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拍賣會(二合一大章,求票~)
7月27日,林海和劉謙益準時前去參加拍賣會,張達和范江則留在了房間里。
林海怕二人無聊,讓司機帶著他倆去星光大道玩了一圈。
傍晚,兩人返回酒店時,正趕上了第一天的拍賣會結(jié)束。
酒店門口停了不少車,穿著得體的男男女女從酒店正門走出,有的坐私家車離開,也有人坐上了的士。
張達和范江走進大堂時,正好看到林海和劉謙益在同一名穿著紫色連衣裙,扎著辮子的年輕女子道別。
女子朝二人點頭致意后,轉(zhuǎn)身與張達擦肩而過。
“哥,這人是誰???”
女子離開后,范江對林海問道。
林海隨口說道:“是我大學同學的妹妹,沒想到在拍賣會上遇到了?!?p> 范江回道:“那還挺巧啊?!?p> 張達沒說話,心里卻回想起剛剛擦肩而過的的女子。
對方姣好的面容,修長的身材,頗有些驚艷之感。
第二天,張達和林海等人一起走進了拍賣會會場。
來現(xiàn)場參加拍賣會的大多是西方人,少有的幾位亞洲面孔,都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范江東張西望了一番后對張達說道:
“人不少啊?!?p> 林海左右看了看:“確實,今天人比昨天要多不少?!?p> 劉謙益接口道:“畢竟重頭戲都在今天,就算不競拍,拿個號牌進來看看熱鬧也不錯?!?p> 范江問劉謙益:“劉叔,意思是有人和我一樣單純過來打醬油的嗎?”
“是的,畢竟是公開的拍賣會,交了保證金就能進來?!眲⒅t益低聲道,“而且現(xiàn)在很多有實力的買家喜歡通過電話或者網(wǎng)絡(luò)競拍,省時又省心,跑到現(xiàn)場競拍的人反而比以前少了?!?p> 范江點頭:“原來如此?!?p> “行了,坐下來再說吧,”林海對四人說道,“走,去最后面一排?!?p> 除了張達等三人,今天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兼職翻譯的中年律師。
這位律師,是林海專門給張達準備的。
五人在后排找到了位置,張達坐在中間,左手邊是律師和范江,右手邊坐著林海和劉謙益。
坐下后,張達好奇地問:“海哥,上回在申城你不是帶我們坐最前面的嗎?怎么今天改成坐后面了?”
“噢,你說這個啊,”林海解釋道,“一般來說拍賣會坐后排有利些,你可以通過前面人舉牌的速度來推斷他們的財力和競拍的決心?!?p> “但是呢,我主要負責我們家在國內(nèi)的業(yè)務(wù),所以不少人都知道我是做奢飾品和古董買賣的,看到我舉牌他們就知道有利可圖,然后和我競價?!?p> “如果我坐在后面,他們一回頭就能看到我,但坐第一排就不一樣了?!?p> “一來,有椅背擋著,后面人看不見我,二來,競價我不用舉牌,朝拍賣師比劃一下就行了,這樣更不引人注目?!?p> “原來如此,想不到選個位置還有這么多門路,”張達連連點頭,“海哥,受教了?!?p> 張達和林海說話時,兩個女子拖著椅子坐到了他們身后。
響動身驚動了張達,他回頭看去,其中一人正是昨晚在大堂里見到的年輕女子。
今天,對方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
穿連衣裙的女子輕輕拍了拍林海的椅背,清脆地說道:“林哥哥,你好啊?!?p> 溫婉的語氣,瞬間讓張達裹緊了衣服。
這會場的空調(diào),似乎打的低了點。
“噢,黃詩宜,你好,”林海側(cè)過頭,看了看她旁邊的姑娘,“今天和朋友一起來的?”
黃詩宜輕笑道:“對,林哥哥,這是我閨蜜,程明明?!?p> 坐在她身旁,留著蘑菇頭,穿著白襯衫和淡藍色長裙,面容嬌巧的程明明靦腆地開口道:
“你好?!?p> “你好,”林海朝程明明點點頭,又對黃詩宜說道,“給你介紹下,我兩個弟弟,范江和張達,跟你同歲?!?p> 黃詩宜抿嘴笑道:“你們好?!?p> …
打過招呼,黃詩宜又問林海:“林哥,你今天打算拍什么???”
林海反問:“我想拍不少東西呢,怎么了?”
“嗯,沒什么,就是我閨蜜想買那塊帝舵腕表,不知道有沒有沖突???”
林海目視張達:“嘖,不巧,我弟要買這塊表?!?p> 張達聞言轉(zhuǎn)過了頭,正好迎上了程明明的目光。
對視的瞬間,程明明便如同作弊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學生一般移開了目光,莫名還有幾分搞笑的感覺。
“這樣啊,是不太巧?!?p> 黃詩宜看了張達一眼,沒再多說什么。
張達默默地轉(zhuǎn)回腦袋,輕靠在了椅背上。
半小時后,西裝革履的白人中年男拍賣師出現(xiàn)在了拍賣臺上,彬彬有禮地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感謝各位光臨由洛克菲勒國際拍賣公司主辦的拍賣會。”
“當然,也要感謝各位守在電話前和電腦前的買家…”
“本次拍賣所得收益的10%,將會捐給兒童慈善基金會?!?p> 坐在張達左邊的中年律師瞬間進入工作模式。
“吧啦吧啦…”
5分鐘后,拍賣師終于完成了開場致辭,拍賣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第一件拍品是一套嚶國家具,張達在預(yù)展上也見過。
聽劉謙益說,這套家具是嚶國一位前首相用過的。
張達自行理解了一下,就是套二手家具唄。
范江也對他說道:“沒意思,二手家具還拿出來賣?!?p> 不過,令兩人意外的是,這套家具最終拍出了10萬美刀。
接下來的幾件拍品都是珠寶和古董,林海出手了兩次,成功拍下了一件古董酒器和一個瓷瓶。
張達一直無所事事地坐在位子上,不時和范江低聲閑聊兩句。
他一直等到了下午3點多鐘,才等到了手表的拍賣。
拍賣師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帝舵表的圖片。
“今天的第18號拍品,女士們,先生們,全球絕無僅有的,帝舵啟承碧灣青銅型一號?!?p> “感謝擁有者,尼爾.博克曼先生對我的信任,我們才能擁有這件拍品。”
“在拍賣開始前,我們需要先看一段視頻。”
隨著拍賣師的話語,他身后的屏幕上播放了一段短視頻。
一位精神矍鑠的白人老者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中:
“女士們,先生們,我是帝舵公司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埃里克·威爾斯多夫?!?p> “我很榮幸地在此說明,這塊帝舵啟承碧灣青銅型一號的新主人,將在未來的4年內(nèi),擁有拜訪帝舵總部的權(quán)利?!?p> 律師邊聽便把內(nèi)容轉(zhuǎn)告給了張達。
等到視頻播放結(jié)束后,拍賣師清了清嗓子:
“感謝尊敬的威爾斯多夫先生!女士們,先生們,這塊絕無僅有的腕表將為你打開帝舵總部神秘的大門?!?p> “現(xiàn)在,我們將以委托報價的45萬美刀作為起拍價,每次最低加價金額為…”
律師繼續(xù)為張達做著翻譯工作,拍賣師卻忽然閉上了嘴巴。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坐在側(cè)面的電話接線員,和對方交談了兩句后,轉(zhuǎn)回腦袋說道:
“好的,現(xiàn)在我們有了來自電話競拍人的第一個報價,50萬美刀?!?p> 50萬的價格一出,現(xiàn)場便響起了一陣掌聲與輕微的歡呼聲。
拍賣才剛開始,報價就加了5萬,看來一場“腥風血雨”是很難避免了。
拍賣師等了幾秒,伸手做了個“請停止”的手勢,控住場面后繼續(xù)說道:
“因此(So),我們將以50萬作為新的起拍價,下一個出價將是51萬?!?p> “現(xiàn)在,在座的99位現(xiàn)場買家,和另外21位注冊的電話買家,有人愿意挑戰(zhàn)50萬的初始報價嗎?”
“如果沒有更高的報價,我們將以50萬的價格成交。”
現(xiàn)場暫時沒人舉牌,對這塊表志在必得的張達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參加過一次拍賣會的他很清楚,即便一時半會沒人報價,拍賣師也絕不會輕易地落槌。
哪怕只能讓拍品多賣出一分錢,他也會全力地來“賣弄”自己的口才。
畢竟,更高的成交價,不僅代表更多的傭金,更體現(xiàn)拍賣師的業(yè)務(wù)水平。
半分鐘后,現(xiàn)場依舊無人舉牌,電話買家們卻紛紛出手了。
報價一路從50萬來到了54萬,很快又漲到了57萬。
現(xiàn)場除了零星的掌聲外,并無一人報價。
競過幾輪價的電話買家們也暫時偃旗息鼓,似乎在考慮還要不要繼續(xù)加價。
張達在此時舉起了號牌。
“58萬!”
眼觀六路的拍賣師立刻確認了張達的報價,“感謝你的出價,先生?!?p> 說罷,他又向現(xiàn)場的其他買家伸出了手:
“現(xiàn)在的報價是58萬美刀,屋里買家有沒有出更高的價的呢?”
等了大約20秒,拍賣師見無人響應(yīng),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側(cè)面的接線員們。
“各位電話和網(wǎng)絡(luò)前的買家們,58萬,全球僅此一塊的腕表,還有揭開帝舵總部神秘面紗的權(quán)力,你們要就此錯過嗎?”
停頓了10多秒,他又說道:“如果沒有人繼續(xù)加價,我將會接受這位先生的報價。”
隨后,他微笑著沖張達說道:
“感謝這位紳士的等待?!?p> 現(xiàn)場也有人為張達鼓起了掌。
范江輕聲對張達說道:“是不是能拿下了?”
“不知道啊?!?p> 張達輕輕回應(yīng),余光則掃向了身后。
坐在他后面的程明明依舊沒有動作,不知是放棄了還是在等待時機。
30秒后,一名接線員有了新的報價:
“62萬!”
“62萬!”拍賣師立刻接口,“我很欣賞我們的報價還在以2萬美刀的幅度上漲…”
話音未落,又有一名接線員給出了報價——
65萬。
“我靠,加這么兇?”范江的視線越過張達,看向了林海和劉謙益,“不會是拖吧?”
林海搖頭:“不至于,知名拍賣行不會砸自己招牌。”
“是的,不過這塊表的熱度可真是高!”劉謙益有些感慨,“你們知道嗎?在去年Only Watch開始前,對這塊表的估價只有4500到5500瑞士法郎?!?p> “真夸張!”范江有些緊張地碰了碰張達:“張達,你確定還要加價嗎?”
“加!”張達輕輕點頭,“我想要這塊表!”
他再次舉起了號牌。
拍賣師當即拍掌:“66萬!謝謝你,先生!感謝你的報價,和對慈善事業(yè)的支持,尊敬的66號先生!”
“現(xiàn)在,還有更高的報價嗎?”
目前為止,場內(nèi)只有張達一人出了價,拍賣師的目光自然更多地放在了接線員們的身上。
張達心中沒什么波瀾,安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
拍賣會開始前,他便下定了決心,這會自然是不會動搖。
忽然,他發(fā)現(xiàn)拍賣師的目光又“投射”了過來。
他轉(zhuǎn)過了頭,只見一只白嫩的小手舉起了號牌。
程明明終于出價了。
“67萬!先生們,女士們,現(xiàn)在的報價是67萬!”
在拍賣師沉穩(wěn)的聲音下,張達聽到程明明小心翼翼地對他說道:
“不好意思,但我確實需要這塊表?!?p>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張達沖她笑了笑,“拍賣肯定是價高者得嘛,很正常?!?p> 程明明又靦腆地笑了笑:“嗯,謝謝。”
就在兩人短暫交流的時候,有電話買家給出了新的報價——70萬。
“快要達到去年成交價的兩倍了,”劉謙益苦笑,“正瘋狂,誰能想到,這塊表的價格在一年內(nèi)翻了上百倍。”
“是啊,完全超乎想象!”林??聪驈堖_,“你還打算加嗎?”
張達點頭:“加!”
“要不算了?”范江勸道,“這個價買塊帝舵,是不是不太值?”
“沒事,我喜歡這塊表。”
張達搖搖頭,又一次舉起了號牌。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那套他覺得不值的嚶國家具,不禁莞爾一笑。
拍品值什么價,到頭來還是得看買主自己啊。
“71萬,來自66號先生的報價!”拍賣師伸出手臂指向張達,“現(xiàn)在,還有人想要挑戰(zhàn)他的報價嗎?”
現(xiàn)場,程明明沒再舉牌,接線員們也安靜地拿著電話。
過了一分鐘左右,拍賣師見無人報價,便用起了激將法。
他叫了兩位一直在幫客戶報價的電話接線員的名字:
“現(xiàn)在,你們的買家在干什么呢?下午茶?喝酒?還是報價呢?”
接著,他又面向場內(nèi)說道:“71萬,女士們,先生們,舉世無雙的帝舵腕表,機不可失?!?p> 就在拍賣師極力調(diào)動買家情緒的時候,張達忽然感覺道,身后有人輕輕拍了下他的椅背。
回頭一看,是程明明。
這個可愛的姑娘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道:“那個,我最多出75萬,如果你保證會出更高的價,我就不再舉牌了。”
張達愣了兩秒:“嗯,我保證,謝謝你了?!?p> 程明明低下了頭:“沒有,不用謝?!?p> 他沒有注意到,坐在程明明身邊的黃詩宜悄悄瞥了他一眼。
等張達再轉(zhuǎn)過頭時,拍賣師已經(jīng)舉起了小槌。
當然,這也是一種誘拍的手段。
只要拍賣師愿意,他完全可以舉上一整天。
果然,小槌懸在半空后,接線員那邊來了新的報價,73萬。
拍賣師光速放下了小槌。
張達又用余光瞄了眼身后的程明明,想了想,舉起號牌高聲道:
“Seven hundred and sixty thousand US dollars.”
范江忙輕輕推了推他:“別上頭啊,不是可以一萬一加嗎?你冷靜點啊?!?p> 張達朝他點點頭:“放心,兄弟,我很冷靜?!?p> 兩人不知道,坐在張達身后的程明明,此時正默默注視著他的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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