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斯琪趕來搶先了解情況時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
她替了尤加利的班讓他先去歇著,她要等西因士這個有頭有臉的話事人真正抵達醫(yī)院才能放下心來。
即便現(xiàn)在整個辛達理都睡了,這也改變不了“直屬調查組組長返回宿舍途中遭遇車禍”的消息連夜無脛自走。
這件事發(fā)生以來,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朝中有人的巴賽勒斯的嫡系特殊行動二組。
至于那些世界政府西部分局還有賭城派內(nèi)其余高層如何在短時間詳盡知曉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高潮結果,那自然是壞事傳千里。
一時間,一組人出車禍驚動了半個辛達理的高層。
待到西因士趕來醫(yī)院與守在這里盯緊情況的妲斯琪碰面時,安置下調查組傷員的醫(yī)院已經(jīng)不知道迎來了多少批打著探望旗號實則旁敲側擊的慰問人群。
妲斯琪在留守觀察情況中途接了一個電話接著沒多久她身邊便多了一位蹲守的同伴。
西因士身上的煙味濃重得近乎從他每個毛孔中滲透出來讓旁人清晰聞到,在他隔壁的妲斯琪幾乎被那股苦澀的煙草氣息籠罩著。
她并沒有被這種惹人煩的氣味困惑,妲斯琪不會抬手把煙氣揮退更不會屏息凝神遠離對方,她不但不討厭還有些喜歡尼古丁殘渣帶出來的氣味。
要不是醫(yī)院禁煙,西因士可能會拿出煙盒再抖落根出來打火旁若無人的抽起來。
*“拜厄目前沒有檢查到致命傷,醫(yī)院住院醫(yī)生提議在他醒后做一個腦部磁共振,因為擔心他車禍后有腦震蕩?!?p> 妲斯琪看了看四周抬手把剛才安穩(wěn)坐下準備翹起腿的西因士拽起來,半拉半扯的將他帶離這個人多口雜的是非之地,將他往電梯口處推。
*“司機不知情,但是說是意外我不全信。尤加利為調查組擋了一回不能繼續(xù)留在他們隔壁,但是如今這個狀況調查組再不與我們合作這難說得過去,畢竟那伙人連他們都敢撞下一次再出什么事情……似乎也不奇怪?!?p> 萬一調查組專車的司機不是尤加利,那么他們被橫沖出來的貨車撞成肉餅流著汁當場死亡幾乎就是事實。
如果調查組在遭遇如此險境下拜厄還可以保持由衷的冷靜,那么西因士只能咬咬牙敬他是條漢子。
其實在這場逼宮中,拜厄并不是最無奈的一方,他雖然遭遇了車禍但是換一個角度想,安插眼線在直屬調查組身邊的太子黨似乎更加害怕車禍后續(xù)的彈劾。
萬一有心人追究起來,那太子黨真是百口莫辯難以自證清白。
“我也在為這事頭疼,雖然我把握還是很足,但是萬一他不開竅我們就真是雪上加霜,為他擋了禍還討不到好?!?p> 電梯開門后西因士和妲斯琪走了出去,他們低調的穿過醫(yī)院患者咨詢中心島想要趕緊離開,奈何在某些人眼中他們過分扎眼難以低調離去。
賭城派中有自然人官員團體自然也有能力者集團,由于兩者之間存在利益瓜葛所以這兩隊人馬雖然人前還是有商有量可惜背地里絲毫不擔待。
看到世界政府西部分局的文化部長帶著他的秘書走入醫(yī)院直向電梯,不用猜他又是一個慰問連帶刺探可憐的調查組組長的身體康健的有心人。
文化部長叫湯瑪斯,他是個虛偽的笑面虎,西因士不喜歡這人根源上是因為同類相斥,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帶著假面的人所以他并不喜歡和帶著面具的同質打交道。
湯瑪斯的秘書認出了西因士,他像陰溝里的老鼠,目光鬼祟總有不安分的想法在他細長的眼眸中流竄。
他沒什么真材實干但偏偏就因為跟對了人成為了文化局里一位除了部長外又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順道一提,這位秘書極會投機取巧,他將從見縫插針得來的利好歸功于自己的造化本事,于是連帶的他看不起那些腳踏實地實打實干業(yè)績的人。
就像那句俗話,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
他們倆老早便結下了梁子,文化局的秘書恨透了西因士,因為只是西因士能張嘴的地方必然沒他喘氣的份。
西因士不單只嘴毒,他除了說話外別的也擅長,光憑這一點他便時常壓對方一頭,只是他從不把對方當做假想敵,畢竟他還沒掉價到和老鼠一爭高下。
“別看,看多了眼睛會長瘤子?!?p> 西因士余光看著湯瑪斯帶著他憤憤不平的秘書離開了,他招呼妲斯琪不要看那些臟東西。
他們兩組人雖然認出了彼此,但是默契奇高的沒有相互問候,從這細節(jié)可以看出他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話能講,連最基本的模樣都懶得裝,體面都不愿留給彼此。
*“……單獨將調查組的人留下真的沒有問題嗎?”
走過醫(yī)院旋轉門的時候,妲斯琪還是有些擔心將負傷的調查組成員留在醫(yī)院是否不安全。
“他們這種調查組按理來說人人都配槍,況且現(xiàn)在拜厄和我們的關系還不明朗,我們再持續(xù)安人進去不合適?!?p> 走出醫(yī)院后,西因士在停車場點煙,從他利索的動作看出他想抽煙很久了。
“對了,尤加利情況如何?”
*“左手小臂骨裂,頭破了,其余的倒不是什么大事?!?p> 尤加利之所以被醫(yī)院醫(yī)生稱為傷情最重病患全歸結于他小臂骨裂,除了拜厄和尤加利外調查組專車內(nèi)成員再無更嚴重者。
“我雖然料到那伙人遲早會動手,但我沒想到竟然這么快?!?p> 其實西因士料到了來勢,卻沒想到情況這么兇險,尤加利這個人他是一直準備著的,但對方這么快被啟用他全然沒能預料到。
妲斯琪掐著下巴想了片刻,她突然睜大眼似乎明白了拜厄為什么這么快便招惹殺身之禍。
*“拜厄把安居工程的質檢向上遞交請求他的上頭出面喊停安居工程阻止樓體二期交付使用一期全部回收。報告遞交后就突然被撞了,你說……”
你說拜厄那上頭到底有沒有問題?
西因士聽到這里,他手指卡著煙點點頭表示支持妲斯琪沒能脫口的想法。
目前為止他們只知道安居工程是很多人盤中的蛋糕,但是至于具體是誰人的蛋糕,他們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