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讓白夫人久等了。只是府上事務太多,一時之間脫不得身?!?p> 外面?zhèn)鱽砦菏系穆曇?,林氏這才斂了情緒,換上一臉笑容,起身。
“夫人事忙,我前來拜訪實在是打擾了?!?p> 魏氏望向她淡淡一笑,坐了下來。
“不知白夫人上門所為何事?”
林氏道,“前些日子錦悅沖撞了國公夫人,我一直心感不安,因此,今兒個特意上門前來探望夫人?!?p>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林氏的心思,魏氏豈會不懂。
她看破不說破,“無妨,不過是個小丫頭,以后多些教導便是!”
“國公夫人說的是?!绷质线B忙附和:“錦悅確實是被我慣壞了,便是我自己的親女兒錦芝也沒有她嬌慣得很,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了?!?p> 她這樣說,便是在踩一捧一了。
魏氏何等精明的人,怎么會聽不出來。
前有宋懷安,后有有林氏,看來白錦芝還真想盡方法要嫁入國公府啊。
“言重了!”
林氏見魏氏對于兩家的婚事只字不提,耐不住性子開了口,“國公夫人有所不知,其實錦芝比錦悅要更乖巧一些……”
林氏的話還沒說完,便聽李媽媽在外頭喊道,“夫人,帳房先生還在等著夫人呢,問夫人是不是明兒個再來……”
“讓他們等著吧!”魏氏沒好氣道。話雖是這樣說,可林氏卻不傻,知道魏氏這是趕人的意思。
她的話也問不出口了,起身,“既然國公夫人正忙著,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慢著!”
魏氏喚道。
“再過段時日我們國公爺就要回來了,他二人素來交情不錯,想來定是要聚上一聚的,到時候還請白夫人也賞面一同前往啊?!?p> 林氏微微一愣,宋國公居然這么快就要回府了?
若是這樁事再不辦下來,只怕宋國公回府,就更麻煩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卻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來,“那是自然的?!?p> “那我便不留白夫人了!”
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林氏再不好多留,道了句,“告辭!”便先行離開了宋國公府
背后,魏氏不由得面露冷笑,眼中滿是不屑。
區(qū)區(qū)一個將軍夫人,也想與她談條件?
笑話!
林氏一路忍著氣回到府上。
“宋國公夫人真是欺人太甚!”
白錦芝一聽說母親回來了,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她的院子,一進門便聽到東西摔碎的聲音,“娘,可是國公夫人不同意?”
林氏沉了口氣,“她根本不想與我談論此事!”
不想談論此事,就是變相的拒絕。
聽到這里,白錦芝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娘,難不成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林氏咬牙,眼中迸發(fā)出怒火來,“會有的!白宋兩家的婚事是自小就定下的,宋國公認準了白家的女兒做兒媳,所以只要白錦悅嫁不過去,一切就都好辦了!”
白錦芝抓住她的手,“娘,你想怎么做?”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硌诀叩穆曇簦胺蛉?,二小姐,老爺命奴婢來請您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p> “知道了!”
林氏應了一聲,又叮囑了白錦芝幾句,萬不能在白展鵬面前露出端倪來。
罷了,母女二人這才來到前廳。
一進屋,便瞧見白錦悅已經悠悠然然地坐在那里了。
想到自己受到的這些委屈,白錦芝就恨透了她!
白錦悅眉角一抬,“你這么瞪著我做什么?”
聽聞動靜,白展鵬也投來目光。
白錦芝嚇了一跳,立刻道:“沒有!大姐姐看錯了?!?p> 說完,便隨著林氏坐下了。
林氏笑道:“老爺,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白展鵬看了兩個女兒一眼,“昨日早朝,長公主提出了凡官家女子,都可擇優(yōu)進入皇家書院學習一事。陛下已經同太后商量過了,也覺得此事可行。所以今日早朝時便下了召,各家有才學出眾的女子,都可入學皇家書院。”
一言出,下坐的人都不由得驚住了。
白錦悅在腦海中搜索著關于這個長公主的信息。
長公主秦淋漓,真正的女中豪杰,行事新奇獨特,頗有想法,很受人稱頌。
而白錦芝母女二人更是驚喜。
皇家書院,那是什么樣的地方??!
若是能進入皇家書院,那可就是皇家認同的才女,身份自然是要高出旁人一等的。更何況,書院里多的是皇子貴人,對于她們來說,這可是絕好的事情??!
林氏壓下心中歡喜,“老爺放心,此事我會妥善安排的?!?p> 白展鵬嗯了一聲,起身欲走,走到白錦悅身邊的時候,不由得側目看了她一眼,神色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錦悅也懶得揣度他的心思,起身乖巧道:“父親慢走?!?p> 白展鵬輕嘆了口氣,大步離開了。
次日一早,皇家書院就送來了入選名單。
白錦芝能入選,這個不疑有他。
可看到后面,白展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除了白錦芝,入選名單中,竟還有白錦悅在。
旁人不知,他這個做父親的怎會不知?
白錦悅自幼就不愛學習,琴棋書畫,沒有一樣精通。
眼下,這名單只是入選,真要進皇家學院,還要考核的。
真到了考核現場。
以白錦悅這樣的水平,豈不是丟人現眼?
林氏早就猜到白展鵬會有此一問,她立馬起身,臉上卻沒有半絲的驚恐和不妥,“老爺,您是指妾為錦悅報名進皇家書院的事?”
明知故問!
白展鵬冷哼了一聲,臉色黑成了鍋底。
林氏繼續(xù)道,“老爺可曾為妾想一想?若是妾只為錦芝報名,卻不為錦悅報名,外人會怎么說?定然會說我這個做繼母的偏心,只想著自己的女兒,苛待別人的女兒,到時候妾便是有十張嘴,只怕也無處去說理!”
她說的這話,不無道理!
這些年來,家中都有請女先生教導兩個女兒,同樣的學習琴棋書畫,可教出來的兩個女兒卻是天差地別。
這一點,白展鵬無話可說。
因此,林氏這樣問他的時候,他亦是啞口無言。
“事關將軍府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