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許南汐緊皺的眉頭上,許南汐將手擋在眼睛上,今天周末,她不想那么早起來,昨天幾乎一夜沒睡,剛剛有些困意。
許南汐抬眼看了一下手表,已過了八點(diǎn),下午去上周聯(lián)系好的那家快餐店做小時工,晚上還要去給童童補(bǔ)課,許南汐睜開眼,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范葉昨天就回家過周末去了,王蘭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時宿舍里除了許南汐,就只剩下正在梳妝打扮的劉法歐了。
“南汐,你醒了?”
劉法歐停下正在梳頭發(fā)的梳子,回頭沖著許南汐熱情的說道。
許南汐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劉法歐從開學(xué)的第一天就不待見自己,這么久以來她從未主動與她說過話,許南汐在她面前仿佛透明人一般,毫無存在感。所以為了避免見面的尷尬,許南汐在校園里幾乎都是繞開她走路,既然劉法歐不愿意見她,她便也不必示好,識趣走開便是了。
“你有事嗎?”
許南汐知道劉法歐一定是有事求她,就像上次與她說話只是為了借上課筆記一樣,所以索性跳過寒暄,開門見山的問。
“我還真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忙,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劉法歐故作為難的說。
“什么事,你說吧,能幫忙的我盡量?!?p> 許南汐換好衣服,背對著劉法歐收拾床鋪。
“我想讓你幫我給大二的一個朋友送封信?!?p> 劉法歐站起身來,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個信封。
許南汐有些詫異,回過頭來看劉法歐,“你為什么不自己給他?”
“哎呀,我今天要跟幾個朋友去郊游,這封信又很重要,交給別人辦我不放心嘛!所以你幫幫忙好不?”
許南汐接過信封,看著信封上寫著兩個字——顧墨。
“好吧,不過我下午有事,估計得晚上才能交給他了?!?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給他信的時候只要對他說看信就會明白,其他的不用多說?!?p> “不告訴他是誰給他的信嗎?”
“不用,只告訴他看信就可以,千萬不要說我的名字,那樣就沒有神秘感了!”
劉法歐千叮嚀萬囑咐。
“寫得什么啊?這么神秘!該不會是情書吧?”
許南汐好奇的問。
“當(dāng)然不是了!你按照我說的給他就可以了,謝謝嘍!記得替我保密啊!”
“好吧!”
許南汐無奈的笑笑,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收拾東西。
身后的劉法歐嘴角揚(yáng)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許南汐,你不是清高嗎?不是不諳世事嗎?今天就讓你嘗嘗被人拒絕,唾棄的滋味!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給顧墨遞情書,別說顧墨從來不收女生的表白書信,就算他收了,里面那些熱辣滾燙的字眼他看了估計也會吐血的!況且,我又沒有署名,追究起來你也百口莫辯。
許南汐,你就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吧!
從快餐店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許南汐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雙手,坐上了開往童童家方向的公交車。
童童年紀(jì)不大,卻非常頑皮,在許南汐之前,吳總已經(jīng)找過幾任老師來教他,卻都因?yàn)樗^調(diào)皮都紛紛離開。許南汐能堅(jiān)持下來,不僅僅是因?yàn)閰强偨o她的報酬多,更是因?yàn)橥ツ赣H的遭遇讓許南汐感同身受,當(dāng)然,對童童的細(xì)心呵護(hù)也換來了他對許南汐的信任。
許南汐按門鈴,開門的是管家劉姐。
“許老師,你來了?!?p> 許南汐與劉姐打了招呼后走進(jìn)童童的房間。
“童童,你今天作業(yè)寫完了嗎?”
“許老師,我今天不想寫作業(yè),我想媽媽了!”
童童拉著許南汐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許南汐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她蹲下來,撫摸著童童的頭發(fā),“好,今天咱們不寫作業(yè)了,老師給你講個小王子的故事好嗎?”
童童喜出望外,擦了擦眼淚,“真的?”
許南汐將童童抱在自己的懷里,溫柔說道:“當(dāng)然?!?p> 許南汐是多么了解一個孩子對于母親的依賴??!
只可惜——
將童童哄睡著后,許南汐給吳總打了一個電話,畢竟今天她沒有給童童補(bǔ)課,她要向吳總解釋一下,而且她也想讓吳總多抽出一點(diǎn)時間來陪童童。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吵,許南汐握著電話提高了音量。
“南汐,你電話來的正好,家里有一份合同,你能不能幫忙給我送一趟?
吳總站在“皇城夜總會”包廂外,對電話那頭的許南汐說道。
“好的,您把地址發(fā)給我?!?p> 許南汐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位置,拿起吳總要的合同,飛奔出門。
吳總對她不錯,這點(diǎn)小事,她可不能出差錯?。?p> 到了夜總會,許南汐找到包間號,里面嘈雜無比,許南汐害怕耽誤時間,敲了幾下門后便推門而入。
屋內(nèi)正在唱歌喝酒的幾個人看著門口站著的許南汐,面面相覷,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你找誰?”
坐在沙發(fā)正中間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我,我找吳總。”
沒見過這種陣勢的許南汐回答的有些遲疑。
“他出去打電話了,你進(jìn)來等他吧!”
許南汐找了個遠(yuǎn)遠(yuǎn)的角落坐下。
十分鐘后,吳總走進(jìn)包廂,看見許南汐,楞了下神。
許南汐今天穿了條白色的長裙,過肩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散落在腦后,未施粉黛的臉干凈無比。已經(jīng)微醺的吳楊看著笑吟吟走向他的許南汐,心旌搖曳。
吳楊接過許南汐遞過來的合同,注視著她的眼睛,“南汐,謝謝你!”
還未等許南汐回話,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吳總,這么漂亮的小美女,不介紹一下嗎?”
吳楊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只是一瞬間,卻被許南汐盡收眼底。
“張總,這是給童童補(bǔ)課的許老師,許南汐。”
許南汐看了一眼吳總,轉(zhuǎn)過頭說:“你好,張總。”
眼前這個可以做許南汐父親年紀(jì)的油膩大叔,將手中端著的一杯紅酒遞給許南汐,“來,陪我喝一杯!”
“我不會——”
喝酒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吳楊便將懸在空中的酒杯接了過來,“張總,她一個小女孩怎么能陪好你?這杯我干了!”
張總攔住吳楊的手,“吳總,你急什么,別忘了你一會可是要與我簽合同的啊!喝多了還怎么簽?”
許南汐聽出了言外之意。
都說商場如戰(zhàn)場,沒想到平時揮斥方遒的吳總為了生意也有這樣無奈的時刻。許南汐接過吳總手里的紅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許南汐一秒鐘都沒有逗留,轉(zhuǎn)身離開。
吳楊追出去的時候,只看見了揚(yáng)塵而去的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