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冬天有些冷,如今的變化比那時候快很多,我悠悠的走在石子路鋪陳的街道上,我對后來日本的泡沫經濟并不甚了解,因為現(xiàn)在還未見泡沫的雛形,關于樓市暴跌,那些種種我是更認為是場好事,那時候的日本仿佛是體驗了一把泡沫膨脹后的快活,然后偃旗息鼓了。
我看到許多的年輕的日本工人,這段時間的日本企業(yè)市場競爭力很強大,松下,三菱集團,等等,日本的出口迎來了大繁榮。
終于到了她的門庭前,我抬起手正要敲門,這時一個可愛的男孩從門口探出頭來,我倆相看竟有分相似,特別是左額角下的殘眉,還有那張精致的瓜子五官,我甚至懷疑這是我的私生子,不過隨后出現(xiàn)的男人將我的想法否決了。
敞開門的是個穿長衫紫大褂的,戴著一副圓眼鏡,鼻梁高高的,同我一樣的臉型和那額角的殘眉。
我一時間迷茫了。
他看了我?guī)籽?,更像是好奇,應該也覺得像的很,但又見我一身中山裝的打扮,想來也不會是無事來聊的閑客。
我不會講日本話,就直接開口說了:
“我找山衫黛子”
他聽到黛子,就明白了,于是把門讓開給我。
往里走是很大的院子,小山碧石,養(yǎng)了點貴花點簇在院子央,是個大戶家,木質廊道走的很舒服,從瓦上會滴水落在竹洞里接著順著開半的竹片澆在白藍色的花栽上。
在走廊的盡頭,她正和身邊的穿白襪的女仆笑著說話。
她不在像以前那個樣子了,但依舊年輕漂亮,她脖子上那條金鏈子換成了一個玉石佛配,腰間沒有配著長刀了,也扎起長發(fā)不再像出逃的千金,而是大戶人家的閨秀。
她見我也沒有驚訝,默默點了頭,將我請進了里屋。
中間閑聊了幾聲,男主人也知道了我的來意,他倒并不在意,接過我從美國帶來的一口的厚書箱還有一個用油皮紙包著的機械擺鐘,兩份贈禮,陪我喝幾口茶,連晚飯都不吃就趁著夜色未到來,出門口坐進一倆灰皮的汽車離開了。
晚飯的感覺到一種空蕩的寂寥,山衫黛子只是坐在對桌為她的兒子夾著菜,白白的冷光燈吊在頭頂,我感到好無聊,我的影子在搖晃。
我簡單的吃了飯菜,放下竹筷,準備起身離去,我走到廊門前面,取上我的外套,我淡淡呼出一口寒氣,當抬頭看庭院的天空,我這才意識的東京下雪了。
山衫黛子第一次開口,用還略顯生澀的漢語問道:“你為什么要走?”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無聊這里,我也見過你了,我想是不該留這兒?!蔽艺驹谠卮魃狭宋业陌酌?。
山衫黛子毫無表情的說“你陪我一個晚上就好,一個晚上就夠了?!?p> 她的兒子陌生的走到我身邊,等了半會兒才張開嘴:“爹…爹”
我感到一個震悚,這讓我不知所措,我定住了。
如果這孩子與我有血緣關系,那這十多年她的丈夫又是怎樣的呢?
“你跟我來!”
山衫黛子走到我的臉前,我們不在管那個孩子任他一個在關緊門的大院里尋找著自己心里的“寶藏”。
我和黛子進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只有一盞老式的橘熾燈在閃著鱗片般的微光在房門的那面墻。
外面下起的雪,這個房間能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房間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當她把房門的扣上時,她面視著我,我的眼角突然淚濕了,她也慢慢的將那長發(fā)散開,一件件脫去繡著白蘭的華服,赤身潮顫的趴倒在床前。
我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這算是在偷情嗎?
外面的雪,很靜。
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