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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病弱權(quán)臣的白月光

第二章 重生

  一年后。

  “那賤蹄子醒了沒有???”

  “回姑姑的話,還是那副模樣。”

  “呵,還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樣?瞧著她再不醒,就將她找個地方丟了吧?!闭Z氣毫不在意,聲音尖利而又粘膩,像是被糖裹了嗓子一樣。

  這話剛落又嫌棄的接著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還妄想湊到大人面前博得青睞,真是蛤蟆的臉天鵝的心!”

  “我警告你們,都給我收斂著點,都是一群低賤的東西,不要再去污了貴人的眼,再落得個糟蹋樣?!?p>  “是?!?p>  “還有……”

  女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直直往著游冬耳朵里面鉆,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被這聲音一吵更是惡心得厲害。

  自己沒有死嗎?

  游冬腦子暈晃的厲害,粗喘幾息之后才滿頭大汗的掙醒。

  她胸脯急速起伏著,瞳孔依舊還是大大張開著的模樣,那副愣怔的模樣,像是癡傻了一般。

  長刀割裂肌膚的聲音似乎還在凌遲著游冬的感官,自己脖頸上噴出的鮮血仿佛還在殘留在臉頰之上,灼燙到令人顫栗。

  我死了,我已經(jīng)死了!

  鋪天蓋地的恨意瞬間席卷了游冬,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無際的無力感,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游冬喘息不得。

  她無意識的掐住手心,鮮血都在順著指縫緩緩流下,但游冬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她麻木的瞪著雙眼,任由淚水大滴大滴的滑落。

  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既詭異到極致又似乎脆弱不堪。

  外面那個女人終于是訓完了話,在一眾恭送聲中離開。

  一陣喧囂之后,房門被突兀打開了來。

  一眾嘰嘰喳喳的少女說著話靠近,最前面的那個姑娘在瞧見游冬的模樣之后捂嘴尖聲驚叫。

  這下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聚集到了游冬身上,那副怪異的模樣著實嚇壞了一群小姑娘。

  在驚詫之后一個比較穩(wěn)重的女孩忽然上前來,她神色焦急都一把掐住游冬的肩膀,然后回頭大聲喊道:“壞了壞了,景陽怕是被鬼上身了,快去拿一件臟衣服來!”

  丫鬟們手忙腳亂,趕緊從旁邊抽出一件沒有洗的衣服遞過去。

  游冬終于是被這一通陣仗拉出了情緒,她有些愣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件有著淺淡汗味的衣服包住了腦袋。

  “再去多拿幾件!”

  這話剛落,游冬就感覺到被子被拉開,而后便被好幾件衣服不輕不重的捶打著。

  身上一些被碰到的地方疼痛無比,腦袋又被一件衣服蒙著,那股痛意和窒息感總算讓游冬有了活著的感覺。

  她心下疑惑,三兩下便將衣服給掙脫開,頭發(fā)散亂,臉色蒼白的伏在床沿處大喘著氣。

  “憐心姐姐,有作用了有作用了!”

  最前面那個女孩聞言后緩了一口氣,她輕輕撫著游冬,眉眼溫柔道:“怎樣了?”

  游冬有氣無力的抬頭看向說話的憐心,那女孩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是一副嬌俏女兒態(tài)。

  但這副好模樣卻讓游冬皺起了眉頭,她氣息微弱的問道:“你是誰?”

  ……………………

  距離游冬蘇醒已經(jīng)有好些時日了,或許此時并不適合再叫她游冬,該叫她景陽了。

  雖然不可思議,但她就是在死后一年還魂了,還魂的這具身體就叫做景陽。

  是丞相府的一個小丫鬟,自詡有幾分姿色,便動了些歪心思,想要去搏上一搏那富貴命。

  只是那貴人向來冷漠自持,還總是一副病體,哪會對這種小姑娘起心思。

  倒是叨擾了那貴人的清凈,被好一頓懲罰。

  小姑娘體弱,受不住便去了,然后游冬就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這里了。

  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還是從那群小丫鬟的嘴中拼湊出來的,她謊騙她們說自己被燒壞了腦子,記不得許多事情。

  好一番裝傻充楞之后才糊弄了過去,由于身體上的鞭傷,那領頭的姑娘憐心便將一些輕巧的活計給了景陽,將本屬于景陽那些笨重的活都給攬了去。

  那個善心穩(wěn)重的姑娘讓身心疲憊的景陽多了一絲慰藉,即使第一次見面多少有些稀里糊涂的尷尬。

  如今幾天的緩沖總算是讓景陽緩過勁來了,重獲一次新生這樣莫大的恩賜讓景陽欣喜若狂。

  她還有機會去找她的孩子,她還有機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她說過的,如果有下輩子,她必定要將聞人行這江山親手毀掉!

  景陽長睫之下的眼眸劃過徹骨的狠厲,然而只是短短一瞬,便重新恢復如初。

  那宛如盛著秋水的眸子干凈剔透,透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

  配著那明眸善睞的一副好相貌,當真是姝麗無雙,傾國傾城。

  “哎,你府上還有這般標志的人兒呢?!遍L廊那方一個青衣公子開扇揶揄道。

  他長得極其俊俏,長挑的眉眼之間盡是一副風流之相,長而卷的睫毛輕輕壓著那常年帶著戲謔意味的眼眸。

  細瘦的腰間盡是美玉配飾,他搖扇而望,像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的逍遙書生。

  頗俱興味的瞧著不遠處懶散掃地的小丫鬟。

  “你個榆木倒是挺有艷福,瞧瞧這府上盡是一些不可多得的小美人?!鼻嗄赕倚χ蒙茸訐踝“雺K臉,歪頭看向身旁那個青年,眸中盡是些可惜的意味。

  他旁邊的那個白衣青年坐在一張做工精良的輪椅上,眉眼如墨,沉靜淡然,唇色淺淡到近乎沒有,姣好的唇形在一張冷白的臉上顯得病態(tài)而陰郁。

  近乎于完美的五官似乎都籠罩在一層陰影當中,肆意叫囂著絕望之意。他一身病容,就連呼吸都幾盡微弱。

  像是一個掉在懸崖之上的失足者,只待那最后稻草的斷裂,便能徹底墮落于深淵。

  這副模樣瞧得李思源連連搖頭,他將折扇一個利落的動作收起,而后斂了那份不正經(jīng)的意味,略微皺眉道:“薛丞相,你可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八字吶?”

  聞言的薛衡懶散的將長睫微微抬起,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眸沒有半分漣漪,冷漠到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即使李思源和薛衡相處這么久,依舊被他那樣的眼神看的下意識膽顫。

  那是活人的眼神嗎?

  不,那不是,薛衡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和著那個女人一起埋葬在了鳶尾花之下。

  李思源心下感嘆,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走吧?!崩滟穆曇魶]有絲毫情緒,似乎裹了無數(shù)寒冰,仿佛光是讓人聽著就能涼徹心骨。

  這話剛落,站在薛衡身后的那個高個青年便上前來推著輪椅向著長廊那頭行進。

  再次被無視了的李思源嘆氣一聲,“還是做個花花公子好啊?!?p>  語罷,便搖著扇瀟灑的跟了上去。

  這頭的景陽在那兩個人離去之后才停下那兢兢業(yè)業(yè)的掃地,剛才只是余光瞥到了點身影,瞧那身氣度,想必出身不凡。

  是以景陽才做了一番偽裝,如今那三人走了,她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先前的懲罰是一頓鞭打,背后簡直沒有一塊好肉,今天才可以下地。

  又被那管院子雜活的向春姑姑拎出來一通臭罵之后打發(fā)出來做活,那向春姑姑最是痛恨想要媚主的婢子,所以接下來的刁難必定不會少。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景陽直起身來扶著腰嘆氣,因為疼痛額頭上那細密的冷汗都是密密麻麻的,將發(fā)絲都沾濕了一些。

  可正在景陽稍作休息的時候,一聲尖利而甜膩的聲音便不客氣的傳來。

  “偷什么懶吶,丞相府養(yǎng)你就是讓你做嬌貴小姐的嗎?”

  景陽無奈搖搖頭,抬頭看向說話的那個女子。

  是先前訓話的那個向春姑姑。

  雖叫姑姑,但也年華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柳眉鳳眼,白皮紅唇的,長得倒也算得上是個美人。

  只是那眉目之間總是含著幾分刻薄,讓人看起來不大舒服。

  多好一美人,可惜是個母老虎。

  景陽心下腹誹,但面上倒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那副弱柳扶風,美人如玉的模樣更是令向春心火大盛。

  她捏著嗓子俯視著景陽道:“喲,行什么禮嘛,您可是要做大貴人的人,怎的向我這種低賤的奴婢行禮呢?”

  “姑姑說笑了,奴婢一時被迷惑了心智,做出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給各位姑姑和姐妹添了那么多麻煩,實在悔恨不已。”

  景陽乖順的低著頭,聲音溫溫柔柔的,還帶著幾分哽咽的停頓,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向春聞言挑了挑眉,刻薄的繼續(xù)說道:“這被打了一頓倒還開竅了不少,既然苦痛這么有用,那你便去將府上的花都澆了吧?!?p>  “你一個人做,如果再推給憐心,那你就多澆幾天!”

  這丞相府大到不像話,府上的花叢更是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平時都是數(shù)個身強力壯的花匠負責打理的,如今要自己一個帶著傷痛的人去完成。

  這刁難倒還真是要人命啊。

  種種思緒不過一瞬間,毫無反抗之力的景陽心下嘆氣,乖巧的稱是。

  那副波瀾不驚,淡雅沉靜的氣質(zhì)將少女那本就出彩的相貌襯得更加貴氣出塵。

  她好像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向春狐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鳳眼微瞇。

  狐媚妖精就是狐媚妖精,整天一副勾男人的模樣!

  向春忽然氣極,她極其不爽的怒瞪著景陽高聲吼道:“還杵著干什么?快滾吶!”

  景陽:“……”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怎么一下子生氣成這種模樣?

  景陽心下疑惑,伏了伏身之后火速的離開了這里。

  她繞向了長廊那邊,以最快的速度脫離向春的視線區(qū)域,免得待會那人看著自己不爽又是一陣刁難。

  幾個箭步之后終于是看不到向春的身影了,景陽呼了一口氣,扶著旁邊的柱子喘氣歇息。

  “喲,這小美人怎么也一副病弱樣吶?”輕佻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揶揄味道,讓本來十分悅耳的聲音多了幾分不正經(jīng)的意味。

  景陽微微皺起眉頭抬頭看向說話那人,這一抬眼,便見到了先前站在長廊處的那個青衣公子。

  他一副風流模樣的搖著扇子,笑眼上挑,直白的看著景陽。

  在他身后,是逐漸跟上來的薛衡。

  景陽只是看了一眼,便頗覺驚詫。

  薛衡她前世是見過的,只是當初那個嬌矜孤傲的天才怎么會變成這般病弱模樣了?

  而且那副姿態(tài)實在是太過于死氣沉沉了,簡直和景陽印象中的那個青年判若兩人。

  這大宋丞相薛衡,是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一位,家世豪華,祖上出了無數(shù)王侯將相,是延續(xù)了數(shù)百年的大家族。

  就連大宋皇帝都得看其三分顏色,薛衡更是這個家族數(shù)百年以來最為驚才絕艷的一個,年紀輕輕便登朝拜相,到如今也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

  這般驚世之才,怎會在短短一年衰敗成這副模樣?

  景陽心下實在太過于驚訝,一時都忘記了做出了反應。

  直到頭頂被敲了一下后才猛然驚醒過來,連忙伏身行禮。

  李思源“嘖”了一聲,收起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他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薛衡,沒好氣道:“怎么一個個的都對那病秧子這副模樣?”

  話落便忽然湊近過去,用扇子挑起景陽的下巴,一臉邪肆意味的輕佻道:“怎么?是本侯爺長得不如你們大人俊俏嗎?”

  景陽神色不變,沒有絲毫慌張的直視著李思源,隨后不著痕跡的后退一步小心道:“侯爺說笑了。”

  武安侯李思源,名將李遠軍的兒子,是盛京鼎鼎有名的浪/蕩公子,狐朋狗友一堆,整天招搖過市游手好閑。

  這樣的人可以和薛衡一道,想必不是像表面那么好糊弄。

  但自己就是一個婢子,這人大概也只是手閑想要逗弄一下。

  這般想著,景陽也懶得去奉承他,低眉順眼的退到一邊,伏著身子恭候著薛衡的路過。

  輪椅輾在木板上的聲音很輕,不急不忙,似乎和那主人一般寡淡。

  不一會后便靠近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著一股極其濃烈的藥味。

  不是那種讓人聞之皺眉的苦澀味,而是一種極其清苦的味道,讓景陽一下子便聯(lián)想到濕漉漉的林間早晨。

  像是濃酒混著苦茶,即澀又烈。

  景陽悄悄抬眼一看,正巧薛衡此時到了她的面前。

  低垂著的眉眼似墨染一般,暈染在那白的似乎透明一般的肌膚上,濃烈的色彩對比將那本來就姣好的五官映襯得更加驚為天人。

  這薛丞相,不愧有大宋第一美人之稱。

異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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