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擎顯然不是這么容易就罷手的人,他雖然放過了江遙,可卻把怒氣轉(zhuǎn)在了章雪兒身上。
只見他轉(zhuǎn)過身,單手扼住章雪兒的脖頸,瞬間章雪兒的臉就被他掐的脹紅,眼看著就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上官擎一邊用力,一邊說道:“這個妖女不可留,老夫今日就除害了!”
冷云輕皺著眉頭,立刻上前,將上官擎的手一掌拍開,上官擎全然沒有料到,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wěn),他怒道:“冷云輕,你想干什么!”
冷云輕道:“江公子雖然無理,可他有句話說的沒錯,我們這么多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實在有些難堪?!?p> 一時之間場面頗為尷尬,這冷云輕內(nèi)功驚人,再加上常年隱世,根本不知道他武功的路數(shù)和功力,就憑他剛剛那一手,就已然不是一般人,上官擎要是跟冷云輕打起來,那可不一定能占上風,豈不是輸了面子又丟了里子?
上官擎心中盤算著,嘴上卻不認輸,質(zhì)問道:“怎么,冷莊主要放了這撩族的女子?莫不是你跟撩族有干系?”
經(jīng)過他這么一點撥,大家都議論紛紛起來,的確,冷云輕向來行蹤飄忽,世人連他的冷梅山莊都沒進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跟撩族的人暗中有勾結(jié)呢?
黎兌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章雪兒被獨自抓上山,又被這么多人喊著要殺她,好不容易有人救她,她應(yīng)該感到慶幸,可是面對冷云輕的時候,她好像更多的是愧疚,好似完全不想面對冷云輕似的,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奇的往旁邊靠了靠,問道:“哥,你說這冷云輕真跟撩族有勾結(jié)?”
令她意外的是,黎牧竟然一口反駁道:“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也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他是我見過心中最敞亮,待人最真誠,心地最善良的人,他是真正擔得起‘君子’這個稱謂的人?!?p> 黎兌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他的哥哥,她只不過隨口一問,他卻答得極為認真,而且還給出了這么高的評價!不由好奇問道:“你跟他很熟?”
黎牧認真說道:“來過招搖山兩次,見過兩次,相談甚歡,惺惺相惜。”
黎兌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的哥哥竟然有這么一個知己,她卻一點不知道!
聽到在場人的議論和上官擎的有意誹謗,冷云輕卻一點沒生氣,也沒有絲毫難堪,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樣。
只聽冷云輕說道:“我跟撩族的人沒有關(guān)系,只是跟這位姑娘有幾分淵源,不忍心看她今日喪命于此,她不是一個壞人,就算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想也罪不至死?!?p> 聽到冷云輕的話,身后的章雪兒竟然感動的哭了,不過她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見雙方僵持不下,南門的掌門人,南門丘站了出來,道:“咱們大家都是一起的,也都是一個目的,何必為了一個撩族的人鬧得不愉快,我們可別起內(nèi)訌,要團結(jié),才能對抗撩族呀?!?p> 冷云輕柔聲道:“南門前輩說的是,方才云輕有些急躁了?!闭f完,他又轉(zhuǎn)過頭,對著上官擎說道,“剛才云輕有失禮的地方,還望上官前輩海涵,我只是希望前輩可以饒她一命?!币蛔忠痪湔f的既誠懇又謙遜。
上官擎道:“饒?若是饒了她,她趁機回撩族怎么辦?將咱們中原的消息統(tǒng)統(tǒng)告訴撩族該如何?”
冷云輕皺了皺眉,似是很苦惱,片刻,開口道:“不如將她交給我冷梅山莊,由冷梅山莊親自看管,如何?”
南門丘和氣說道:“既然冷莊主都開口了,那不如就這么辦吧,她只是一個女子,掀不起什么大的風浪,更何況留著她的性命,日后說不定還可以提供一些撩族的信息,你說是吧?上官?”
冷云輕知道南門丘在幫他,微微點頭以示謝意。
隨后南門丘又朝上官擎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心中有數(shù),這冷云輕為何出手相幫一個不相干的女子?據(jù)說那個冷梅山莊只有他們主仆三人,而且常年風雪圍繞,外人根本進不去,這個冷云輕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眾人只當他整日在冷梅山莊習武,因為年紀輕輕,武功已頗有建樹,若不是長期的練習,怎會有此成就?
也只有三年一度的招搖山集會能讓他出遠門,之前眾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對男女之情完全沒有想法的木頭,沒想到竟也栽在這女子手里,說來這章雪兒確實稱的上國色天香,美艷卻不妖嬈,被她迷惑是常事,只是沒想到這瞎子也能被迷惑?
上官擎不再為難,對手下點了點頭,便把章雪兒放了,緊跟著,阿夢便上前扶住了章雪兒。
江遙拍著掌大聲說道:“好啊好,果然這長得好看的人,性子也好一些,長得兇惡的人,也是兇惡的很!”
上官擎這下子可不再給誰面子了,本來剛剛就被冷云輕掃了幾分薄面,此刻正是怒火中燒,怎會放過這江遙?他抬起手作勢就要打過去,怎知這江遙好像早有準備,手中藏著一物,直接朝上官擎射去。
上官擎萬沒想到江遙會出此招,閃躲不及,眼看著就要中招,本來絕無轉(zhuǎn)機,怎知這暗器在中途竟被另一枚飛來的暗器打掉了,上官擎心驚了一瞬,見平安無事,更為生氣了,怒道:“好你個小子,還敢用暗器!”
江遙卻全然沒有恐懼之意,反而聳了聳肩,笑道:“你管我用什么,我愛用什么就用什么。”轉(zhuǎn)頭看那暗器飛出來的方向,一個眼睛小小,瞇成一道縫的男人站在那里看著他,人雖然瘦瘦的,可是卻有種深不見底的氣場,讓人避而遠之,不敢招惹,江遙道,“看來剛才是你出手的?”
那人不說一句話,江遙也識趣,不再繼續(xù)糾纏,道:“好了,本少爺今天玩夠了,不跟你們玩了。”
上官擎道:“你想走?”
江遙道:“不走,陪你們在這兒吃宵夜?。俊?p> 上官擎正準備上前阻攔,卻被身后的兒子拉住,這兒子長得木訥得很,好似還未成年,不過個子卻已經(jīng)如他父親一般高了,他在上官擎耳邊悄聲說道,“父親,他要離開,須得穿過碑林。”
上官擎聽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錯,進來的時候這小子跟著他們混了進來,因此相安無事穿過了碑林,可這出去就不同了,這碑林是黎派設(shè)計的奇門術(shù)數(shù)陣法,這小子一看就不知道,進了那片林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也好,省的自己動手,還落下個欺負后輩的名聲,這是他自己找死,他又何必攔著,三日之后他們離開之時,他去收尸便是。
江遙顯然是一無所知的,見無人阻攔,還樂呵呵的拍拍屁股朝那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