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少輕狂之時
偌大的咖啡廳,只坐著小影和黎曦兩個人。
“趁著白楓不在,先把你的事情解決了吧?!笨粗幻魉缘睦桕?,小影拿出一張照片。“你??。 崩桕卣痼@,“是那天我跟美華阿姨借的,你的心結(jié),她一直都知道。”
小影看著沉郁的黎曦,“我猜,即便阿姨不同意,你還是會考警校,對不對?”
黎曦猛地抬頭,小影看著照片里,小黎曦緊緊抓著爸爸帽子上的警徽的倔強的樣子?!澳阍谙胧裁矗⒁桃恢倍贾?。我覺得,她還是會同意的。”
“……但我不想她像擔(dān)心我爸一樣,再擔(dān)心我了?!?p> “你認(rèn)為,伸張正義和安穩(wěn)度日,不能同時得到嗎?”小影把照片推向黎曦,“你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時刻面對危險的假設(shè)。你想要懲奸除惡的對象,都是大奸大惡,所以,你認(rèn)為自己必須冷血,沒有感情,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p> “但實際上,你太重感情,你有很多牽絆,卻認(rèn)為想要安穩(wěn)是一種怕死的表現(xiàn),沒有你爸那么無畏、一往無前。黎曦,希望大家平安,這不是逃避,是所有人的愿景?!?p> “你不能總認(rèn)為,自己是需要被犧牲的那一個?!?p> “而且,我更不希望,你是因為想要報仇,才去跟隨叔叔的腳步?!?p> “那你呢?”
“我?”小影沒有預(yù)料到黎曦的反問。
“我很感謝你一直在開導(dǎo)我,但,你是不是也在隱瞞一些你受到的傷害呢?”黎曦看著小影的眼睛,“你身負(fù)重任,也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慌張,因為你不能退縮,不能害怕,不然沒辦法打贏這場仗。舞公主對你的求救,實際上超過了你的承受能力,對嗎?”
小影愣了一會,笑了出來,“看來我們都是當(dāng)局者迷啊。”
地下室里,紅目靜靜地看著忙碌的多塔羅老人?!岸嗨_,我想你應(yīng)該對我說真話了?!彪S著能力增長,紅目已變成了少年模樣。
“怎么,長了那么一點修為,就這么沒禮貌了?”多塔羅老人有些不悅,轉(zhuǎn)頭看著紅目?!澳銇砗阈羌o(jì)元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
“我是個被流放的人,只能按照赫娜蕾王妃的意思來做事。古森的人,都知道,不是嗎?”多塔羅老人走到紅目面前,“所以,你在質(zhì)疑我什么?”
“原石騎士已經(jīng)陸續(xù)出現(xiàn),赫娜蕾王妃不會袖手旁觀,她的下一步指示呢?”
“如果原石騎士只有在我的安排下才能知道該怎么做,那么他們是不是也不配做這個騎士呢?”“古森和恒星紀(jì)元的差距如此之大,你不僅沒有告訴他們基本的信息,連原石騎士如何訓(xùn)練,集結(jié)這些事情,他們都不清楚。我看到的,是你看著他們漫無頭緒地瞎撞——”
“那么,你是覺得我一直在放養(yǎng)她們,讓他們陷入自我懷疑,從而放棄?”紅目搖搖頭,“我看不到你想要拯救古森的決心。”
“我對古森,確實已經(jīng)沒有拯救的義務(wù),如果赫娜蕾王妃不再是我的支配者,也許,我并不會留在這里?!薄啊闶切拍铗T士,我沒法說服你,但請你不要再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tài),來看他們撞得頭破血流。我原本以為,你是為了古森的悲劇不再重演而主動請纓,原來,你并無此意。”紅目看著眼神逐漸兇狠的多塔羅,仍然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也許恒星紀(jì)元消失后,赫娜蕾王妃仍然可以將你流放去下個地方。但對于小影,黎曦他們來說,這里是唯一的存在,他們無處可逃。我不強求你死守在這個地方,但也請你,不要再覺得與自己無關(guān)。剩下的事情,我們坐騎,會和原石騎士同一戰(zhàn)線。”
多塔羅獨自一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咖啡廳,擦著玻璃杯出了神。
“多塔羅,你即將去到一個叫恒星紀(jì)元的地方,它是古森時代的希望,你要找到地球上的原石騎士?!薄霸趺?,古森完了?”在古森時代沉睡很久的多塔羅,看到久別重逢的陽光。赫蕾娜,這個把自己關(guān)起來的女人還是那么自以為是。
“我想樓特格找過你,說過她的計劃,你拒絕了。但你選擇對我隱瞞這件事?!?p> “你這么有能力,我想一個樓特格,不足為懼?!倍嗨_冷笑一聲。
“哪怕她屠殺了靈族,取下了木梨的鎖命長久環(huán)?”
“你說什么?!”籠子里的人想要掙扎而出。
“多塔羅,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無法阻止你對我的仇恨,但也不能因為你的隱情而對你網(wǎng)開一面。鎖命長久環(huán)雖然修復(fù)好,但當(dāng)我趕到時,木梨已經(jīng)被樓特格帶走?!笨粗\子里充滿了憤怒的腥紅的眼睛,赫蕾娜王妃對其下了跟蹤咒。
“古森所有的原石騎士,都會撐到恒星紀(jì)元的救援來臨為止,你的使命,是去地球找到原石騎士。有機會,見見木梨的分身。祝你好運?!?p> 多塔羅老人閉上眼睛。找原石騎士這件事,是古森的希望,卻不是我必須要做的事。來到地球這些天,等到五個騎士集齊,舞公主自有辦法與其產(chǎn)生聯(lián)系。
那我,為什么還要來到這里呢?
“我并不贊同王妃讓你來的決定,但可以理解?!蹦宥鄟淼絋URN的時候,曾對她說?!半m然我們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但我知道,你是個危險的人。雖然你現(xiàn)在是年輕人眼中深不可測的帶領(lǐng)者,而我卻知道,你并不在乎他們的死活?!?p> “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p> “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想起木梨追在自己身后的哭泣憤怒,多塔羅從夢中驚醒。他打開地下室的大門,查看著這些年輕人建立的小小世界。
他雖然無法打開小影建立的咒生大殿,但卻能看見全息投影里面的原石柱?;鹧娲笮〔灰?,卻仍發(fā)出光芒。沉寂的木珠上,似乎出現(xiàn)即將破開的裂痕。
木梨啊,木梨。如果我找到你,你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