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頭發(fā)吹干。”
肖玦遞了個干毛巾給她,落在頭上的雪花與屋里的溫度一碰瞬間化成水珠,整個頭發(fā)濕漉漉的。
秦笙悅接過毛巾胡亂的擦了一下,帶著沒睡醒的迷茫,眼睛四處看:“咦?沒見張姐呀?”
“嗯,可能走了吧,快去洗手間把頭發(fā)吹干?!?p> 秦笙悅哦了一聲,一邊揉著頭一邊往洗手間走,腦子里還在醞釀等下怎么回去。
凌晨4點鐘。
高端小區(qū),應(yīng)該沒有出租車這種特別的交通工具吧!
睡草率了!
“怎么才回來?”季姝披著外套從臥室出來,就見肖玦費勁的脫外套,快了兩步上前接過他的外套。
“您怎么突然來了,外面下著雪呢。”
“他們說你傷了,我不放心,來看看,怎么樣,嚴(yán)重嗎?快坐下來我看看。”
肖玦抬手解開襯衣扣子:“沒事,小傷,新聞放大了而已?!?p> 季姝掀開紗布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皺了一團(tuán):“快過年了,怎么就這么不小心?!?p> 肖玦笑了笑,拉著她坐下:”真沒事,就是一條傷口,取玻璃渣的時候稍微費點勁兒,現(xiàn)在一點不疼了。”
季姝突然想到,拍拍他的手:“你等我一下,我?guī)Я四泯R叔叔配的藥膏?!闭f罷起身就往臥室走去。
秦笙悅吹完頭發(fā)從浴室出來,就見肖玦衣冠不整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看向一邊。
狐疑的看他一眼,自然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朝著他看的方向掃了兩眼:“你干嘛呢?剛誰在說話?”
肖玦扭頭拍拍自己旁邊:“過來坐?!?p> “兒子,你見我的手提包了嗎?”
季姝隔著臥室門朝著客廳問了一句。
女聲。
兒子?
——嗯?
秦笙悅腳下一頓,杯子里的水潑了一半到胸前,目瞪口呆的原地懵了兩秒轉(zhuǎn)身就跑,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地方躲,蹭的一下鉆進(jìn)吧臺桌下面。
肖玦目瞪口呆,隨即一臉忍笑,掃了眼客廳,果然見到一只手包:“在客廳?!?p> “哦哦哦,我是說?!奔炬眠^手包低頭找了找,將一瓶包裝的很講究的藥盒遞給他:“雖說是傷在手臂,也還是不要留疤的好,我還指望你能給我拐個漂亮姑娘回來做兒媳呢?!?p> 看到一臉笑的肖玦,季姝把手又慢慢的收回來,震驚的看他:“兒子,你在笑?”
肖玦,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你不是給我藥嘛?!?p> 季姝又緩緩的伸出手,將手里的藥膏重新遞給他,臉上的震驚依然不減:“笑什么呢?我剛有說錯什么嗎?”
“沒事,你看錯了!”
“從你記事開始,我見你笑的次數(shù)不超過十個手指頭,看錯是不可能的,所以,是有什么好事嗎?”
季姝不相信,四處打量,并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肖玦拉了拉衣服,起身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又隨手將杯子放在吧臺上,順勢坐在旁邊:“突然想到一個好笑的人,你別大驚小怪的?!?p> “人?姑娘?”
季姝眼睛一亮,猛地挺直后背。
秦笙悅無語的盯著面前的大長腿,氣的腦仁突突的,她就不應(yīng)該蹭車回來!
越發(fā)覺得肖玦是故意的。
她剛剛就應(yīng)該直接沖出去,怎么就鉆到桌子下面了呢?
悔得腸子都青了。
肖玦垂著眼睛沒說話。
季姝突然意識到什么,微微傾身:“你談戀愛了?”
“沒有!”
“那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嗯!”
“程家丫頭?”
“不是?!?p> “哎呦,你不能多說兩個字,非要把人急死!”
“還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多說無益!”
肖玦換了個姿勢,眼神不留痕跡的掠過某人。
秦笙悅身子一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季姝突然嘆了口氣:“也是,像你這樣性格缺陷的人,確實不怎么招人喜歡,那姑娘是做什么的,有沒有什么辦法,不行就先騙過來,好得留個后不是!”
肖玦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季姝,原來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地位?
秦笙靠著墻抿嘴忍笑,肩膀開啟震動模式。
肖玦,你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還是自己親媽。
“媽,你要不要過來喝水?”
肖玦心里一動,緩緩開口建議。
嘶——
一抬頭就對上他明澈的眸子,毫不掩飾的挑釁。
秦笙悅咬牙,整個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這種場景要是被撞破,她怕是不要走南城混了。
簡直不要太糗!
“我不喝水,容易水腫,哦,對了,我給你做了最愛吃的菜,還熱著,快過來?!?p> 季姝起身要往餐廳走。
秦笙悅一個哆嗦,一把捏住肖玦的褲腿,滿眼都是拒絕。
餐廳必然經(jīng)過吧臺!
那樣的話,她就暴露了?。?p> 而且如此怪異的姿勢,她還要不臉面了。
“在吧臺吃吧?”
季姝狐疑的看他:“為什么?”目光突然停留在他面前的兩個水杯上。
她不記得她喝過水。
肖玦一個人用兩個杯子是個什么怪異的舉動?
突然。
其中一個杯子上面隱約可見的唇印?。。。?p> 第一反應(yīng)是,屋里藏了人!
還是個姑娘?。?!
季姝默默的吞了吞口水,盡量讓自己顯得波瀾不驚一些,不動聲色的把家里的角落都掃了一遍。
是了。
這里雖然她不常來,但是也知道肖玦的生活習(xí)慣。
什時候會有粉色拖鞋?粉色水杯?
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點點頭:“也是,吧臺做起來比較舒服,我這就去端菜?!?p> “嗯哼——”
肖玦眉頭微皺忍痛,一閃而過的僵硬。
桌下空間有限躲無可躲,一著急抬手使勁擰著他的小腿肉,眼神示意他想辦法!
好了。
破案了!
怪不得喝了口就一直呆在吧臺不走!
內(nèi)有乾坤??!
季姝忍了笑故作忘記的姿態(tài):“呀,我差點忘記,我約了朋友喝早茶的,幾點了,我要走了?!?p> 肖玦無語:“你這身體能隨便亂跑嗎?”
“哎呀,難得出來一次,我都好久沒看日出了!”
這借口……真是敷衍!肖玦不為所動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嘆了口氣!
“下雪天,看什么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