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望著亞當遠去的背影并沒有做追趕,轉(zhuǎn)身急忙跑進選手通道。
禾菊與石彥一戰(zhàn)打破了歷代比賽最長時間記錄,難以想象禾菊的身體狀況如何。
“三叔,我自己能走?!?p> 虛弱的聲音從轉(zhuǎn)角那邊傳來,寧語不由得地停下腳步。
是禾守吧?
那個全身肌肉隆起程度夸張的巨漢,身體里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大侄女,真的沒事嗎?”
禾守將眉頭擰成個‘川’字,兩條濃密的眉毛甚是喜感。
明亮的過道里,禾守小心翼翼地牽著禾菊的手前進。
在體形上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禾守好似一頭熊般行走,禾菊卻像只小鹿在蹦跶。
家人嗎,真好啊。這種時候自己就不該摻和了吧?
寧語沒有猶豫,隨即掉頭原路走回。
“這...”
禾守有些疑惑看向不遠處的拐角。
“所以我說了,要三叔你不要來?!?p> 禾菊不甘心地咬著嘴唇,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
淡淡的腳步聲暴露了寧語的存在,不過他本人沒意識到罷了。
“那,那我去把他叫回來?”
禾守訕訕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誤。
“算啦,三叔你來我也很開心就是了?!?p> 禾菊搖了搖頭,此刻的她面色蒼白卻透著一股子堅定。
星千的受傷絕不是意外,雖然寧語和星千什么也沒說,但作為對手的克爾應該脫不了干系。
自己一定要戰(zhàn)勝克爾,為了星千,也為了自己。
寧語他,現(xiàn)在又在想些什么呢?
“我要舉報,舉報懂不懂?!?p> 寧語語氣兇惡地大聲嚷嚷。
“可沒有證據(jù)我們也很難辦的?!?p> 身穿黑色西服,打著溫莎結(jié)領(lǐng)帶的工作人員正耐心地跟寧語交談。
這里是幼龍杯主辦方的接待大廳,任何有關(guān)賽事的問題都可以在這里反應、咨詢。
寧語當然不會真傻乎乎地聽信星千的話不去找亞當?shù)穆闊?p>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星千會顧慮對方的身份地位選擇息事寧人,自己可不怕。
在離開夏蓮場館后寧語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附近的接待大廳,想要舉報亞當?shù)乃魉鶠椤?p> “那么除了本人作證外,還有什么能讓你們滿足調(diào)查的條件?!?p> “如果是具備一定社會地位的人擔保,那么我們會依法啟動程序去調(diào)查。”
巧了,這種東西自己恰好完全不具有。
寧語面帶微笑,心里卻恨不得立馬當上東塔塔主。
啊對了,如果說地位的話...
寧語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主意。
“如果我是本次‘斗區(qū)’的冠軍,那么有資格讓你們啟動程序嗎?”
“當然了。本屆的冠軍提出異議的話,想必沒人會懷疑的?!?p> 工作人員肯定了寧語的想法,又隨即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
真是喜歡大言不慚的年紀啊,乳臭未干也敢妄談冠軍?
并不知道工作人員內(nèi)心小九九的寧語如釋重負,內(nèi)心不禁愉悅起來。
自己要拿冠軍的理由又多了一條。這次不是為了錢和前途,而是為了朋友。
“那就等我拿下冠軍再來舉報...”
摞下這句話,寧語無視了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瀟灑離去。
幼龍杯比賽第六日
“今日無賽呢...”
為了讓選手得以休息,總決賽放在了第七天。
寧語百般無賴地躺在床榻上,翻看著以前揚文發(fā)給自己的‘黎明匕流’招式視頻。
“哦哦!這招好像很帥氣...”
“嗯...該這樣...再那樣...”
瓦倫蒂尼初級學院某處房間
克爾對著吸滿各種磁鐵棋子的作戰(zhàn)板凝思苦想。
“正面戰(zhàn)場勝率比較低小,是該兵出險招,出奇制勝嗎?”
“還是硬碰硬地接下戰(zhàn)斗呢...”
“使用偏招有辱我的身份...”
克爾作為從小熏陶的貴族階級,愛面子的毛病已經(jīng)根深蒂固。
如果要是寧語聽見他的自言自語,估計會笑掉大牙。
身份?自己有嗎?
能夠取得勝利,無論怎么辱沒自己都能接受,站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看來只有那招才能有勝算...”
克爾目光閃爍,仿佛做下了決定。
璞玉初級學院,女生宿舍
禾菊蓋著薄毯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接近正午的陽光也無法喚醒疲憊的身體。
決賽在即,充分的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打了好幾則通訊均以失敗告終的寧語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幼龍杯‘命區(qū)’最后一日,總決賽
傍晚的涼風帶不走人們心中的躁意,夏蓮場館幾近四萬觀眾的喧嘩聲沖破云霄。
無數(shù)人翹首期盼著今晚的結(jié)局,究竟是‘小蟲王’的勝利還是‘銀雪’的逆襲,馬上就能揭曉。
與此同時星網(wǎng)上幾千萬的網(wǎng)友摩肩擦踵,已經(jīng)開始了新一輪的罵戰(zhàn)。
一位實力派老哥在論壇里掛上帖子,成為了夢開始的地方
帖子名為——《普通人如何取勝隕滅者》
帖子里從男女差異開始,談到反應速度,談到體力精力,談到思維方式,將兩人對局優(yōu)劣分析寫成了一篇巨作論文。
但無論哪個點禾菊都被分析成劣勢那方,最后老哥蓋棺定論——克爾必勝
此貼置頂論壇底下評論破萬條,被戲稱為‘電子戰(zhàn)場’
終究是網(wǎng)友們的自娛自樂,比賽勝負又豈會被這些左右?
寧語津津有味逛著論壇,瞟到時間時才急忙正襟危坐。
要開始了嗎?
夏蓮場館由燈火通明霎那間陷入黑暗之中。
夜晚下遼闊的環(huán)形空間里,依稀可見的只有頭頂?shù)拿餍恰?p> 人們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到最后都只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
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寧語睜大了眼睛試圖捕捉為數(shù)不多的光線。
先于畫面?zhèn)鬟f過來的是聲音。
飄渺的歌聲不知從何處縈繞而起,盤旋在整個場館之中。
歌聲愈加的清晰,聲調(diào)里透著淡淡的憂傷和一抹化不開的愁緒,就連心靈都沉浸在歌聲里變得寧靜平和。
場館中央綻放出一抹白色的光芒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位全身籠罩在白紗之中的女子合攏著雙手,懸浮在光芒之中。
她的雙眼系著青色的娟布,如初雪般白皙的臉龐美到驚心動魄。
歌聲從她輕啟的嘴唇中流淌而出,又忽地戛然而止。
女子微微一笑,將合攏的雙手松開,接著展開雙臂似乎想擁抱整個場館里的人。
她說出了今晚的開場白,只有一句話——
“各位,貴安?!?p> “向塔主致敬?!?p> 所有人同時起身,他們將右手覆在左肩上,接著彎腰鞠躬。
此刻浮在空中,眼睛上系著青色絹布的絕美女子正是東巴別塔之主,
姓名不詳,年齡不詳,
唯有代號——
【天隕】
傳聞東塔主是一名盲人,是身為【黑瞳】級的隕滅者。
甚至傳說她具有溝通星空的神奇能力。
依葫蘆畫瓢的寧語也彎著腰行禮,但天空中劃過的兩道光線讓他抬起了頭。
過度的震驚讓寧語幾近停止了思考,他幾近呻吟般說道,
“這下神話變現(xiàn)實了...”
曾經(jīng)在開幕式中無人機演示的隕石雨壯麗波瀾,讓人心潮澎湃。
如今寧語親眼見到了兩顆巨大的隕石出現(xiàn)了漆黑的天空之中。
它們拖著熊熊燃燒的尾焰,從黑夜兩端急速向?qū)Ψ斤w去,似乎想將夜幕割裂開來。
“讓我向各位獻上今晚的禮炮?!?p> 東塔主微微欠首,聲音如絲綢般拂過每個人耳邊。
兩顆隕石終于撞擊在一起,轟鳴聲從天際傳蕩開來,漫天的火花將夜晚的一角都渲染成了白晝。
瀑布般的碎石帶著火焰傾瀉而下,又在夜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用隕石撞擊來放煙火,就算是我也失語了...”
寧語癱坐回椅子上,面帶苦笑。
“禮炮已經(jīng)奏響,迎接今晚的決賽。”
東塔主再次開口,她四周的白色光芒逐漸消失,身影也在黑暗中隱去。
集束燈光打在舞臺之上,兩座交戰(zhàn)房里禾菊與克爾已經(jīng)正襟危坐。
東塔主出面后,就再無需任何多余的環(huán)節(jié)。
接下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開始
“光幕展開!”
堅定的聲音同時從禾菊與克爾的嘴中喊出,這是最終的對決。
“為了瓦倫蒂尼的榮耀,絕不會輸!”
克爾咬緊牙關(guān),‘星光爍瞳’直接亮起。
自己要全力以赴到最后時刻。
“克爾選手狀態(tài)神勇,一上來就火力全開啊?!?p> 依舊是那位光頭主持人,神情激動的樣子好似他在上面比賽。
對手在拼命,明明是主攻后期的打法,卻在前期就開始搶占時間先機。
是該避其鋒芒,還是對攻?
也許初賽的自己還會迷茫,但現(xiàn)在能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禾菊白皙的小手如蝴蝶般舞動起來,光幕上的畫面往往只停留一瞬就切換成下一個。
“不知道是該贊嘆還是可惜,‘銀雪’作為普通人,她的手速能與隕滅者勢均力敵,這樣的天賦真是萬里無一?!?p> 光頭神情激動,握著話筒的手青筋突起,脖子也因怒吼漲的通紅。
首次戰(zhàn)斗打響
來自前期的賽點之一——空中偵察單位對抗
禾菊的無人機與克爾的利翅蟲在沿著最佳路線巡邏后如期而遇,二者毫不猶豫地展開了搏斗。
為了爭奪第一時間的制空情報權(quán),克爾不惜開局就動用力量。
無人機在空中不斷變向、射擊,利翅蟲則死死咬在背后不肯落后,利用自己的翅膀攻擊無人機。
兩邊的血條都在快速下滑,在纏斗中終于雙雙清零。
殘骸與尸體同時墜落,初次交鋒以平手收場。
然后這都建立在兩人在多線操作的情況下,另一邊禾菊基地中的女武神已經(jīng)漂浮出門。
“是女武神一波流嗎?時間好像不太對,數(shù)量也不正常。”
光頭的解說透露著疑惑。
不是女武神一波流,克爾瞬間洞悉了禾菊的想法。
這就是最簡單的壓制。
不追求囤積部隊一波取勝,而是部隊具備一定規(guī)模就拉出去作戰(zhàn),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寧語,我不想后悔,我想要勝利?!?p> 禾菊緊咬著嘴唇,殊不知嘴角已被咬破,一絲鮮血滲透而出。
“所以我也要燃燒自己,賭上全部!”
另一邊克爾迫于女武神的壓力,不得不動用部隊迎戰(zhàn)。
兩位以后期打法著稱的選手,光是在前期傷亡就開始攀升。
炮火型女武神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的能源炮,藍色的光柱在戰(zhàn)場上肆虐耕耘。
“轟轟轟轟轟——”
不能再讓對手這么舒服地輸出了。
克爾大手一揮,蟲巢中浮起大片陰影。
四級蟲族——亞龍蟲
接近二十米的黑紅身體,能夠舒展媲美身長兩倍的巨大翅膀在天空翱翔,堅硬無比的外骨骼層層相扣,好似套了重裝鎧甲。
修長猙獰的頭部能噴吐高溫火焰,六只腿部的利爪能撕裂大部分金屬制物。
亞龍蟲在數(shù)值上幾近能夠媲美女武神,這也是克爾敢于作戰(zhàn)的底氣。
亞龍蟲鼓動巨大的翅膀沖向天空,鋒芒直指炮火型女武神。
但另一群女武神截住了亞龍蟲們的去路,她們手握猙獰的激光長刀,催動著光翼發(fā)起沖鋒。
近戰(zhàn)型女武神,專精于近距離搏殺的女武神,在此刻纏上了亞龍蟲。
紅綠的血液大團濺射而出,又在焰柱的高溫下蒸發(fā)殆盡,天空戰(zhàn)場已然白熱化。
一對利爪奮力撕裂開一位女武神的胸膛,下一秒這位亞龍蟲被藍色光柱轟擊成渣滓。
沒等能源炮蓄能完畢,炮火型女武神就被高溫火焰正面命中,融化得只剩下戰(zhàn)斗裝甲。
這樣下去,是我方占據(jù)了優(yōu)勢。
克爾對戰(zhàn)局迅速做出了分析。
對手的女武神生產(chǎn)效率終究比不上蟲族,自己會將戰(zhàn)場逐漸蠶食殆盡。
會贏嗎?會贏嗎?會贏!克爾心中涌起一絲興奮。
先撤退,數(shù)量不夠無法完成壓制。
受挫的禾菊并沒有氣餒,而是冷靜后撤。
仍舊保留有生力量的女武神開始催動光翼,她們急速飛回基地,同時地面部隊也有條不紊地交替掩護后撤。
克爾毫不猶豫地選擇追擊,但他犯了與之前瓦倫丁同樣的錯誤。
在禾菊的基地附近,激光網(wǎng)已經(jīng)密布在四周,炮塔都對將炮口對準了天空。
為什么,為什么剛才的情況下她還能有余力架設(shè)激光網(wǎng)?
激光網(wǎng)的架設(shè)需要手動操作,這也意味剛才的戰(zhàn)斗中禾菊還在分心鞏固家中的防御。
“克爾,在瓦倫丁的失敗后你還意識不到問題所在嗎。”
坐在寧語身旁的亞當面無表情,但心中的怒火卻在攀升。
當時的瓦倫丁企圖無視禾菊的攻擊,強攻禾菊的基地,卻被突如其來的防線擋住了去路,最終被內(nèi)外夾擊導致失敗。
但克爾在研究后認為是當時的戰(zhàn)斗不夠激烈,使得禾菊能夠有精力分心去建設(shè)家中防線。
“你完全誤判了啊。那個女孩,怕是有一心二用的天賦...”
亞當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通常在多線操作下一般會有側(cè)重點,無法都做到同樣的精細。
但換作自己就毫無壓力。
與生俱來的一心多用天賦甚至能讓自己做到邊彈陌生的棋譜邊計算數(shù)學題。
克爾,你該怎么辦呢?
禾菊在今晚第一次展露出笑容,小小的虎牙若隱若現(xiàn)。
克爾不得已撤回部隊,雙方在前中期激烈的搏殺后,反而在后期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只能用那招了...”
克爾吐出一口濁氣,挺直了腰板。
在屢次進攻無果后,克爾不再猶豫,掏出了殺手锏。
在‘命運’里,人族陣營在后期的勝率會大幅度上升,但克爾手操的蟲族在后期卻擁有驚人的勝率。
原因就在于蟲族擁有‘命運’最強力的兵種,數(shù)值高到幾千名女武神綁一起都敵不過的神話般生物,
超越所有蟲族,以個體姿態(tài)站在蟲族頂端,獨一無二的【五級蟲族】。
目前已知的五級蟲族有十二只,皆具備單獨攻陷希冀半島的恐怖威能,
其名為——
【十二君王】
在‘命運’里,蟲族自然也能召喚【十二君王】作戰(zhàn),但代價極大。
首先要獻祭自己所有單位和資源才能召喚一只君王,且后續(xù)也無法獲得資源和生產(chǎn)單位。
其次時間必須要在四十分鐘后且點滿了相應進化樹。
歷史上曾有過君王數(shù)次突破希冀半島防線的記錄,但它們均在短暫停留后主動退回了澤塔亞森林。
所以在‘命運’里,君王會在登場五分鐘后退去,同時宣告對手勝利。
克爾的部隊全部無聲地死去,留下了滿地的尸體。
一道橫跨整個屏幕的陰影緊接著浮現(xiàn)
【柒之君王·天空龍】
如果說先前接近二十米長的亞龍蟲是體形龐大的話,那么十倍于它的天空龍堪稱史前巨物。
顧名思義,【柒之君王·天空龍】就像影視劇中真正的龍一般,傲首挺立飛舞在空中。
純黑的身軀每一處都覆蓋著黑曜石般堅硬的鱗片,遮天蔽日的翅膀光是在畫面看來都極具沖擊力。要是在現(xiàn)實里碰到,連翅膀扇動帶來的風力都無法抗衡吧。
“等到你了...天空龍”
沒有觀眾意向之內(nèi)的驚慌,禾菊如釋重負地看著向她基地推進的天空龍,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克爾一定會召喚天空龍,這是禾菊反復推演得出的結(jié)論。
為了抗衡自己的女武神,這是唯一的撒手锏。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么這就是最終決戰(zhàn)了,要上了哦?
女武神們騰空而起,皆是清一色的四代戰(zhàn)斗裝甲。
唯有最先進的部隊才能抗衡十二君王,這是鐵律。
天空龍?zhí)装l(fā)出聳人的吼叫,遠勝過亞龍蟲十倍的火焰巨柱席卷而來。
焰柱擊穿了幾千道四級緊急能量屏障,威能不減,將女武神的陣型擊穿,這一記攻擊就讓禾菊損失了百余臺四代的炮火型女武神。
克爾興奮地想要仰天大叫,勝利就在掌握之中,豈能不激動?
腦中突然傳來一陣眩暈,天空龍的動作隨之一緩。
克爾先前的判斷對了一半。他與禾菊的戰(zhàn)斗的確很激烈,所以長時間亮起‘星光爍瞳’讓他的身體率先承受不住。
鼻血像蛇般蜿蜒流出,克爾眼中的熒光都變得暗淡無比。
不能就這么倒下。
克爾無視了流淌的鼻血,振奮精神再度出擊。
“轟轟轟轟轟——”
無數(shù)的能源炮轟擊在天空龍身上,后者的鱗片天女散花般崩碎。
又有如蜜蜂般飛舞的近戰(zhàn)型女武神拿著激光長刀不斷切割天空龍黢黑堅硬的肌肉,試圖阻擋它的腳步。
這些對天空龍都是隔靴搔癢,它振動幾百米的翼翅,一邊高速飛行一邊用火焰消融對手。
負責近戰(zhàn)的女武神損失慘重,她們大多隕落于天空龍的‘無視之爪’
亞龍蟲的三對利爪能撕裂大多的金屬,而天空龍的‘無視之爪’能摧毀希冀半島目前已知的所有防御。
曾經(jīng)的記錄中,天空龍就憑借這雙‘無視之爪’擊穿了希冀半島的防線,使得聯(lián)軍死傷不可計數(shù)。
禾菊依舊不氣餒,她依舊盡最大的可能去阻擋天空龍的步伐。
這是一場時間的比拼,五分鐘之內(nèi)自己的基地不被摧毀就是勝利。
克爾再一次頭暈目眩,他的手控制不住的痙攣,天空龍的攻勢為之一緩。
集群炮火再次轟擊天空龍,將它向后擊退。
克爾一口咬住舌頭,利用疼痛刺激本就萎靡的精神。
天空龍再度恢復怒吼,奮力向前,漫天的火焰吐息下又是大隊女武神被消滅殆盡。
此刻負責纏斗的五千名近戰(zhàn)女武神已經(jīng)只剩下零星幾十臺,禾菊依舊不依不饒操控她們向天空龍發(fā)起進攻。
身為輸出的炮火型女武神還剩下一千架,作為底牌的綜合性女武神五百架。
這是禾菊最后的力量,而天空龍的血量僅下降了了四分之一。
在‘命運’中,幾乎沒有出現(xiàn)十二君王被消滅取得勝利的對局,幾乎都是拖到五分鐘后取得的勝利。
最后的五百架綜合性女武神傾巢而出,禾菊要拖住天空龍最后的腳步。
天空龍再度揮舞‘無視之爪’,速度不及近戰(zhàn)型的綜合型女武神在此一擊下傷亡慘重,她們撐起的屏障與力場毫無作用。
“滴答,滴答”
血珠沿著嘴唇滴下,克爾的滿身血污,但他毫不在意地繼續(xù)組織進攻。
就在此時,所有的女武神忽然陷入了宕機,她們停留在原地任由有天空龍屠戮。
在這場意志的比拼中,禾菊率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我,我這是怎么了...”
雙手無力地垂下,禾菊的眼前充斥著黑色與綠色的光點。
她迷茫地轉(zhuǎn)頭,卻看不清任何東西。
長時間高強度的比賽,早已讓禾菊的身體與精神緊繃到極致,此刻這根弦終于斷了。
所以自己該到退場的時候了?
禾菊無奈苦笑。
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不錯了,對吧?
“一定不能倒下?!?p> 是誰的聲音?
“一定不能倒下,要燃燒自己,就像曇花一樣綻放自己......”
好熟悉的聲音,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禾菊茫然的抬手,想要觸摸站在身前模糊的身影。
好像被一塊堅硬的磨砂玻璃擋住了去路,無論怎么觸摸,怎樣去分辨,都起不到作用。
那么近,又那么遠。
罷了。不管了,很累了,就休息一會吧。
“禾菊,要加油??!”
“那就——拿下冠軍!”
清脆的擊掌聲回蕩在黑暗的空間里,一直阻擋自己認識的無形玻璃轟然破碎。
啊,啊,想起來了。
那晚拿下冠軍的約定,那晚的人。
寧語,真是對不起,自己不該忘卻的。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力道之大以至于原本如瓷器般細膩白皙的臉龐出現(xiàn)了深深的五道血痕。
為了恢復精神,禾菊不惜給了自己臉上一記沉重的耳光。
“太,太狠了...”
不禁是光頭主持人,還是場館內(nèi)四萬觀眾,星網(wǎng)上的幾千萬觀眾,此刻都對場上的兩人心生由衷的敬意。
畫面轉(zhuǎn)至戰(zhàn)場。
及時回神的禾菊急忙操控最后的部隊阻擋天空龍的腳步,此時距離五分鐘還有最后的二十秒。
而天空龍離禾菊的南巴別塔也只有一步之遙。
“擋,擋住啊!”
女武神上下飛舞,飛蛾撲火般地撞向天空龍,企圖拖延上哪怕最后一秒時間。
“沖沖沖!”
克爾紅著眼睛操控天空龍攻擊。
君王的操作復雜程度堪稱之最,光是簡單的攻擊都要大量的手勢判定,克爾的手臂沉重地像灌了鉛。
最后十秒。
禾菊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將最后的百人混編部隊頂了上去,其中甚至混雜著機械兵與無人機。
“突破,突破。最后一擊,我要結(jié)果你的基地!”
克爾做完最后一個手勢,天空龍噴出的火焰巨柱將禾菊所有的部隊融化殆盡。
“是,是我贏了..”
克爾興奮地想要大吼,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來迎接自己的勝利,自己的無上榮耀。
天空龍的‘無視之爪’也不負他望的落下,禾菊的南巴別塔毀滅在即。
戰(zhàn)火彌漫的基地之中,一座兵營冒著亮光,隨即一架一級近戰(zhàn)型女武神冒了出來。
她呆頭呆腦地騰空飛起,直直撞向天空龍的‘無視之爪’
不是都消滅完了嗎?怎么還有?
就連克爾都愣了一下,為了攻擊所做的手勢出現(xiàn)了一絲停滯。
“就算是我,在剛才那樣激烈阻擊戰(zhàn)中一心兩用抽空生產(chǎn)一架女武神也很勉強呢”
禾菊露出狡黠的笑容,可愛的虎牙活靈活現(xiàn),
“同樣的教訓怎么吃兩次呢?”
天空龍的攻擊沒有懸念擊碎了這臺近戰(zhàn)型女武神。
五分鐘時間到。
‘無視之爪’與禾菊的南巴別塔只有毫厘之差,但它停止了任何動作。
“吼——”
天空龍展開幾百米長的翼翅,不做絲毫留戀地飛離了戰(zhàn)場。
克爾面無表情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沉默良久。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絹細細擦拭自己的臉龐,釋然地笑了笑。
歷時七天七夜,本屆幼龍杯‘命區(qū)’冠軍終于產(chǎn)生——
來自璞玉初級學院
禾菊
布施翠
7k+的字,感覺自己也打了場命區(qū)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