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凌府家宴
凌府餐廳中，凌傲天緩步進(jìn)入，凌峰泉、凌峰燕、凌峰浩以及凌雨五兄弟恭敬地站在餐桌旁等待，今天晚上是凌傲天特意組織的一次小規(guī)模聚會。凌傲天示意大家入席，等凌傲天坐在主位上后，眾人才按次序坐好。
凌傲天率先開口：“你們幾個今天正式加入四海會了，以后要做的事多，回來的機(jī)會肯定也少，所以我今天特意張羅了這桌酒菜，為的是在和你們能多坐一會?！?p> 凌雨等人趕忙端起酒杯起身：“謝謝爺爺，您費(fèi)心了?！闭f完兄弟幾人仰頭喝干了酒杯中的酒。
凌傲天同樣干杯后：“我十七歲的時候陪著先帝南征北戰(zhàn)，那個時候峰泉剛剛出生，家里全由你們母親一手打理，我沒能給你們太多陪伴，現(xiàn)在我又親手把你兒子推向了火坑中，你恨爹嗎？”凌傲天有些愧疚的對凌峰泉開口。
凌峰泉有些心疼一向心高氣傲的父親這般模樣：“父親說的哪里的話，我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您的用意，雖然現(xiàn)在讓凌雨進(jìn)入江湖會走些彎路，但是眼下的時局除此以外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雖然同樣作為父親我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能為國家未來發(fā)展出力，不論結(jié)局如何也是值得的?！?p> 凌傲天欣慰點(diǎn)頭：“你能這么想就好啊，果然是我凌傲天的兒子，來大家邊吃邊聊?！?p> 凌雨見長輩們有聊了幾句后有些冷場，在坐的也都是凌雨最親近的人，所以并沒有那么拘束：“爺爺，孫子有個問題一直搞不明白?！?p> 凌傲天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孫子：“你說吧?！?p> 凌雨直言：“既然是為國家未來發(fā)展出力，為什么不讓我們兄弟幾人去參軍呢，志遠(yuǎn)的爺爺是現(xiàn)在的大將軍，我們直接參軍不是更能為國家出力么。”
凌傲天哈哈一笑：“江湖是沼澤沒錯，但人在沼澤中起碼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可你們知道仕途是什么，那就是一口大染缸，如果你們心智不夠堅定，思想不夠成熟，掉進(jìn)去以后會被染成什么顏色你們自己根本決定不了。這些年朝綱混亂、奸臣當(dāng)?shù)?，還好有石猛和胡搞兩人和大司馬他們牽扯，要不然這恐怕早就天下大亂了。所以，我要你們先入江湖歷練，學(xué)習(xí)了如何分辨人心詭詐，學(xué)會了人情世故，只有這樣，待天下大亂之時，你們才能真正的為匡朝出力，如果現(xiàn)在就讓你們進(jìn)入軍營，等到真需要你們出力的時候，恐怕你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應(yīng)該忠心于誰，那還何談為國家出力啊?！?p> 韓誠敬了凌峰浩一杯酒后開口發(fā)問：“凌爺爺，針對鹽幫的下一步我們幾個還是沒有想出好辦法，每天打打殺殺倒是沒什么，可是只靠打打殺殺怎么可能真正鏟除了鹽幫，鏟除了福壽膏呢？”
凌傲天贊賞開口：“如果只靠拳頭肯定不能實(shí)現(xiàn)你們的目標(biāo)，這是一件很復(fù)雜的事情，首先一點(diǎn)就是拳頭硬，這是你們活下來的根本，其次就是頭腦，維持這么大的幫會需要銀子，他們和西洋人交易也需要銀子。之所以鹽幫能夠做得起福壽膏的生意，就是因為他們壟斷了食鹽多年，積攢了十分豐厚的家底。”
韓誠若有所思：“凌爺爺?shù)囊馑际?，我們?yīng)該靠打治標(biāo)，靠財力治本。”
凌傲天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吧。不過也不是絕對的，畢竟咱們?nèi)耸怯袦?zhǔn)則的，做事也是有底線的，鹽幫就不一樣，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可也是會咬人的。如果你們直接把他們逼急了，最后就算贏了頂多也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場，這種結(jié)果可是下成中的下成。”
家宴過后，凌雨等人并沒有在凌家過多逗留，而是返回了已經(jīng)屬于他們負(fù)責(zé)管理的豹堂第一街。雖然已是深夜，但是作為DC區(qū)與XC區(qū)分界的街道，依然是人聲鼎沸，只不過這個時間還在界面上游走的多是一些游手好閑之徒，或者是一些幫會弟子。
“大哥，咱們?yōu)槭裁匆≡诳蜅＃氖宀皇墙o咱們安排了一處院落了嗎？”石志遠(yuǎn)有些微醺，好奇的問道。
凌雨騎在馬上看著路兩旁的店鋪：“咱們今天第一天上任，還不熟悉環(huán)境，四叔和白叔不是說了么，最近沖突發(fā)生的比較多，這第一天如果就有手下弟子被欺負(fù)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胡峰此刻眉頭緊鎖有些不滿：“你們看這些店鋪，四海會除了沒有煙館也算是五毒俱全啊。咱們才走了不到一半，青樓和賭檔都有七八家了?！?p> 韓誠接話道：“二哥果然正直，三弟佩服，不過二哥你想沒想過，那么多游手好閑的人和幫會弟子不去這些地方消耗一下他們的精力和財力，他們豈不是每天就研究著怎么打架斗毆、惹是生非了，這些都是堂口的生意，咱們兄弟幾個不開這種生意也就是了。”
凌雨一行人到達(dá)客棧之前還發(fā)生了一件小插曲，就在他們優(yōu)哉游哉的在街道上亂晃的時候，有三十幾個鹽幫的弟子正在和十幾號豹堂的弟子在街頭火拼，凌雨等人正好閑來無事，順手就打翻了在場所有鹽幫的弟子，但是今天的他們并沒有出手殺人，當(dāng)街道對面沖出來的鹽幫弟子聽說凌雨等人就是東海五虎時面生恐懼，沒有再做糾纏，半個月前這五只猛虎是如何火拼上百鹽幫弟子的傳說在他們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
客棧中凌雨等人坐在桌前，石志遠(yuǎn)和胡峰這兩個好斗分子對剛才的戰(zhàn)斗意猶未盡，還有些埋怨凌雨沒讓他們沖到鹽幫地盤上繼續(xù)打。
孟廣嘟囔：“和這些普通弟子打架有什么意思，我都不敢使勁，就怕失手打死幾個，說真的，頭兩次是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不想殺人了。”
韓城贊同孟廣的觀點(diǎn)：“沒錯，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能不殺還是不殺的好，其實(shí)這些弟子大多數(shù)也都是苦命人，他們能為了自己幫會的榮譽(yù)就沖出來，憑這一點(diǎn)就說明他們也是有血性的漢子?！?p> 胡峰的觀點(diǎn)和韓誠不同：“老三，你今天不殺他，那他明天可能就會反過頭來殺你，你忘了鳳鳴山的事情了嗎？”
韓誠辯解道：“二哥說的只是極少數(shù)情況，鳳鳴山的事情肯定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指使的，他們也是奉命行事罷了。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種忘恩負(fù)義的人肯定有，不過咱們還是要區(qū)分對待的好吧?！?p> 凌雨笑了笑：“你們兩個說的都對，但是萬事留一線還是好的，仁慈決不能留給敵人，但是那些只是單純奉命行事的弟子，還是能放就放吧。說正事，咱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你們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胡峰搶著說：“四叔今天說打，那咱們就打唄，起碼得先把這一條街弄清一水了吧，鹽幫在咱們的街上開館子，總覺得心頭插了一顆釘子?！?p> 韓誠這次沒和胡峰爭辯，而是贊同胡峰的說法：“清理街道的同時還得搞清楚咱們這條街道的帳，我想和這條街道上不是咱們的店鋪都談一談，如果可以我想還是多買一些店鋪過來，咱們幾個都有招收自己弟子的資格，這樣方便咱們招收弟子，還有那些和鹽幫也有仇，但是敢怒不敢言的小幫派，從小到大，咱們慢慢收攏。咱們這條街肯定每天都會發(fā)生像剛才那樣的沖突，所以咱們?nèi)耸稚倭丝隙ú恍?，你們四個雖然都挺能打，但是如果天天單打獨(dú)斗，早晚會有陰溝里翻船的時候。”
凌雨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都是斗志滿滿，當(dāng)即決定：“明天一天，老二、老五跟著我，弟子們愿意跟著就跟著，不愿意跟著咱們也不強(qiáng)求，務(wù)必把咱們這條街上十幾家鹽幫的店鋪都給砸了，讓他們明天全都關(guān)門大吉。老三老四，你倆明天先不急去收店鋪和收人，對賬，我爺爺說了，咱們得雙管齊下，不能光靠拳頭治標(biāo)，還得靠財力治本，你倆盡快把咱們的家底摸清楚，這樣也好計劃下一步怎么做?！?p> 孟廣在一旁有些為難：“大哥，你讓我跟你去清店鋪吧，我不是不聽話，算賬這活我真來不了?！?p> 聽了孟廣的委屈凌雨和韓誠相視一笑：“傻弟弟，讓你陪著你三哥又不是讓你去算賬，你是咱們兄弟中的最強(qiáng)戰(zhàn)力，輕易我怎么能拿出來呢，你的主要任務(wù)時保護(hù)好你三哥。”
孟廣這才豁然開朗，但是看著其余四個師兄弟的笑容心中還是委屈：“那你不說清楚，我腦子笨，你們現(xiàn)在還嘲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