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朱羽徑直前往教室。
一路上,朱羽聽到同學們一直竊竊私語。他并沒有在意這些,再世為人,他對這些蠅營狗茍的事情早已不再關(guān)心。
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變強。
變強比什么都強!
今天上的大課,整個宿相境的同學都在一個教室里。
突然身后一個同學說:“聽說死得可慘了,吸相怪吸得只剩皮包骨頭了?!?p> “你別胡說八道,吸相怪怎么可能會在學校這種地方出現(xiàn)。而且魏老師怎么也是個咒相師,相力應(yīng)該很強才是,怎么可能被吸相怪輕易干掉?”
另一個人沒有多爭辯,而是掏出手機,指著屏幕道:“你看,這個是我內(nèi)部搞到的圖片,雙目突出,身材干瘦,很顯然就是被吸相怪吸干相力而死?!闭Z氣中滿是炫耀。
朱羽猜到他們應(yīng)該說的是魏興霸的死亡,魏興霸被吸取相力后,只剩皮包骨頭,的確像是吸相怪的所為。
這樣也好,就更不會查到自己頭上了。
“魏數(shù)也好慘,他媽媽好像生下他,就不要他了,現(xiàn)在爸爸也被吸相怪殺死了?!?p> 朱羽不置可否。
魏興霸對他的不懷好意,他老早就有所察覺,并且明察暗訪知道了魏興霸的企圖。
在查閱了咒相師的相關(guān)資料后,擬定了趁他詛咒離體的片刻,將之相力吸光的計劃。
過程兇險了點,但好在有驚無險。
此刻,聽同學議論魏數(shù)的慘狀,他也覺得那會兒將詛咒直接轉(zhuǎn)嫁到魏數(shù)身上有些不妥。但轉(zhuǎn)念又覺得,如果自己不這么做,那么現(xiàn)在在照片里的就很可能是自己了。
正沉思時,一陣香氣陡然襲來。
朱羽抬頭看,認識的,謝曼曼。
謝曼曼身材婀娜,凹凸有致,模樣卻極清秀,與那身材一匹配,正是少女姿容加少婦風韻的絕佳組合。
而且是個命相師,相面是古時候一個才女謝道韞,有才有貌,整個學園的男生都對她趨之若鶩。
朱羽對女色早已能夠輕易把控,因而謝曼曼坐到自己身邊,并沒什么反應(yīng)。
謝曼曼突然低聲說了一句:“上次謝謝你啊?!?p> 朱羽知道她說的是上次自己將外套脫下來給她遮羞的事情。也是從那件事知道,這姑娘雖然貌美有才,其實出身不并不如何好,外表驕傲,內(nèi)心自卑。
久而久之,這姑娘似乎還對自己上了心。
朱羽明白這個不過是學生時代荷爾蒙作祟罷了。所以,一直也沒當回事兒。
先前拿手機的同學見到謝曼曼坐到朱羽身邊,滿面嬌羞,似乎在喁喁情話。不禁皺了皺眉頭,眼神里滿是嫉妒。陰陽怪氣地說道:“曼曼,干嘛坐到一個廢物身邊?”
說話的叫曹誠杰,一直在追求謝曼曼,所以才如此刻薄。
謝曼曼并沒有搭理曹誠杰,自顧看書。
曹誠杰一句話好似棉花落在水里,又不敢對謝曼曼撒氣,只能遷怒于朱羽。
眼見得朱羽一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神情,只覺氣往上沖,猛地提起一拳打在朱羽后背上。
這一拳雖說是普通一拳,但曹誠杰是一個器相師,而且據(jù)說即將突破宿相階段。這一拳就算不能切金斷玉,但要打斷朱羽的一根骨頭卻也輕輕松松。
朱羽修煉相力已久,更兼前夜吸收了魏興霸的全部相力,此時相力早也已到達宿相境巔峰。曹誠杰甫一出手,他立時就覺察到,因而暗暗將相力凝住于后背。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曹誠杰出手竟如此狠辣。一拳重重打在背上,雖未受傷,身子卻依舊被狠狠撞到了桌子上。
桌腳摩擦地面,發(fā)出巨大的噪音,眾人循聲望來。
曹誠杰本擬一掌拍碎朱羽肩膀,沒料到卻似打在一塊鐵板上,雙手震得發(fā)麻。正待變招時,冷不丁竟被朱羽掐著脖頸,一時掙脫不得。
這一下倒叫旁觀之人一片嘩然。
器相師曹誠杰居然被體相師朱羽掐住了脖子,這實在不可思議。
朱羽聽到眾人的驚異之聲,猛地想起,曹誠杰是獸相學院馮晨陽的侄子,自己無權(quán)無勢,得罪了他可沒好處。
他再世為人,不愿逞這些血氣之勇,圓滑世故了很多。立即放下曹誠杰,又伸手替他整理好衣領(lǐng),笑道:“這衣領(lǐng)的做工就是精致,跟你這英挺的下巴匹配得著實得當,一個字,帥氣!”說著,豎起大拇指。
曹誠杰也沒想到自己竟輕巧巧地被抓住,又被他這么輕描淡寫的放下,說的話聽在耳中猶如針刺。本就妒火中燒,眼見得周邊同學竊竊私語,似乎嘲笑自己不行,愈加地憤怒。
正要說幾句狠話,卻見朱羽已經(jīng)回轉(zhuǎn)了身子。
謝曼曼溫言道:“曹誠杰性格沖動,你不必太過在意?!闭f著,將手搭到朱羽手臂上,問道:“你沒事吧?”
朱羽有點無語,謝曼曼對自己做這么親昵的舉動,實在是廁所里跳高——過分了。
他不想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當下沒好氣道:“說話就說話,手別亂摸?!?p> 謝曼曼面上一紅,幽怨地瞪了朱羽一眼。
曹誠杰見謝曼曼一雙妙目滿是關(guān)切瞧著朱羽,更增嫉妒之意。
曹誠杰起身搭在朱羽肩膀上,笑道:“朱羽,我看你適才趁我不備,攻了我一個措手不及,似乎已經(jīng)有了共相境界啦。下課后,咱們切磋切磋?!?p> 他這話一是給自己找到臺階下,二是要與朱羽約斗。
朱羽心中暗罵一聲,說是切磋,其實是要對付自己。但他一來不愿意得罪曹誠杰,二來現(xiàn)在沒有相面,的確打不過對方,只得連連擺手道:“我充其量就是個肉盾,說到切磋,咱們大可不必。”
謝曼曼道:“曹誠杰,你不要太過分。朱羽只是體相師,而你卻是器相師,明言切磋,不過是要暗中對付他。你那點齷齪伎倆,趁早收起來吧。”
曹誠杰聽在耳中,更覺得謝曼曼似乎對朱羽有意,心中怒氣更甚,面上不動聲色道:“咱們今晚后山見,交流學習下?!闭Z氣堅定,不容置疑。
謝曼曼急道:“朱羽,你千萬不要答應(yīng)。他是要對付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在我面前,不需要這么逞能的。”說話時,又伸手拉住了朱羽手臂。
這一舉動使得圍觀之人無不露出嫉妒之色,曹誠杰更是雙目如要噴出火來。
朱羽白了謝曼曼一眼,沒好氣道:“要不是因為你,老子也不會有這些麻煩?!?p> 謝曼曼面上一紅,皓齒輕咬嘴唇,俏生生立在原地,這般柔弱情狀任誰見了都想抱住她好言安慰。
朱羽笑了笑道:“很委屈???那就離老子遠一點?!彼@句話到不全是故意說的,而是他覺得謝曼曼的舉動實在太綠茶了。
曹誠杰眼見心上人受了委屈,心中憐愛不已,怒道:“朱羽,你要還是個男人,今晚就來后山?!?p>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登時看向朱羽。
朱羽只覺有數(shù)道利刃指向自己,他再世為人,早已明確了自己的追求目標,不愿在這些破事兒上浪費時間。因而一再忍讓,不愿做無謂的爭執(zhí)。但對方一再進逼,他也心中有氣,冷冷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這句話說得與之前和善態(tài)度截然不同,簡直是冰與火的區(qū)別。
曹誠杰被他氣勢所攝,竟一時無法開口,愣在當場。
恰在此時,老師進了教室,大家都安靜下來,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