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玦從電梯里出來,余光經(jīng)過旁邊的垃圾桶,腳步一頓,慢慢回頭,果不其然,剛才的那杯咖啡完整的躺在里面。
肖玦盯著垃圾桶里的咖啡看了半晌。
江亦承出了電梯就叫某人一臉嚴肅的看著垃圾桶。
“哎,怎么樣?完勝還是失敗?”問完還不忘伸頭往會議室里看了看。
“你猜!”肖玦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繞開他,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江亦承看著他的背影,惋惜的直搖頭:“嘖嘖嘖……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一臉挫敗,我怎么還有點小激動呢?”
從會議室出來,秦笙悅捏了捏眉心,眼底的倦意盡顯,手里的文件丟給陸瑾修,自己轉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就見一屋子男男女女圍著一起大驚小怪。
“咦,怎么這么多堅果?”
眾人開完會出來發(fā)現(xiàn)每個人座位上都放了一大盒堅果。
“不會是哪個部門的同事想追咱們老大,收買我們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同意了,追老大拿一盒堅果怎么夠?最少兩盒?!?p> “你完了,兩盒堅果就把老大賣了,我要去給你穿小鞋?!?p> “要么說你智商不行,老大是什么人,才華與美貌并存,食物鏈高端產(chǎn)物好嗎?那是一般人送點堅果就能行的?我琢磨著,怎么滴也得是個富二代才配得起!”
“為什么是富二代?”
“有錢,有顏,有時間!”
“哎,陸瑾修,你跟著老大最久,你說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博學多才文質彬彬教授型的?還是翩翩公子暖男型?亦或者猶如肖總那種霸道總裁型?”
陸瑾修冷哼,撕開堅果往嘴里丟了幾顆,不急不慢的說:“她啊,不喜歡男的。她曾經(jīng)說她要是個男的就把自己娶了,因為太優(yōu)秀了?!?p> “哈哈哈,我懷疑你在掰彎老大,可惜我證據(jù)不足?!?p> “不過話說,最近,肖總,大明星程筱楠,還有咱們老大,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二選一的話,我肯定選老大啊,那可就是辰星的老板娘,哎!皇親國戚了解一下!”
秦笙悅抱著肩膀倚著門框,聽他們越說越離譜,敲了敲桌子:“哎哎哎,用我鋪路呢?想當皇親國戚是吧,等下我就把你洗干凈送到肖總床上,直接上位!”
男同事一頓,瑟瑟發(fā)抖的揮著雙手拒絕:“嘿嘿嘿,別介,我一鋼鐵直男,肖總下不去口的。”
秦笙悅挑眉,高深莫測的瞟了他一眼:“其實,肖總就喜歡你這種姓氏特別的人?!?p> 姓氏特別?
謝?泄?……
“噗……”
眾人哄笑。
臨近下班的時候,外面下起了暴雨。
難得不用加班,一干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去聚個餐放松一下。
秦笙悅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走走走,都走,別煩我回去睡覺。”
“老大,你真不去,你不去多沒意思。”
“我去了,那些小哥哥小姐姐還有你們什么事,趕緊走?!?p> 陸瑾修兩個眼睛瞪得圓圓的:“所以,這些年我單身是因為你男女通吃?”
秦笙悅被氣笑了抬手一個文件飛過去:“快滾?!?p> 眾人一哄而散。
秦笙悅下班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肖玦在跟幾個男人低聲說些什么。
目不斜視直接繞過某人,撐開傘,踩著高跟鞋走進暴雨。
風大雨大,秦笙悅瞬間就濕了大半個身體,無語的看了眼腳下的水。
老子三千塊一只的鞋子!!
肖玦側著身子正跟旁邊的人說話,余光看到某人走了兩步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p> 肖玦來不及拿傘,直接沖進雨里,走近她上下看了看:“怎么了?”
秦笙悅一臉鎮(zhèn)定:“沒事!”
右腳微微用力往上抬,嗯!紋絲不動!
操!
要不要這么……倒霉?
肖玦勾唇看她。
秦笙悅不看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抬腳,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歪……眼看就要倒地。
肖玦眼急手快扶著她的腰,沉著聲音:“別動?!?p> 似乎看懂了她的困窘。
彎腰,把她的腳從鞋子里退出來,起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啊……”
秦笙悅嚇一跳,手里的傘一歪,慌張的抱著他的脖子:“你干嘛?放我下來!”
肖玦抱著她邊走邊跟她分析:“單腳跳到地鐵站肯定比我抱著你更丟臉,至少這樣別人看不到你的臉?!?p> 秦笙悅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狠狠地瞪他一眼,將自己的頭發(fā)揉亂,蓋住臉,咬牙切齒的說:“請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放下來,謝謝!”
肖玦低頭,掃了眼亂七八糟的某人,嘴角微揚,眼底侵染了些許笑意。
抱著她的手臂往懷里緊了緊。
這種久違的感覺……
地下車庫。
肖玦打開車門,將她放進副駕駛,順帶著系好安全帶。
秦笙悅懵了兩秒:“干什么?”
“送你回家?!?p> 啪地一聲,車門被關上。
肖玦繞到另一次上車,鎖門,打火。
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秦笙悅反駁的話到了嘴邊,目光所及是他濕透的襯衫以及正在滴水的頭發(fā),忍了忍,將頭扭向一邊,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
有些生氣。
車子行駛在路上,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紅路燈。
這難得的靜謐。
此時此景,秦笙悅想起了多年前同樣惡劣天氣的那個傍晚……眼睛酸脹的發(fā)疼。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她家門前。
秦笙悅垂下眼睛遮了眼底的情緒,懨懨的說了聲謝謝,逃一般的跳下車,腳著地的一瞬間:“嘶!”
肖玦皺眉上前打量:“歪到了?”
“沒事?!鼻伢蠍偡鲋囬T緩緩起身,腳活動了兩下。
肖玦看她一眼,轉身到后備箱拿了個袋子,單手繞過她的腰抱拎著。
……
秦笙悅羞憤不已。
張口咬住。
“嘶……”
扶在腰上的手緊了緊,垂著眼睛咬牙問她:“解氣了嗎?”
秦笙悅嘴上用力,直至他身體又繃緊了兩分,狠狠地推開他從懷里跳下來。
密碼按到一半,突然轉身。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
肖玦愣了一下,隨即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句:“公司檔案。”
“…………”
“慢走不送!”說完就要關門。
肖玦眼疾手快擋住,無奈道:“好得容我換件衣服吧?”
秦笙悅見他頭發(fā)上滴落的水珠。
泄了氣。
懶得和他計較了,轉身往屋里走。
“只有陸瑾修的拖鞋,不嫌棄你就穿?!睋Q好拖鞋轉身進了臥室,順便把門狠狠地的一甩,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怒火。
秦笙悅換好衣服,吹干頭發(fā),從臥室出來,看到肖玦還在,忍不住皺眉:“你怎么還沒走?!?p> 肖玦從沙發(fā)上起身,走近她,開始襯衣解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你……你……你……有話好好說……一言不合……脫衣服幾個意思!”緊張到同手同腳的往后退,眼睛瞪得圓圓的。
肖玦將襯衣扯開,剛好漏出受傷的左胸,瞇著眼睛看她:“還氣嗎?”
他的奶奶剛好被她的牙印包圍!
尷尬死了!眼神飄向一邊,生硬的反駁:“兩碼事!”
想了想又覺得于心不忍!
算了算了!
秦笙悅轉身去房間,拎著瓶過期的酒精出來,指著沙發(fā):“過期了,頂多算是以毒攻毒!”
肖玦挑眉,低笑了一聲,過期算什么,就算是被毒死……
垂著眼睛看她手忙腳亂的折騰。
直到——
那瓶酒精快見底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車里真的沒有備用衣服了!”
秦笙悅聞言一僵,手上用力過度,棉簽直接杵到傷口。
肖玦嘶的一聲,皺眉看她。
她應該有很多種弄死他的辦法!
“好了!”燙手似的將棉簽丟老遠。起身前手腕被人緊緊握住。
“那天……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