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鹽幫的下場(二)
九長老眼看陣勢以亂,場中還有很多受傷的弟子無法移動,心一橫:“鹽幫弟子聽令,給我沖,咱們?nèi)硕?,圍剿東海五虎?!?p> 聽到九長老的命令,鹽幫弟子血紅這雙眼,此刻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恐懼,今天必定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一時間在喊殺聲四起。
凌雨雙眼微瞇,透過人群看到遠(yuǎn)處騎在馬上的九長老,雖然不認(rèn)識此人是誰,但很明顯他一定是這群鹽幫弟子的領(lǐng)頭之人:“老四,給我劈了那個騎馬的,其他人跟我往前沖。”
凌雨五兄弟看著像蝗蟲一樣涌向自己的鹽幫弟子毫無俱意,對方人數(shù)雖多,但是在這街道之中畢竟不能完全展開,反而是他們靠著胯下坐騎的俯沖之力占了一些優(yōu)勢,只要不被牽制在此地,殺出一條血路,生還的幾率還是非常大的。
這次大頭的并不是孟廣,而是換成了凌雨、胡峰和石志遠(yuǎn)三人,他們?nèi)艘米约菏种械拈L兵器盡可能的擊殺和吸引敵人,從而能夠讓孟廣在擊殺敵人主將的戰(zhàn)斗中降低難度。
率先沖進(jìn)鹽幫弟子中的凌雨三人,兩桿長槍和一口大刀揮舞的可以說是風(fēng)雨不透,靠近他們身邊三步以內(nèi)的鹽幫弟子運氣好的能多抵擋一招,大多數(shù)鹽幫弟子甚至連揮刀的機(jī)會都沒有就感到喉嚨一涼。
九長老看著凌雨三兄弟在人群中左突右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心中感到一陣恐懼:“幫主說的不錯,這幾個小子還真是有些本事,當(dāng)初聽說他們五個人聯(lián)手一招就斬殺了五長老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此言非虛。我得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多找?guī)讉€長老聯(lián)手才能解決掉這幾個家伙?!毕氲酱颂幘砰L老吩咐身邊的門徒:“快放響箭,請咱們幫會里各位長老速來此處支援?!?p> 九長老身邊門徒已經(jīng)被凌雨等人的勇猛驚的呆立當(dāng)場,聽到九長老的命令雙手有些顫抖,從腰間取出獨屬于鹽幫的信號彈朝著天空轉(zhuǎn)動機(jī)關(guān),伴隨著煙花劃破夜空的聲響,一朵原本應(yīng)該在人們眼中的璀璨煙花在空中爆開,可是此時這多煙花在凌雨等人眼中變得是那么的刺目,仿佛這就是他們的催命符一般血紅。
DC區(qū)中,各位鹽幫長老和弟子看到從鹽場方向空中的煙花心中都是一驚,守衛(wèi)鹽場的鹽幫弟子和九長老麾下門徒足有上千人,這朵煙花只有在鹽幫發(fā)生了重大事件才能使用,向同幫會其他弟子提示出事的位置。性格火爆的二長老在自己的街區(qū)中看著煙花冷哼一聲:“這幾個小子居然逼的老九都放出了幫會的令箭,看來還是有些本事的,鹽幫弟子聽令,一半弟子隨我去支援鹽場方向,其他弟子在此地留守,咱們務(wù)必要將東海五虎這幾個雜碎消滅在鹽場。”
XC區(qū)中杜老四和白書生也看到了鹽場方向由九長老發(fā)射的代表召集鹽幫弟子的煙花眉頭都是一緊。
白書生急切的說到:“四哥,凌雨他們一定是到了指定位置了,鹽幫這個煙花升空必然會吸引去大量的鹽幫弟子前去助陣,咱們是時候動手了?!?p> 杜老四把綁著自己手和手中大刀的綁帶又緊了緊,怒目圓睜,一股難得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殺氣瞬間彌漫四周,杜老四舉刀大喝:“豹堂弟子,今天給老子踏平鹽幫,殺啊?!倍爬纤囊膊皇悄欠N只會動嘴的堂主,身先士卒的朝著鹽幫領(lǐng)地沖了過去。就在此時整個XC區(qū)內(nèi)喊殺聲四起,四海會狼、豹、虎、熊、獅、鳳、龍,麒麟八個堂口的所有弟子傾巢而出,如潮水一般瘋狂涌向DC區(qū)。潮水涌向沙灘帶走的只有眷戀沙灘的沙粒,而今天由四海會八堂弟子組成的潮水涌向DC區(qū),帶走的卻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知縣已經(jīng)有些微醺,可是奈何外面的喊殺聲驚天,房間中的鼓樂聲瞬間就被外面的喊殺聲所淹沒。知縣臉色一變,韓侯爺和孟侯爺對視一眼,也裝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韓侯爺驚恐的問道:“段知縣,這是怎么回事?”
知縣放下手中酒杯快步走到門口:“外面怎回事?”
一名城主府的府兵快步跑上臺階,聲音都有些顫抖:“大、大人,四海會大局進(jìn)攻DC區(qū),說是,說是要搶鹽。”
知縣雙眼微瞇:“他們終于等不起了,如此大的喊殺聲肯定超出了江湖和官府的約定人數(shù),守城軍何在?”
府兵急的似乎快哭了出來:“守城軍為了防止發(fā)生有賊匪圍剿鳳鳴山那種事,都調(diào)出城去守城了,現(xiàn)在東海城內(nèi)只有咱們這幾百府兵和守城門的守城軍,再多一個守城軍都沒有了?!?p> 知縣心中大驚,不自覺的倒退兩步,牙齒都快被氣的咬碎:“石猛,凌傲天,你們給老子等著。”
知縣剛要回頭,就聽見身后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這兩個名字可不是你這種身份有資格直呼其名的?!?p> 知縣猛的回頭:“誰?”
知縣剛回過頭去就感覺勃頸處一涼,兩個蒙面人出現(xiàn)在他眼中,可是他目光所及之處突然變得血紅,然后眼中畫面開始向一側(cè)傾斜,倒立,翻滾,直至變成完全的黑暗。
鳳鳴道人感慨:“司馬掌門的劍果然名不虛傳,一般人用劍不是挑就是刺,你這居然能用來砍頭,不一般?!?p> 司馬珂并沒有理會鳳鳴道人的調(diào)侃:“此人勾結(jié)九幽谷差點傷了您和我女兒的性命,該死,算上他正好十八顆人頭,一會我趁亂掛到他的衙門口去,讓九幽谷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知道,現(xiàn)在匡朝的江湖還輪不到他們興風(fēng)作浪。”
鳳鳴道人贊同的點頭:“一會咱倆掛完人頭再去別處參合參合,這么熱鬧的場面可不多見,就這么回去了太可惜啦。”
此時凌雨三兄弟已經(jīng)將九長老麾下弟子砍倒大半,被他們?nèi)值芸车沟牡茏硬⒉蝗侵苯铀髅?,更多的只是讓他們失去?zhàn)斗能力也就算了,畢竟在場絕大多數(shù)都是鹽幫普通弟子,他們只能選擇聽命令行事。
孟廣眼見自己和九長老之間的路上弟子少了不少,怒吼一聲:“你家四爺爺在此,不想死的滾遠(yuǎn)點?!边@一聲怒喝可以說是震天動地。牛這種動物大家都知道,最怕看到紅色,然而今天在鹽幫的鹽場門口已經(jīng)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地面,撼地神牛終于得到孟廣的指令,瘋了一樣朝著九長老的方向沖了過去,九長老眼見孟廣一人一牛朝自己瘋狂沖了過來臉色大變,孟廣身材超出常人,外加先前都是他負(fù)責(zé)開路,身上臉上到處都是血水,外加他手持的刑天斧更是大的嚇人,都不用手持武器的人加力,只要是能把刑天斧輪圓了砸下來,沒有千斤的力量也絕對別想接住。
就在九長老感到絕望時,又從四面八方殺出無數(shù)鹽幫弟子,領(lǐng)頭人大聲怒斥孟廣:“小崽子,有種朝老子來,老九莫慌,二哥前來助陣?!?p> 二長老的怒喝聲剛落下,從他身后又傳來幾句同樣的怒喝,九長老興奮的朝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之間二長老沖在最前面,跟在二長老身后分別還跟這三長老、四長老,七長老,十長老和十一長老。
原來當(dāng)時看到九長老發(fā)出的信號以后,這幾位長老都因凌雨等人目中無人的舉動倍感惱火,毫不顧忌劉幫主之前要求他們死守自己街區(qū)的命令,紛紛帶人前來支援,帶人最少的一位長老只帶來了四百多人,帶人來最多的四長老竟然一下帶來了三千多人。
此刻的鹽場門口如果從上空往下看,聯(lián)通鹽場的所有街道上已經(jīng)全是沖來的鹽幫弟子,密密麻麻的鹽幫弟子都延順出去有五里左右的長度。
韓誠眼看四面八方涌來的鹽幫弟子和他們的帶隊長老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今天即便是他,手中的玉龍寶扇也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擊殺了多少也鹽幫弟子,韓誠平時說話都是慢條斯理,今天也罕見的扯開嗓門朝著凌雨等人大喊:“大哥、二哥、老四、老五,千萬別打散了,沖進(jìn)鹽場里去,要不然咱們今天必定兇多吉少了?!?p> 聽到韓誠的呼喊凌雨等人也不猶豫,揮舞手中兵器擊退再一次沖上來的鹽幫弟子,朝著九長老把守的鹽場大門沖了過去。孟廣更是比別人更快一步,九長老眼看孟廣的刑天斧橫著朝自己劈了過來,舉槍剛要擋一下,結(jié)果自己的坐騎就先被撼地神牛頂中,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倒過去,孟廣不管不顧的朝著鹽場大門里面沖,凌雨幾兄弟緊隨其后,曾經(jīng)在東海城風(fēng)頭一時無兩的鹽幫九長老做夢也沒想到,他最后的結(jié)局居然是被幾匹戰(zhàn)馬從身上踩踏而死。
前來支援的六位鹽幫長老眼看著自己的同門瞬間就被人群淹沒,死狀如此凄慘,也是瘋了一樣朝著鹽場大門處沖去,恨不得馬上就能將東海五虎挫骨揚灰??墒沁€不等他們距離鹽場大門還有一端距離時,眼看著在從大門里飛出三個罐子,六位長老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三個罐子轟然爆炸,炸到了一大片沖鋒中的鹽幫弟子,一時間慘叫聲再次達(dá)到了一個新高潮,沖鋒的眾人也不自覺的停住了前沖的腳步,可是由于鹽幫弟子實在太多,前面的人雖然想要停下,可是后面的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推著前面的弟子又往前沖了幾十米才慢慢停下。
鹽幫劉幫主在鹽幫總堂議事大廳中來回踱步,聽著外面四處傳來的喊殺聲和爆炸聲使他坐立不安,報事弟子每過幾分鐘就會過來一次向他匯報外面的戰(zhàn)事:“報,幫主,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七長老,十長老和十一長老六位長老前去支援九長老,要把東海五虎斬殺與鹽場?!?p> 劉幫主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掀翻了手旁的一張桌子,怒吼著:“這群蠢貨,蠢貨,老子不是叫他們嚴(yán)防死守不得外出嗎?為了五個小子難道要丟了咱們鹽幫數(shù)十年打下的基業(yè),這些王八蛋壞我好事?!闭f著又問傳信弟子:“城防軍可曾出動了?”
傳信弟子有些驚慌:“城防軍未曾出動,弟子聽說城防軍今天早就都撤出東海城去城外駐防了?!?p> 劉幫主貴為一幫之主也不是蠢人,癱倒在座椅上,雙目呆滯:“知縣為什么要騙我,他不是說城防軍會出動么?難道,難道四海會的靠山就是匡朝大將軍,不可能,這不可能?!?p> 又一名傳信弟子慌張的沖了進(jìn)來:“報,幫主,知縣,知縣”
劉幫主猛地起身:“知縣什么?你倒是快說啊?!?p> 慌張的傳信弟子咽了一口唾沫再次開口:“知縣的人頭,不知道被何人掛在了衙門的門口。旁邊還寫著串通九幽谷者,不得好死?!?p> 聽到這個消息劉幫主只感覺眼前發(fā)黑,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利用自己的知縣居然和九幽谷這種見不得光的江湖勢力還有勾結(jié),劉幫主盡力平復(fù)這自己的心神:“此地不宜久留,今天大勢已去,咱們上船,再不走來不及了?!?p> 劉幫主在眾多鹽幫弟子的保護(hù)下慌忙的逃向停靠在海邊的一搜大船,上了船劉幫主松了一口氣,眺望這遠(yuǎn)方火光沖天的東海城,聽著從城中傳來的陣陣喊殺聲劉幫主心如刀絞,鹽幫是他畢生的心血,可是就因為錯信了知縣,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敗涂地,不過畢竟他僥幸逃了出來,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劉幫主離開甲板,走回船艙中,剛進(jìn)入船艙之中劉幫主呆立在了原地,他看到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正在悠閑的坐在本屬于他的位置上喝著給他準(zhǔn)備的美酒,兩側(cè)原本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弟子早就氣絕身亡。
劉幫主冷冷的問:“敢問二位何方神圣?我劉寶印可與二位結(jié)仇不成?”
船艙中的二人正是鳳鳴道人和司馬珂,他們二人咋就潛入了鹽幫總堂之中,看到在鹽幫總堂后面的海面上突兀的停著一艘船,就猜到了這肯定是鹽幫幫主給自己留的后路,兩人一夜奔波也有些口渴,就在這里稍作休息,沒想到鹽幫幫主來的這么快,司馬珂冷冷一笑:“聽說你派人去圍攻鳳鳴山了?是誰指使的?”
劉幫主雙眼微米:“我們鹽幫只是配合,知縣已經(jīng)被你們殺了,他才是主謀。”
司馬珂盯著劉幫主:“你可知道我女兒就在鳳鳴山上,險些遇害。”
劉幫主早就猜出這二人是來尋仇,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俠,我只是聽從知縣的命令,再說您女兒不是沒事了嗎,您放過我,這穿上載著很多金銀,還請二位笑納?!?p> 鳳鳴道人啪的一拍桌子身形一晃就來到劉幫主進(jìn)前,單手抓住劉幫主的脖子輕輕一擰,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從劉幫主的勃頸處發(fā)出:“這點金銀算個屁,老子的鳳鳴山都被你燒了,這點東西哪夠賠償我的損失?!?p> 鹽幫原本十二位長老,五長老早在凌雨等人第一次大鬧東海城時便喪命,現(xiàn)在僅剩的十一位長老又有七位全都聚集在鹽場這里,一時間鹽幫的半數(shù)街區(qū)群龍無首,四海會的弟子則在八位堂主的率領(lǐng)下勢如破竹,瘋狂的吞噬這鹽幫的地盤。所有人推進(jìn)的方向全都直指鹽場的方向。
凌雨五兄弟被圍困在鹽場院子中,最開始還能使用火藥罐拖住鹽幫弟子的進(jìn)攻,可是無奈對方人數(shù)實在太多,這次出來本就沒帶太多火藥罐,就在鳳鳴道人和司馬珂斬殺劉幫主時,凌雨等人大展神威,每人擊殺了一名鹽幫長老,這些長老雖然都有些功夫,可是凌雨幾兄弟畢竟是受過鳳鳴道人的真?zhèn)?,那些長老在他們眼中,無非就是要多過兩招的事罷了??墒躯}幫弟子就像雨后的野草,剛砍掉一批,下一批馬上就沖了進(jìn)來。
石志遠(yuǎn)氣喘吁吁:“大哥,怎么辦,咱們今天肯定是沖不出去了?!?p> 韓誠手持玉龍寶扇又砍翻了兩名沖上來的鹽幫弟子:“咱們五個千萬別被沖散了,只要在堅持一會,四叔他們就一定會來這里救咱們的?!?p> 凌雨在一旁給自己的師弟們打氣:“咱們都是長兵器,對付這些人只是消耗體力而已,一個多時辰了,估計外面的人快打到這里了?!?p> 體力最好的孟廣此刻也感覺雙臂有些酸痛,他的個子最高,所以他比凌雨等人在眾多鹽幫弟子的圍攻下更能看清現(xiàn)場的狀況,從鹽場的大門望出去無邊無際的都是鹽幫弟子,孟廣有些沮喪:“以后如果再有這種事,我一定要多帶火藥罐,這玩意是真好用,扔一個出去比咱們在這里砍半天都有用。”
就在這時,鹽場的一個倉庫上方,鳳鳴道人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鳳鳴道人不知用了什么傳音的神功,聲音極其洪亮,只見他一手舉著火把,另一只手提著顆人頭:“劉寶印已死,鹽幫弟子放下武器,我等可網(wǎng)開一面,饒爾等一命?!?p> 鹽幫弟子中有眼尖之人,看清了鳳鳴道人手中人頭的長相,驚呼出聲:“幫主死了,那真的是幫主的人頭?!币粫r間鹽幫弟子大嘩。鹽幫的當(dāng)家人都已經(jīng)被對手?jǐn)貧?,長老死了一半,其余幾人也不知道去向,這些鹽幫弟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這種行為在鹽幫弟子中就像病毒一樣,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鹽幫弟子慢慢退出戰(zhàn)場。
凌傲天站在凌府的院落中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天可能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圓、很大,只是原本應(yīng)該皎潔的月光在凌傲天眼中看起來卻是血紅的顏色,檀兒此刻正陪在凌傲天的身邊,眼中滿是擔(dān)憂,聽到院落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小,凌傲天嘆了口氣:“這世道,想要真正的和平,唯有以戰(zhàn)止戰(zhàn)。亂世看來又不遠(yuǎn)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