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七日,兩艘飛舟終于回到了青云宗山哲崖。
這些天,他像一塊海綿一般,一直在向鐘靈和李婉清請教,汲取著修煉相關(guān)的知識。
他也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概況,這個世界的一個宗門所管轄的范圍極其廣,青云宗恒州算是比較靠前的宗門,管轄之地比前世一個省的面積還要大些。
青云宗下設十五個分宗,而山哲崖便是其中之一,飛云宗也在山哲崖管轄范圍內(nèi),算得上是其隸屬勢力。
飛舟靠近山哲崖,一座云霧繚繞的山巍然屹立在前方。
山峰高聳入云,只看得見山腳,山腰以上的部分全在云霧里,高不知幾許。
邱云跑到甲板上,墊著腳尖通過眺望口看向地面。
下方屋舍儼然,是個規(guī)模極大的城鎮(zhèn),它們就環(huán)繞著高山而建立。城鎮(zhèn)建筑規(guī)劃得極其規(guī)范,有大大小小的坊市和居民區(qū)。
街道上張燈結(jié)彩,行人如織,好不熱鬧。
邱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靠武力值統(tǒng)治的蠻荒之地,現(xiàn)在這景象實在是令人驚奇,異常繁華。
“婉清姐姐,這下面是哪里呀!”
李婉清揉了揉邱云的頭發(fā),笑道:“這下面是清泉城,算是我們青云宗山哲崖最熱鬧的地方,有時間我?guī)阆聛砉涔洹!?p> 說話間,飛舟撞入云霧中。白霧極濃,只能看到五六米的范圍。
只見船頭的一個貓頭鷹木雕眼睛發(fā)出紅光,船身像是被其指引著在這茫茫世界中航行。
時不時會遇見其他的小飛舟,還有人御劍跟隨著一塊發(fā)光的木牌在霧間穿行。
一直走了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
霧氣消失的一干二凈,天穹澄澈如琉璃,明媚的陽光在前方暈出一道虹橋。
山間靈光陣陣,還有眾多仙在林間嬉戲。
青松挺拔,溪水潺潺,宛若一番仙境。
在虹橋下方有一山口,其上建有一道雄偉門樓。
門樓約有百余丈高六七十丈寬,上方藍底金字的牌匾上寫著三個遒勁大字——山哲崖
門樓下方便是一面極其陡峭的懸崖,壁立千仞。若非是乘坐飛舟,常人萬萬是不能到這里的。
剛剛靠近門樓,有一隊身穿紅色戰(zhàn)甲的人朝著飛舟靠過來,每個人手中持著一面銅鏡,銅鏡發(fā)出陣陣光亮,將飛舟從頭到尾照了一遍。
光亮照在邱云身上,他只覺得一熱,有一種沒有穿衣服被人看穿了的錯覺。
待蕭厲出示了令牌,為首的那絡腮胡大漢朝著行了一禮,笑道:“蕭堂主,你這是去做什么任務,搞這么大陣仗?!?p> “飛云宗被魔教妖人滅門了?!?p> 聽到這話絡腮胡大漢神情一愣,“飛云宗”這個名字許久未曾聽過了,但它和青云宗有著極為密切的聯(lián)系,傳聞兩宗的開山祖師是師兄弟。沒想到這飛云宗居然會被滅門了。
沒有在過多寒暄,壯漢一擺手,放行讓兩艘飛舟飛了進去。
沒過多久,飛舟降落在了一個奇怪的平臺,整個平臺像鏡面一般平整。
飛舟落上去,鏡面微微下陷,像是一個彈性十足的充氣囊。
邱云抱著玄城的大腿御劍飛出了一截,他回頭一看,那飛舟居然一點點地往下沉下去,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平整的湖面上。
邱云瞪大了眼,這是什么高科技?一次性的?
在山間穿行,只見無數(shù)亭臺樓閣鱗次櫛比,一座座園林點綴其間,美不勝收。
蕭厲吩咐玄城將鐘靈和邱云安排在外門弟子的院落,便和慕雪融去述職去了。
玄城和李婉清帶著鐘靈和邱云穿行在一座座古宅間,李婉清一路上介紹著宗門的情況,時不時和他們說一下路邊的建筑,活像一個導游。
聽了李婉清說了半天,邱云心里直犯嘀咕,因為越聽他越覺著怎么有些熟悉呢。
這里的外門弟子多是從青云宗各處選拔上來的有修行資質(zhì)之人,兩年招收一屆外面弟子。
這些弟子入了青云宗修行便是主業(yè)。一直到三十五歲之前,若是可以達到筑基七層,便可以參加內(nèi)門弟子的測試,通過了則可以去內(nèi)門接著修行。
當然,若是外門弟子通不過測試或者不愿意進入內(nèi)門,那也可以由事務司安排前往青云宗各地組織任職。
這不就是一個簽了人才培養(yǎng)計劃包分配的綜合修仙大學么?
路上遇到的弟子都是身穿淡青色袍子,看見蕭厲和李婉清紛紛行禮。邱云心說有前輩后輩那味兒了。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棟圓筒狀的高樓前,牌匾上寫著“案牘司”。
一進入案牘司只見得一根巨大的圓柱矗立在大廳中央,一路直通樓頂。
這一抬頭,方才發(fā)現(xiàn)這高樓居然沒有樓層只有墻壁。
四周的圓柱墻壁上全部是一個個格子,上面標著序列。
更神奇的是墻壁上的所有格子都在緩緩地轉(zhuǎn)動,宛若一個圓柱形的多階魔方。
而大廳中央,有一個直徑有數(shù)百米寬的圓臺,圓臺就圍繞在柱子邊上。
圓臺有著木制雕花的隔斷,上面還有不同的標識,似乎是辦理不同業(yè)務的地方。
見有人走進來,一只白色的小鳥銜著一個木制牌子飛到幾人之前,撲騰著翅膀懸停在玄城身前。
邱云細細一看,木牌上居然有序號,這是啥意思,取號排隊么?
玄城沒有管那小鳥,徑直帶著幾人走了兩百余米一個石臺隔間。
石臺隔間里一個老頭躺在躺椅上,左手握著一個小茶壺,右手提著一個鳥籠,嘬一口茶水又逗一逗鳥,好像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到來。
“咳!”玄城咳嗽一聲,嚇了那老頭一跳。
老頭面有慍色,轉(zhuǎn)頭看到玄城神情忽而一滯。他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瞟到玄城腰間的腰牌,臉上神色又活絡起來。
忙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笑道:“這位執(zhí)事,請問有什么事么?”
“幫這兩個新來的弟子記錄一下?!?p> 老頭看著玄城身旁的另一個內(nèi)門弟子,又瞟了一眼他們身后的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光頭小子,面有難色道:“執(zhí)事,現(xiàn)在還未到招收內(nèi)門弟子的時候,不知是否有推薦信。”
“戒律司蕭堂主讓我過來的?!?p> 一聽戒律堂的蕭堂主,老者神色肅然,開口道:“好的,請稍……”
老者話還未說完,只聽得身后傳來一陣輕蔑的笑聲。
“沒想到呀?jīng)]想到!戒律堂的人居然也學會了借勢壓人了,敢問這山哲崖可還有規(guī)矩?!?p> 玄城聞聲緩緩側(cè)過身子,看到那搖著扇子的年輕男子,目光陡然變得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