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骯臟的混血種

　　“皇……”

　　古德里安口中喃喃，滿臉的不敢相信。

　　“皇真的存在嗎？以人類之軀逼近初代種這種事，太讓人難以置信了?！?p>　　曼施坦因嘆了口氣，將一個文件架遞給古德里安。

　　“一開始我也這么認為，直到我找到了這個?！?p>　　古德里安皺著眉頭接過曼施坦因手中的文件，緩緩打開。

　　文件架里是幾張黑白色照片的副本，畫面里都是同一個人的背影，手里的長刀上帶著血滴，黑色披風隨著風起舞，背后是無數(shù)柄長刀，刀主人的側(cè)臉被照了下來，凄厲的眼神中滿是殺意。

　　這人看上去像是二戰(zhàn)時期的殺神。

　　“這個人就是歷史上最后存在的皇。”

　　曼施坦因幽幽地說。

　　“他存活與否尚且不明，不過我想他大概率還活著這個世界上?！?p>　　“你如何證明？”古德里安問。

　　“我早就做好了你這樣問的準備。”

　　曼施坦因微微一笑，把另一個文件架遞給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有些疑惑地接過，翻開，里面是卡塞爾學院執(zhí)行部一次行動的記錄。

　　“幾十年前，學院執(zhí)行部曾經(jīng)剿滅過德國人一個混血種研究組織，執(zhí)行部干員在里面找到了一份血液樣本和幾個尚未成型的人類胚胎。”

　　“那份血液樣本的龍血濃度就超過了臨界血限，而這張黑白照片里的就是德國人。我非常合理地懷疑這份血液樣本就來自于這個人，因為在那個年代，他就曾經(jīng)被德國的混血種家族稱作皇?！?p>　　看著手中的文件，古德里安沉默了，曼施坦因的論據(jù)準備的非常充分，他被完完全全地說服了。

　　“那如果葉曉就是新生的皇，學院會怎么辦？”

　　古德里安突然問。

　　“我也不知道?！?p>　　曼施坦因搖頭。

　　“以學院董事會的態(tài)度，所有血統(tǒng)存疑的人都會被隔離研究，嚴重的甚至會被終生監(jiān)禁?！?p>　　“但是基于昂熱校長對葉曉的態(tài)度，我懷疑葉曉并不會受到這種待遇，校長似乎對這個新生的表現(xiàn)非常期待?！?p>　　“但校董會的權利要大于校長，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p>　　“那路明非呢？”

　　“路明非？”

　　曼施坦因稍稍遲疑了一會。

　　“我不確定，如果他被確定為白王血統(tǒng)的話……那就不好說了?！?p>　　“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對吧？關于你的推測?！?p>　　古德里安嘆了口氣，看著曼施坦因。

　　“我們還是不要讓跟我們類似的悲劇發(fā)生了?！?p>　　“但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任務不就是為了避免這些事情出現(xiàn)嗎？”曼施坦因說。

　　“去他媽的職責。”

　　古德里安突然罵了一句，曼施坦因時隔多年以后再次看到了這位憨厚老友的憤怒。

　　“沒有人愿意當標本，我也不想成為送別人去當標本的罪人。所謂的監(jiān)禁不過就是非法的研究罷了，但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在囚禁了那么多所謂的可疑血統(tǒng)以后又研究出什么了？”

　　“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殺胚，他們家族史書里的每一行文字里都潛藏著罪惡和殺戮，就是這樣一群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卻要以危險為由囚禁那些所謂血統(tǒng)不穩(wěn)定的孩子?！?p>　　“他們哪來的權利？誰賦予他們的執(zhí)法權？血統(tǒng)存疑就得被監(jiān)禁？這種說法到底是哪來的？就算血統(tǒng)存疑就必須被監(jiān)禁？”

　　“要知道大部分因為血統(tǒng)存疑被他們囚禁的人甚至死之前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但他們卻毫不猶豫地送這些人去死！”

　　“這是明目張膽的謀殺！那些所謂高貴的混血種貴族把自己當成了混血種國度的審判官?！?p>　　“所謂的血統(tǒng)存疑，不過就是他們?yōu)榱饲宄切┛赡芡{他們家族地位的混血種，骯臟的手段罷了?！?p>　　曼施坦因沉默了，古德里安的話他無法反駁，神情恍惚間回到了幾十年前。

　　“把那兩個瘋小孩拉住，誰把他們放出來的！”

　　“到電療的時間了！拉開他們，給他們好好上一課，教教他們這里的規(guī)矩！”

　　……

　　時至今日，曼施坦因依舊記得電療的痛苦，像是有螞蟻在啃噬你肉體里的每一絲肌肉，每一次顫抖之后，都會聞見淡淡的焦糊味，會想要哭。

　　那時候的他總看著禁閉室里唯一的天窗，看著窗外湛藍色的天空，聽著忽遠忽近的鳥啼聲，渴望著自由的天空，渴望再次見到那溫暖的太陽。

　　或許真如古德里安所說，那些混血種貴族的目的，從幾十年前開始，就不僅僅是簡單的屠龍了。

　　他們是要成為混血種國度的統(tǒng)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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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學院兩位教授討論兩位S級新生的同時，學院論壇同樣也是一片熱火朝天，論壇里的帖子層出不窮，留言跟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加。

　　“震驚！另一個S級新生路明非對龍皇秘儀咒文沒有共鳴，校方正在尋找原因！”

　　“獨家消息！自由之日的王冠擁有者葉曉高中外號佛祖？情緒臉譜化堪稱人偶？讓我們跟隨本社資深舍長芬格爾，一同深挖這位新生王者的更多有趣的細節(jié)?！?p>　　……

　　葉曉黑著臉關閉了守夜人論壇的討論區(qū)頁面，隨后離開宿舍敲響了隔壁303宿舍的門。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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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回應。

　　葉曉冷著臉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人回應，倒是背后突然響起別的聲音。

　　“別敲了，佛祖大人，他倆剛剛拿著厚厚一摞文件架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啥了。”

　　諾諾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葉曉背后，靠在門框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

　　葉曉回頭看了諾諾一眼，嘆了口氣。

　　“為什么嘆氣？”

　　諾諾突然問。

　　“因為自己過去的事被別人知道了嗎？”

　　“我不喜歡我的私事被不相關的人知道?！?p>　　葉曉輕聲說。

　　“你好像不喜歡別人過多的了解你?！?p>　　諾諾問。

　　“這是為什么呢？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請不要再問了。”

　　葉曉搖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我突然對你有了不少好奇心。”

　　諾諾突然笑了，笑容帶著小天女一般的調(diào)皮。

　　“我不相信論壇帖子里說的東西，你的心里一定有屬于你自己的欲望，只是所有人暫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p>　　“所以，你心里的欲望到底是什么呢？我有好奇，葉曉?！?p>　　葉曉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著諾諾戲謔的笑容，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感興趣的話你就自己來挖掘好了，我可以讓你靠近一點仔細研究我這尊佛像?！?p>　　諾諾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明白葉曉的意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