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搬石頭
瞧顧梓瑤這模樣還當(dāng)真的病得不輕呢。
為首的侍女見狀也不久留,誰知道這南侯府對外說顧梓瑤是氣血雙虧的病癥是不是真的,萬一是什么傳染的病,那她們豈不是也危險。
想到這兒,幾人趕緊施禮告退之后,逃一般的離開了顧梓瑤的院落中。
管事的見狀也不久留,施禮后以借口相送離開。
白露幾人可不關(guān)心那些,她和霜降兩人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顧梓瑤,生怕姑娘是誆騙她們,其實是真的染了?。?p> 想到這兒,白露話語間已經(jīng)略帶了哭音:“姑娘,您這是怎么了?不是說無礙的嗎?”
看著平日里穩(wěn)重的白露竟然是如此的模樣,顧梓瑤心中頓覺一陣好笑,可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沒有提前安排的這件事著實是嚇壞她們了。
剛想開口,卻見著秋雪原本握著自己腕間的手稍稍松開,對著白露道:“別急,姑娘沒事,脈象好的很?!?p> 她看著顧梓瑤:“若是奴婢沒有猜錯,姑娘方才是咬破了自己口中的肉,才會流血的,而您如此的做法,只是想讓太子府的那幾個侍婢將消息傳回去?!?p> 不愧是楚景戰(zhàn)安排的人,還真是聰敏的緊。
“沒錯?!鳖欒鳜幒?;
“啊~?!”
白露和霜降兩人紛紛一驚,相視了對方一眼后,再次看著自家姑娘。
顧梓瑤道:“你們以為沈則這么晚了派她們來做什么?”
白露和霜降兩人搖了搖頭。
見兩人不懂,顧梓瑤刻意瞧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秋雪一眼。
秋雪會意,道:“姑娘抱病是在晨起時,太醫(yī)院來人也是在巳時一刻左右,那位太子殿下就算是再無暇分身,也該聽說了姑娘染病,若是真的有心,就當(dāng)?shù)谝粫r間派人前來探望,怎么可能會等到現(xiàn)在這般快要就寢的時辰?”
“那......這意思是說......?”白露有些苗頭了。
秋雪看著她,笑笑:“對外,這是對姑娘的關(guān)切,可實際上卻是在告誡姑娘,莫要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借此邀寵。”
“邀寵?我呸——”
霜降一臉鄙夷,她從來就不喜歡那位太子殿下,以前若不是仗著自家姑娘喜歡,她從來都不屑與其半分。
即便他是太子的身份又如何。
更何況,她前幾日和自家姑娘又目睹了太子在玉湖的那副樣子,簡直令她所不齒。
清白里有著姑娘這個未婚妻,暗地里,卻與那種勾欄院的低賤女子勾搭在一起,簡直妄為一國儲君。
想著這些,她的神情更加憤恨了起來。
“我家姑娘才不會呢,憑他是什么太子,也太過自大了,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唔唔唔?”
話還未說完,白露就急忙將她的嘴捂上。
驚慌之余還不忘聽著外面的動靜,好一會沒有什么異常,她才在霜降的耳旁開口:“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小點聲吧,還嫌姑娘的事不多是嗎?當(dāng)心禍從口出?!?p> 霜降瞪圓了一雙眼,神情緊張的點了點頭,剛剛她是腦子一熱才沖口而出的話,沒顧及到自己的音量。
見此,秋雨笑著對兩人道:“放心,如今這院子里只有王爺派來的暗衛(wèi),并無其他的外人在?!?p> “暗衛(wèi)?”
顧梓瑤也是一愣。
秋雨頷額:“回姑娘,王爺除了派奴婢和秋雪貼身隨侍您以外,還派了一隊暗衛(wèi)在暗中保護(hù)您,他們會一直隱藏在暗處,你若無需要,他們不會出現(xiàn)。”
“那,都是各中高手嘍?”
“是?!?p> “幾人無法近身?!?p> “不下二十人。”
一問一答,顧梓瑤的心中即刻有些啞然,岳來閣的暗衛(wèi)還真是出奇的很。
一個暗衛(wèi)的武功,二十人無法近身,看來有些人還真是如那個詞——深不可測。
她緩緩的閉上眼,感受著院子里的氣息。
半盞茶的時辰過去了,竟一絲也無,她甚至有些懷疑秋雨所言。
直到門外一陣輕風(fēng)吹過后,門前應(yīng)了一聲鳥鳴。
她才知道,院子里真的是有人。
秋雪聽見聲音,走了出去,不一會回來的時候,對著顧梓瑤施了一禮:“姑娘,暗衛(wèi)來報,二房夫人求了老夫人,將顧芷柔在祠堂放了出來?!?p> 顧梓瑤悠悠的飲了一口霜降遞來的水,將被子放下后,用手指在杯口處來回徘徊。
不多時,問了一句:“什么理由?!?p> “明華郡主明日相邀賞花?!鼻镅┗氐馈?p> 明華郡主是當(dāng)今北崇皇帝兄長端王的幼女,自幼在皇帝身旁長大,除了封號,其他待遇與公主身份無異,所以在北崇,明華郡主的身份很是尊貴。
僅憑端王這一人就會使老夫人無法反駁,更何況再加上一個明華郡主。
在顧梓瑤的記憶里,明華郡主沈蘭芝與顧芷柔是前幾年大長公主舉辦的秋日宴中相識,其后因為顧芷柔相救,這才結(jié)為金蘭。
看來是這陳如雪不忍女兒受苦,所以放了消息給明華郡主,這才有了以賞花相邀,借故救出顧芷柔的一出戲碼。
“不必管。”顧梓瑤將手放在了腿上,一副悠閑的模樣:“這幾日盯著她們就好,老虎也快出山了?!?p> 她的目光中有一絲的促狹,看著秋雪問道:“知道什么時候打虎最好嗎?”
秋雪想了想,搖頭:“奴婢不知,還請姑娘示下?!?p> “當(dāng)然是趁其不備的時候?!鳖欒鳜幚湫Γ骸扒业戎?,用不了多久,那東西也要發(fā)揮作用了,到時候,咱們坐觀其成就好,何必廢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心思。”
“姑娘說的是。”
秋雪慧心一笑,來此之前,她倒是聽聞顧梓瑤聰慧,可那是心里到底還是存了些狐疑,可是現(xiàn)在她算是真真的了解。
這顧家嫡女不僅僅是聰慧,還如狐貍一般的皎潔。
與自家王爺,真是針尖對麥芒。
可兩人的這一番話,倒是讓白露和霜降聽的云里霧里,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白露上前,輕聲的問道:“姑娘,您說,那東西要是被二夫人發(fā)現(xiàn),咱們可如何自圓其說啊?”
“說什么?”
顧梓瑤淡淡的道:“是她女兒要去的,不是我硬給的,與我何關(guān),這個啞巴虧,她只能自己吃,得讓她明白明白,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