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合相學園依山而建,在學校后山,有一處極大的山地,甚是平坦。學校里每有巨大集會一般都在此舉行,平素則是一些勤勉學生的修煉之所。
朱羽到來后,立刻有人認出了他。
看樣子,他在這所學園里算是出名了。他沒在意這些,而是找了個空地坐下休息。
正在閉目養(yǎng)神時,鼻中又聞到一陣香氣。
朱羽不用看,也知道來者是誰。
只聽謝曼曼道:“我給你買了點吃的?!闭f話時,給朱羽遞過來一個煎餅果子和一杯奶茶?!凹屣灩永?,我加了一個雞蛋?!?p> 在圍觀同學驚詫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朱羽接過煎餅果子大嚼起來,邊吃邊道:“下次給我買楊枝甘露,芝芝葡萄太甜了,我不喜歡?!?p> 謝曼曼點了點頭,臉上有點憂色:“朱羽,你真的沒必要跟他比斗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朱羽道:“那你希望我贏,還是希望他贏?”
“我當然希望你…”說到一半,臉上一紅,不再說下去。
朱羽看她窘迫的樣子,哈哈大笑。
謝曼曼嗔道:“你被他打死了才好!”
“那你會為我哭嗎?”朱羽冷不丁來了一句。他在前世時,窮困潦倒,親情友情都很淡漠。到了這個世界,更是孤兒一個,因此這句話半開玩笑半認真。
謝曼曼一時不知道怎么回話,少女的驕傲和青春的蠢動矛盾的交織著,讓她極其窘迫。
正在此時,曹誠杰當先帶路,領著一大幫人跟了過來。
遠遠見到謝曼曼跟朱羽坐在一起,心下怒火大熾,只想趕緊痛痛快快地將朱羽揍一頓。
到了地方,曹誠杰當先站定,做了一個噤聲動作,眾人立時安靜下來。心中對此頗為滿意,朗聲道:“同學們,我今天只是為了要與朱羽同學切磋下體相的學習心得,我雖是器相師,但在此保證,一定不會使用相術。”
眾人拍手稱快。他的那些跟班更是大吹口哨,以振聲勢。
曹誠杰心中卻想,我的器相是雙頭蛇紋鎮(zhèn)紙,待會非得讓你知道厲害。
鎮(zhèn)紙乃是用來壓住紙張的器具,一些風雅之人還會在上面雕刻龍鳳等花紋,以作吉祥之意。鎮(zhèn)紙極其厚重,又是方方正正的形狀,平日里絕無人注意到,但若是不慎掉落砸到腳趾,輕則皮開肉綻,重則指骨斷裂。
實在是書房內(nèi)隱藏的一個大殺器。
曹誠杰的器相為鎮(zhèn)紙,剛好應了鎮(zhèn)紙的特點。攻擊時平平無奇,引得對方松懈時,瞬間發(fā)難將其重創(chuàng)。
這也是他得意的一點,待會自己只消輕輕一擊,就能將朱羽擊敗。在外人看來,自己卻只是稍稍出力,非但顯得自己厲害,更凸顯朱羽無能。
想到此,忍不住嘴角含笑,擺了個起手式就要開始。
朱羽站起身來,慢條斯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曹誠杰對面。
曹誠杰正要說話,朱羽卻揮了揮手,走回謝曼曼身邊道:“你要不再去買個煎餅果子,我還沒吃飽?!?p> 謝曼曼見朱羽一副吊兒郎當?shù)妮p松模樣,心中也不禁被他的樂觀心態(tài)感染,笑道:“好,再加一杯楊枝甘露?!?p> 曹誠杰見朱羽當著自己面跟謝曼曼這般親密。心中怒火登時騰起,朗聲說道:“同學們,今日我跟朱羽只是切磋體相心得,待會若是拳腳無眼,誤傷了彼此,咱們切不可事后追究,各位同學還請做個見證?!?p> 說到此,心下卻已打定主意,待會非得讓朱羽身受重傷不可。一來給他個教訓,讓他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二來也好叫謝曼曼看看自己的真實實力。
朱羽眼見曹誠杰臉上陰晴不定,心下懊悔剛才不該逗謝曼曼,看樣子這小子要對自己下重手了。
曹誠杰見朱羽面現(xiàn)悔意,生怕他這時放棄,搶先道:“咱們這就開始啦?!?p> 朱羽擺了擺手道:“等下!”
曹誠杰不耐道:“還要怎樣?”他此刻怒火攻心,急不可耐,與朱羽淡定自若相較,其實已經(jīng)輸了三分。
只聽朱羽道:“我是體相師,眾所周知,體相師最強的就是防御。那我今日就在此接曹誠杰三掌,若是他三掌內(nèi)能將我擊倒,我朱羽便離開相學園,永不再做相師?!?p> 此言一出,盡皆嘩然。
曹誠杰冷哼一聲,心想,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我的相面是雙頭蛇紋鎮(zhèn)紙,不似其他的相面攻擊時虎虎生風,攻擊時如蛇一般迅捷無聲,但只要被擊中,卻會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迸發(fā)出來。
曹誠杰又擺出起手式,道:“好!”
朱羽卻盯著他道:“若是三掌后,我還沒有倒下,你卻又如何?”
曹誠杰斬釘截鐵道:“自然與你一樣,離開相學園,永不再做相師?!?p> 朱羽笑道:“那倒也不必。三掌過后,我若還能站著,你可以繼續(xù)做你的相師,只是不可再做器相師,得做體相師?!?p> 曹誠杰萬料不到他竟有此等要求,但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也暗自奇怪,莫非他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神奇招數(shù)。
耳聽得圍觀之人無不嘲笑朱羽狂妄自大。自己若是不答應,反倒顯得膽怯。再者說了,自己是器相師,再怎樣也不會斗不過一個體相師。
想到此,正色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朱羽微微一笑,擺個架勢,沖著曹誠杰招了招手。
曹誠杰叫一聲好,身子早已飛掠而來。原來她看到謝曼曼走入場中,似乎還想勸阻,因而搶先發(fā)起攻擊,不給謝曼曼多說話的機會。
曹誠杰乃是器相師,他叔叔又是獸相學院教授,平時多有點撥。相力已經(jīng)非同小可。這一下飛掠,速度迅捷,宛若兔起鶻落。
眾人見朱羽大開門戶,專等著曹誠杰攻來,都不自禁替他捏一把汗。
朱羽見他說來就來,眼睛一花,第一拳已到跟前。奇怪的是,曹誠杰速度雖快,這一掌卻毫無氣勢,手掌就如蒲扇扇風一般輕飄飄地拍了過來。
但他不敢托大,相力自然運轉到胸腹處,形成一道相力屏障。
只聽“砰”一聲巨響,曹誠杰這一拳結結實實擊在朱羽胸腹上。
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一拳看著綿軟無力,沒想到竟暗藏如此恐怖力量。
但看朱羽似乎渾不在意,好端端的凝立不動,便連臉色也未有半分變化。
曹誠杰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本擬將朱羽打飛的一掌,卻如泥牛入海,半點生息也無。
朱羽笑道:“第一掌?!闭f話時,伸手拍了拍身上塵土,樣子頗為瀟灑。
曹誠杰見旁觀眾人都對朱羽露出贊嘆神色,尤其謝曼曼更是面帶微笑,顯是因為朱羽平安無事,心下放松之故。
當下不答話,身形飛轉,第二掌又已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