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玩鬧
謝茂才伸手欲接,旋即又極速收回,喃喃道:“素不相識的,你還是個嫌疑人呢,要你的東西,不大好,不大好,不大好?!?p> 他一連重復(fù)了數(shù)遍,繞著朱羽走了數(shù)圈,但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大衍器。
朱羽見他天真爛漫,朗聲道:“我既然來此關(guān)禁閉,那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自然是要上交給你保管的,等到我洗脫了嫌疑,我再來取回就是。”
謝茂才撓一撓頭,思索一陣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不過,學(xué)校里好像沒這么個規(guī)定啊。”
“你既是這里的守衛(wèi),那這里的規(guī)矩自然由你來定。”
謝茂才又轉(zhuǎn)了一圈,這才拿過大衍器,眼睛四下一掃,賊兮兮道:“這個暫時替你保管,可不是我向你要的,也不是你要給我的。只是按照規(guī)定替你保管,將來我還是要還給你的?!?p> 朱羽一時哭笑不得,心說自己前世怎么就沒學(xué)會這等討好手段。
謝茂才將大衍器往兜里一揣,提起朱羽,身子向前疾飛。他身高不足一米,但這般提著朱羽,卻是一直懸在半空,向前飛馳,渾不費力。
謝茂才提著朱羽穿過石道,隨后又經(jīng)過一排石牢。
那石牢內(nèi)關(guān)押著無數(shù)惡獸,樣子怪異可怖,直如阿鼻地獄一般。
朱羽看得心頭發(fā)怵,心說,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監(jiān)獄。
他卻不知道,大凡監(jiān)獄,必有禁閉室,否則也無法整治那些窮兇極惡之徒了。
謝茂才足下不停,穿過石牢,又穿過一排玻璃房。那玻璃房內(nèi)關(guān)著的卻是人類。這些人形容高雅端莊,在玻璃房中,或站或坐,見到朱羽,無不露出美麗笑容。
朱羽被那笑容一瞧,心神一動,只覺如沐春風(fēng),身上說不出的舒泰。
卻聽謝茂才道:“莫要著了這些妖魔的道,他們笑得越甜,吃你時便越兇狠?!?p> 朱羽聽到此,當(dāng)即收斂心神。果見那些適才笑意盎然的人,突然露出滿嘴獠牙,不住沖撞玻璃門,樣子極其憤怒。
謝茂才道:“方才那石室內(nèi)關(guān)的都是害人的畜生,畜生傷人,那是天性。這一排玻璃房內(nèi),卻都是由人入魔的惡人。別看這玻璃房干凈明亮,其實內(nèi)里或冷或熱,間或還有沸油熔鐵灌注其間?!?p> 朱羽聽得膽戰(zhàn)心驚,說道:“難道這里是十八層地獄嗎?”
謝茂才嘿嘿笑道:“這里叫做禁閉室,每個相學(xué)園都有的。”他說得輕巧,其中卻蘊含著諷刺之意。
朱羽見到這許多兇神惡煞,已知這里絕非簡單的禁閉室。
二人隨后又走過數(shù)排囚牢。有鎖鏈囚牢,鎖鏈之上遍布荊棘;有火焰囚牢,其內(nèi)一直燃燒著滾滾大火;有凌遲囚牢,專對付那些有著超速再生的兇惡之徒。
二人奔行神速,穿過一道石門,四周空間豁然開朗。但見四方白茫茫一片,雖然開闊,卻別無長物。
謝茂才道:“你就在這里待著,回頭自會有人提拿你去審訊?!?p> 朱羽還待再說,卻見謝茂才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掏出大衍器,遠遠去了,連身后的禁閉室大門都不管了。
朱羽回身查看這個緊閉的地方,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是某個結(jié)界,結(jié)界內(nèi)除了茫茫無邊的草地,其他什么也無。
比起那些逼仄的小空間,這種漫無邊際的空洞,除了讓人感到枯燥,更覺得恐懼,一種覺得自己渺小無力的恐懼。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分鐘。
朱羽面前現(xiàn)出一個空間傳送門,謝茂才衣服之外套著一件胸衣,褲子之外套著一件內(nèi)褲。他身材本來矮小,這般打扮走起路來極其忸怩,模樣頗為滑稽。
謝茂才不以為意,反而道:“快教教我,這個玩意兒到底要怎么收回去?”
原來謝茂才并不會操作大衍器,因而胡亂摁了一個按鈕,竟將一件比基尼穿到了身上。那比基尼原是鐘慧之物,朱羽在組裝時,并未將之拆除。
謝茂才不敢再行操作,生怕將這有意思的玩意兒弄壞了,這才心急火燎的跑過來找尋朱羽。至于朱羽此刻是否為嫌疑人,自然拋到了九霄云外。
朱羽拿過大衍器,將比基尼收回。
謝茂才又來拿過大衍器,轉(zhuǎn)而一想,自己若是再行胡亂操作,豈不是又要出丑。當(dāng)下將大衍器放回朱羽手中,抓耳撓腮道:“怎么操作?”
朱羽詳細講解了一遍。謝茂才本就聰敏過人,一學(xué)就會,立即喜滋滋的在一旁玩了起來。
時而變成美女,時而是個機甲武士,時而又是恐怖異形,玩得不亦樂乎。
朱羽在一邊瞧著,也覺大有意思,看得興起,也會配合著表演一番。
謝茂才玩了一會,覺得朱羽與自己甚是投緣。問道:“你先前究竟是用了什么相術(shù)?”
“吸相大法。”
“吸相大法?那是什么相術(shù)?”謝茂才沉默半晌,一時不明就里。
朱羽于是將吸相大法約略說了一遍。謝茂才不信,以手掌抵住朱羽手掌,要他使用吸相大法。但朱羽連試幾次,卻始終沒有成功,一時猜不透其中關(guān)竅。
謝茂才道:“你這相術(shù)當(dāng)真古怪,又不是新娘子嫁人,怎么還害臊了?”
朱羽道:“謝七爺,你方才是否封住了掌心穴道,不讓相力發(fā)出?”
謝茂才點頭道:“是啊,你要吸我相力,我怎能白白讓你吸了去?”
朱羽道:“那就是了,我先前幾次吸收相力,要么是趁對方不注意,要么是趁對方發(fā)出相術(shù)之時,這都是穴道打開的時候,因而能夠成功。”
謝茂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正是如此。好,我就用相力攻你一下試試?!闭f話間,舉手便要施展相術(shù)。
朱羽嚇得后退數(shù)米,搖手道:“七爺,不要!我的相力不及你萬一,怎可能敵得過你的相術(shù)?”
謝茂才道:“有道理,那要怎樣?”
朱羽道:“你先打開穴道,我嘗試著吸取便可。”
謝茂才道:“來吧?!?p> 朱羽知道他相力已經(jīng)修煉到極高境界,周身穴道已經(jīng)到了開閉自如的地步。當(dāng)下將手指箕張,催動吸相大法,但覺掌心一陣劇痛,隨后一股強大無比的相力洶涌噴薄而出。
朱羽何曾受過如此澎拜的相力,但覺自己身子如同小舟一般,處于驚濤駭浪之中,只能任憑風(fēng)浪摧殘,渾不著力。他不敢過多吸收,立即收手。
他自手指箕張到手掌收回不過眨眼間事,于他而言卻好似度過了數(shù)個鐘頭。但覺身上大汗淋漓,頭昏眼花,全身氣力如被抽空,只想躺下悶頭大睡。
正昏沉間,陡覺四肢百骸中突然涌入一股溫暖柔和的相力。朱羽神智一清,知道是謝茂才在給自己傳輸相力。
謝茂才道:“難怪你被他們誤認為吸相怪了。唐和尚自己迂腐無能,他的那些屬下也是一般的蠢不可及。”
稍稍一頓,忽的手舞足蹈道:“你學(xué)過什么相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