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剛剛開完會走出墨凡設(shè)計的顧墨接到了好友舒占的電話,讓他去醫(yī)院代替他看一下做了闌尾炎手術(shù)的表妹林燕。顧墨有些不太情愿,他知道林燕對她的小心思,雖然他已經(jīng)將話說的很明白,對她只是兄妹之情,卻仍然打消不了她對他的執(zhí)念。好友舒占也常?;鹕蠞灿停@次又找借口為林燕制造與他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顧墨握著電話,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我會顧及她的情緒的,把病房號發(fā)給我!”
果斷的掛斷電話后,顧墨駕車離開。
在醫(yī)院的一處轉(zhuǎn)角處,顧墨撞倒了手拿化驗報告的許南汐。許南汐正低頭看化驗報告上的字,沒有注意到轉(zhuǎn)角處會有人走過來,手上的報告單散落在地上,許南汐一邊蹲地上撿,一邊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顧墨蹲下身來從地上撿起化驗單遞給許南汐。
“不好意思?!?p> 許南汐抬起頭來,看見眼前人的一瞬間,感覺時間仿佛凝結(jié)靜止,她呆呆的望著顧墨,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怎么了?沒事吧?”
顧墨伸出手在許南汐的眼前晃了晃。
“啊,沒,沒事!”
看著眼前這個望著自己有些失神的女孩,顧墨轉(zhuǎn)身離開時,默默在心里說了句:“花癡!”
等到顧墨消失在自己視線外以后,許南汐才緩過神來,拔腿追向顧墨離開的方向,誰知他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南汐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是他嗎?
不,一定是看錯了!
許南汐神色恍惚的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自言自語。
自從上周末與勵又廷看完電影回來后,許南汐就高燒不退,吃了三天藥都不見好轉(zhuǎn)后,許南汐終于忍不住來醫(yī)院了。診斷結(jié)果是手臂上的傷口撕裂開后又淋了雨,導(dǎo)致傷口感染引起的發(fā)燒,需要輸液三天。
許南汐交了錢去輸液,輸?shù)揭话霑r,勵又廷鬼使神差的出現(xiàn)在她的病床前。
許南汐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勵又廷。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范葉告訴我的。”
“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
“她是我室友關(guān)陽的女朋友?!?p> 勵又廷看了看輸液瓶上的字,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
“怪不得?!?p> 許南汐躺著,有些有氣無力的說。
“你怎么病了都不和我說一聲?”
“也不是什么大病?!?p>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倔強(qiáng)的很??!”
許南汐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
“都這么說?!?p> “哎,你干嘛?”
勵又廷忙拉住許南汐拔針管的手。
“拔針?。∫狠斖炅?。”
許南汐看了一眼輸液瓶,答道。
“你別告訴我每次你都自己拔針的?”
勵又廷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南汐。
“這有什么。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經(jīng)常打針,時間長了自己也就會了。扎針我也可以的,不信哪天給你試試?”
“你還是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勵又廷連連搖頭。
許南汐見他一副害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從醫(yī)院出來,勵又廷沒有送許南汐回學(xué)校,而是開車帶她去了郊外的一幢別墅。當(dāng)初他堅持不出國讀書,父母怕他不習(xí)慣住學(xué)校的集體宿舍,便給他買了這個房子。平時有人定期打掃房間,他偶爾過來住一兩天。他的室友知道他在外面有房子,卻從來都沒有來過,今天他不知怎么了,出了醫(yī)院就鬼使神差的帶著許南汐來了。
“這是?”
許南汐望著眼前的房子,側(cè)頭問勵又廷。
“我家?!?p> 勵又廷打開門,將許南汐推進(jìn)門內(nèi)。
許南汐看著眼前裝修的雅致氣派的別墅,再想想自己住的那處低矮簡陋的房子,想著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的。
“隨便坐。我去給你拿喝的,你想喝什么?咖啡還是飲料?”
許南汐坐到沙發(fā)上的一角處,連忙擺手。
“我什么都不喝,你別忙了?!?p> “那怎么行,你可是貴客,我可不能怠慢了你?!?p> 勵又廷煮了杯熱咖啡端了過來。
“我喜歡喝拿鐵,不知道你喜不喜歡?!?p> 許南汐接過勵又廷遞過來的咖啡杯,笑了一下說:
“我不懂什么咖啡的,你做什么我就喝什么吧?!?p> 勵又廷喝了口咖啡,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盯著許南汐問道:
“還沒問過你,你家是哪里的?”
許南汐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走了下神,將咖啡杯輕輕放到桌子上,答道:
“我家豐南鎮(zhèn)的,一個小地方。我養(yǎng)母因為腿有殘疾做不了別的工作,靠收購廢品掙錢,我小時候可沒這么嬌氣?!?p> 許南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勵又廷沒想到隨口一問居然問到了許南汐的痛處,拿著杯子的手楞在空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走吧!明天還有課呢?!?p> 許南汐打破沉默,站起身走向門口。
回來的路上,勵又廷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到宿舍后,許南汐將胳膊上綁著的紗布又重新?lián)Q了一條新的。傷口處的膿包經(jīng)過處理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換了一件寬松的襯衫,不至于太束縛。
“南汐,那個勵又廷問我你的電話,我看他也沒有什么惡意就告訴他了,你不會怪我吧?”
范葉湊到床邊,小聲的對躺在床上的許南汐說道。
許南汐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范葉笑了笑。
“怎么會怪你呢?他幫過我。沒想到你們認(rèn)識?!?p> 許南汐在醫(yī)院看見勵又廷的那一刻心里有些懊悔。她感謝他曾經(jīng)的幫助,所以才會答應(yīng)陪他看場電影。只是她單純的感謝在他那里似乎有些變了味道。
勵又廷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場意外的見證者,過了便忘了。她不想與他再有其他牽連。許南汐只想著如何盡快還舅舅的錢,至于風(fēng)花雪月的情事,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想。況且,他們兩個人的世界相差太過遙遠(yuǎn)。
許南汐翻開書,讓自己集中精神。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太多了,她要比以前更加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