方塊吸附回了腰間。
智腦分析出是二級蟲族濺射者的毒液,我的解毒劑能在五分鐘內生效,如此大面積的受毒面積,他能一小時內醒來便是最好情況了,在這段時間,我兩便是等死的局面。珀西輕嘆一口氣,極度理性的思維驅使她開始休息。
潮水般的倦意襲向珀西,僅僅幾秒珀西便陷入了昏睡。
但珀西沒預料的是自己的智腦第一次出現(xiàn)了誤判,寧語在十三分鐘后便已蘇醒。
我的背好疼!寧語原本混沌的意識被強烈的痛感立馬驅散,眼前的視線也清晰起來。寧語不由自主地伸手探向背后,卻摸到了綁得結結實實的繃帶。
莫非是她救治了我?寧語立馬轉移視線,看到了半靠在石壁上熟睡的珀西,身邊還插著一把藍色激光刀。肯定是了,寧語暗暗心想。
對了。我們現(xiàn)在還在地下,周圍都是吃人的蟲子。寧語握了握拳,很好還有力氣,看來我的毒也解干凈了,那現(xiàn)在得趕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起身向珀西走去,寧語稍微打量了一下。珀西高高的個子有著一頭精練的短發(fā),已經臟的看不出原有的顏色。緊身的黑色作戰(zhàn)服破損不堪露出白皙的肌膚,偶露的春光讓他臉色一紅。
忍著劇痛寧語將珀西背在了身后,兩只手將她勻稱細長的雙腿扣住。珀西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壓迫著寧語的神經,寧語拔起地上的激光刀,不由地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在極其復雜的通道中寧語完全喪失了方向感,只能憑借直覺一直走下去。唯一幸運地是蟲族似乎都去了地表,通道里十分寬闊寂靜,只有寧語的輕微腳步聲。
“任務......蟲母......必須完成......”,寧語背后的珀西在昏迷中依然喃喃自語。
就算是任務,也不該如此拼命啊,難道你是不工作就會死的那種體質嗎?寧語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地想著。
幾道墨綠的毒液破空呼嘯襲來。頭頂一只鐮刃蟲一躍而下,伴隨著從上而下的兩截狠辣斬擊,突然起來的必殺之局包圍了寧語。不知不覺寧語已被這支蟲族小隊盯上了。
這就是頂尖捕食者的圍獵,出手就是絕對的置于死地。
可惜寧語眼眸中的白焰幾乎同步燃燒,無形的時場圍繞著他擴張開來。無論是飛濺的毒液,還是急速的斬擊,都仿佛抽幀動畫一般成為了慢動作。
危急之下,寧語沒有吝嗇自己的體力,發(fā)動了大范圍的【時之場】
這一舉動救下了他的雙腿,張開【時之場】的瞬間寧語就感知到了自己腳底下還有一只未知蟲族。地面的土瞬間下陷,一張血盆大口憑空出現(xiàn)從下方咬來。
“嗬!”寧語腰間猛然發(fā)力,雙腿高高躍起,巧妙地蹬在那張血盆大口布滿角質層和石屑的邊緣上。
與此同時右手的激光刀劃出一道光影,斬擊的鐮刀直接攔腰而斷。盡管寧語瞄準的是薄弱的關節(jié),但激光刀的鋒利仍然讓他驚嘆不已。
寧語將手中的激光刀用力擲向下方,同時抓住被切割開來的鐮刀殘肢丟向空中的毒液,將它砸的到處都是。
雙腳重重落在地上,寧語的左手依然死死扣住珀西的大腿,沒讓她收到半分傷害。
【時之場】的群體生效配合作用自身的【時緩】,將寧語的戰(zhàn)斗速度拉到極為夸張的地步。
但寧語出色的戰(zhàn)斗直覺才是真正的原因。他擁有著自己都不知曉的戰(zhàn)斗天賦。
遠處四只工蟲抬著的濺射者倉皇逃竄,消失在黑暗中。地下的未知蟲族被激光刀貫穿了頭部,半截身子在外一動不動,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寧語好奇的湊到一旁觀察,又是沒見過的類型。
頭部異常發(fā)達,有著長達一米的巨大口器,邊緣布滿了尖刺和突起。半張的口器中滿是尖銳的利齒。但巨大的口器之下,卻只有白花花的如同蠕蟲一般的身體。整個身子就是個倒圓錐狀。
果然蟲子的類型就是五花八門呢,寧語不禁感嘆。
剛才被四只工蟲扛著跑的噴毒液蟲族,估計搬救兵去了。那么只有這能跑了嗎?寧語看著死去蟲族巨大口器之下隱隱若現(xiàn)的洞口,若有所思。
不對??!怎么越來越往下了!寧語痛苦地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