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朋友你們好嗎,右邊的朋友你們好嗎,很榮幸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演唱會,接下來,我與高歌一曲,狂躁起來吧,”興情高發(fā)之時,楊樹塵激情歌唱。
大喇叭震耳欲聾,沉侵在自己歌聲里不能自拔,外場的吳稻江小刀猶如惡鬼要飯,追到你家追尋最后一粒米。
這難道是人唱的嗎?
不敢給與評價,賈利園則是在一旁,朝著正對面的玉米堆開始剝,默不作聲,這下,終于有人來體會他做弟弟的不易了吧。
亂七八糟般的魔性歌聲,欲罷不能,這是拖拉機拉著二胡用嗓子壞的人激情高揚,吳稻趕緊叫停,再不停,他和江小刀的耳朵非給報廢不可。
真的,那在油溝鋸子磨筋,滋啦滋啦渾身難受的要命。
門口沒有人上門舉報,真乃善事。
喇叭從嘴里放下,放滿光芒期待的眼光直勾勾看著,“怎么樣?好聽吧?”
吳稻不知該怎么回答,好聽的部分挖地千里難尋一處,挑錯倒是張口說來。笑了笑,舉起大拇哥,認同的點頭,給予一個大大的贊。
第一次,第一次呀!
楊樹塵難以掩飾心中的高興,跳起來,抓住吳稻的雙手,用力地揮舞,“真的嗎,你是第一個覺得我唱的歌好聽的?!?p> 他發(fā)現(xiàn),吳稻是發(fā)自內心的。
近乎接近狂喜的楊樹塵手舞足蹈,拿著吉他跑在院子里演奏,其中的曲目亂無章法,毫無規(guī)律可循。
“你還好嗎?”苞完一小籃子玉米聽見兄弟高興地興趣高潮,走過來心疼的瞧瞧,違心的話說出不好受把。
吳稻默默地點頭,還好,他不唱歌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唱起歌來就進入癲狂狀態(tài),十頭牛都拽不過來。
你這個做兄弟的也不容易。
“他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幾年前吧?等會,也許更久,太長時間我記不起來了?!?p> “原因呢?”
“突然性,始料未及?!?p> 吳稻道:“我試試吧?!?p> 賈利園轉身往門外走出去,他是這里的片警,一刻都不得閑。
“你打算怎么辦?”江小刀發(fā)愁的看著幾乎精神病似得楊樹塵,暗自嘆息,這活不好干。
他對唱歌到了癡迷的狀態(tài),無法自拔,緣由咱不知曉,無從下手。
此時,沉默的吳稻看不清他的臉,然后,呵呵傻笑,一副花癡模樣,引得江小刀一陣好奇。
吳稻抄起掃把狂舞起來。轉瞬間與楊樹塵對歌相比,高昂的調調使得整間院子引起騷動,聲音有情有義。
“小刀一起呀,”吳稻招呼江小刀一起來唱歌,底下萬人齊聚,燈光籠罩,享受這一刻帶給我們的無上榮光。
想要了解他的現(xiàn)在和過去,那必須跟他的喜好和熱愛分開不了的,與他平衡在同個頻率,跟他瘋,某個瞬間輕而易舉。
輕輕松松地解決問題。
江小刀被他這種精神折服了。
可惜,吳稻想的太美好了,楊樹塵興趣持續(xù)漲高,熱乎勁不減,連續(xù)唱了三個小時半,連口水都不喝,嗓子鐵打的。
烏龜爬行坐到椅子上給坐在躺椅上喝著椰子汁的江小刀傳遞消息,足足三個小時半,全部都是歌詞,啥也沒用。
上!眼神到位的吳稻一個提示,太渴了,擰開水龍頭就往嘴里灌,觀眾的江小刀笑而不語,她挺直腰板,信心百倍的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說些什么,楊樹塵不唱了。
停下來,楊樹塵一溜煙跑回屋子里,不唱了,吳稻驚訝她是怎么辦到的?幫助成功的江小刀說只不過以導演的語氣跟他說演唱會結束就好了。
抱著可疑神情,吳稻還是不信,幾分鐘后,楊樹塵就換了身衣服,接的又開了場演唱會,開完這場,迎接的下場。
捧腹大笑不止的吳稻拍拍江小刀的肩,說:“你也不過如此。”
江小刀的辦法沒有起到作用,而且,反應激烈更加嚴重,這回,音響都抱出來助陣。
“楊樹塵別唱了!買個飯都能聽到你那毀天滅地的破殺歌聲,”不知道怎的,門外的大嬸聲音堪比獅吼功叫停。
聽到此處,楊樹塵音樂停下來也不饒人,撇開江小刀和吳稻,氣憤的走到門口叫罵,“你這個混婆娘,你不懂音樂,就別瞎嚷嚷·,多么熱血沸騰,不聽走開!”
兩人斗了十幾年,至今為止鬧得歡騰。
大嬸也不饒命,放下午飯,叉起腰,譏諷說:“咋地,你唱還不讓人說了,你唱的啥玩意,破爛一個,別人唱的那叫天籟之音,就你?還沒有嬰兒啼哭聽的順心?!?p> 有人侮辱自己的歌聲,楊樹塵哪能受得了,把自己心愛的吉他交給吳稻好好保管,卷起袖子走到對門去理論。
“你行,你跳的舞無法直視,老鼠爛大街串門走得比你好看,好看的嘞,”楊樹塵沒忍住,惡毒的話說一通不帶停。
而對門站的一位中年適好的大嬸,瓜子臉丹鳳眼,鼻梁高巧櫻桃嘴,精氣神足得很,臉上的皺紋稀少,平常保養(yǎng)的很好,個子不高不胖,從體態(tài)上也能看出以前也是個大美人。
大嬸好脾氣也忍不住,上去直接干架,楊樹塵以防有情況發(fā)生,吉他是他的命,提現(xiàn)預知是好事,他忍耐好久了。
受不了對門整天嘰嘰歪歪的人,上去就是一陣轟炸。
吳稻機靈的拉上江小刀各拽著一人分開,升級到打架的地步可不管了,這要出事可不好辦了。
感受到腰部受到阻力,楊樹塵急道:“滾犢子你給我閃開,今天我非給這老娘們看看,我也是有聽眾的,”
聽到褒獎,吳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的歌聲實在不敢恭維,你言重了。
“小姑娘你躲開,別弄到你,傷著就不好了,有時候,人不收拾就不知道姓啥了,”簡嬸怒火中燒,任江小刀怎么拉扯勸阻都不管用。
兩個年輕人拗不過兩位中年人,街坊鄰居聽到動靜出來幫忙勸解。
“小姐你就放手吧,出不了大事,”出來倒垃圾的叔叔說道,他從這里住了十幾年,這陣仗見過不下百次,折騰不起來。
楊樹塵拿起玉米棒子往簡嬸背上扔,一個不夠,接的撿起來繼續(xù),簡嬸不甘示弱,鐵鍬耍的有模有樣,阻擋了投來的炮彈。
“楊樹塵,你扔一個試一試!”見楊樹塵氣焰囂張跋扈,簡嬸干脆鐵鍬甩掉,把臉擺在面上,就把臉給他,敢不敢。
手里還剩余幾發(fā)的楊樹塵退縮了,砸在臉上,如果毀容的話,她可是賴自己一輩子的,不可不可。
“嬸子你消消氣,楊叔他不是有意的,”看機會有所好轉,吳稻套近乎貼上去雙方說解,江小刀自來熟,拿起簡嬸放在門口的中午飯?zhí)嫠旁谖葑永铩?p> 楊樹塵和簡嬸誰都不放在眼里,誰都不服氣!
一點情調和人情沒有,一見面氣不順,看見就煩,怎么就跟他做對門呢?當初選房子的時候一定眼瞎,漏掉這污點。
晦氣!
楊樹塵回到院子里喝兩口吳稻給自己倒的茶,又回到原位,特別的又坐在正沖著簡嬸的對面,不顧路人的眼光,拉拉的又唱。
“我愛你,親愛的草原,蒼藍天空綠湖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