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箏拽著巫師的衣袖,急切的問道:“叔父,昨日我瞧見沅止了,他在何處?你讓我去見他好不好?”
說著!便嚶嚶流起淚來。
巫師無奈嘆息一聲!勸慰道:“丫頭,你或許是幻覺吧!昨日夜里,老夫去救你時,并沒有看見沅止的任何身影。”
羽箏始終不肯相信,那種被他抱著的感覺那么熟悉,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巫師將羽箏摟進懷里,也跟著紅了眼眶。
?。骸澳銓λ寄钸^甚,恍惚間看到他,也是正常,丫頭,忘了他吧!沅止,回不來了?!?p> 她不愿意接受的搖了搖頭,內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沅止已經(jīng)死了。
而門口的凈兮也跟著嘩啦啦的哭泣著,沅止若死了,那么她的二楚,也應該死了。
主仆二人好一陣傷心難過。
就在此時,璽潤從清晨的光蘊中蘇醒。
他頭疼欲裂,坐起身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他依稀記得,昨日夜里,陪他入眠的是羽箏。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溫柔的笑容,內心其實是激動又欣喜的。
轉頭急切的想要去摟熟睡中的“羽箏”時。
誰知,等到轉過身來的人兒面對他伸懶腰時,卻讓璽潤大驚失色。
原來陪他一夜的正是語鶯啼。
他起身慌忙的穿戴好衣衫,他怎么也想不起,明明是羽箏的她,怎么會變成語鶯啼了呢!
當床榻上的人兒反應過來時,璽潤已經(jīng)穿好了衣衫,正慌忙的準備出門。
語鶯啼卻著急的披上一件外衫就環(huán)抱住了璽潤。
?。骸鞍?,你要去哪里?不要丟下我,你昨日夜里說過的,不會離開我的?!?p> 他神色微頓,似乎對語鶯啼的作為感到十分生氣,為了帶叟族的顏面,這才對她百般忍耐。
他冷漠的將她拽去了一旁,直接粗魯?shù)耐查缴弦蝗印?p> 那力氣之大,將語鶯啼唬的一怔!
他猛然上床,掐住語鶯啼的下巴,冷漠卻又帶著幾分怒氣說道:“誰讓你扮成她的模樣來誆騙本相,你還竟敢向本相下藥,誰給你的膽子?穿她所穿的紅衫,你也配!”
語鶯啼紅著眼眶流著淚,她掙扎不過,但卻心碎了一地,終究還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演繹著自己的獨角戲罷了!
待到璽潤冷靜下來后,突然想起了羽箏,或許,她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與語鶯啼親昵吧!
得趕緊找她去解釋,害怕羽箏生氣的他,著急忙慌的撇下語鶯啼,前往她的別院去尋羽箏去了。
語鶯啼眼下已哭成了淚人兒,卻無力回轉璽潤的心意。
直到他踱步來到羽箏的院落時,卻不見她的身影,連同仆子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連同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能讓他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沐家方向。
可這地方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四周如同黑炭一般。
他最后能想到的地方,也就唯一巫師閣了。
可此刻巫師卻不讓他進門一步。
幾個人的心思各有不同,羽箏是因為憎惡璽潤的情緒,而不肯見他,巫師則害怕羽箏埋伏在他身邊兒的目的被發(fā)現(xiàn),而被璽潤迫害她的性命。
但璽潤卻誤以為羽箏看到他與語鶯啼有了夫妻之實而生氣。
這家伙對巫師也算客氣,叫他在門口不能進,他就真的在門口等著不進。
羽箏收斂起情緒,向巫師說道:“叔父,你喚他進來吧!我有話同他說?!?p> 巫師有些為難,趕緊向羽箏勸慰著:“丫頭,你若不想見他,老夫替你回絕他就是,何苦為難自己?!?p> 羽箏趕緊抹去眼角淚水,哽咽道:“如今,唯有叔父您與曲家一族還尚能平安,莫說您了,就是我,也懷疑璽潤的用心,我必須要殺了他,不然,這一生,我都難以茍活于世間。”
巫師無奈嘆息!只好命人將璽潤請了進來。
為不打擾他二人,自己這個老頭子也只好退出了房門。
璽潤輕輕踱步至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捋了捋她的長發(fā),瞧著她的神色憔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他望著紅著眼眶的羽箏,趕緊解釋道:“羽箏,昨日夜里,我不知怎的就喝醉了,一時糊涂才做出了讓你傷心之事,你莫要跟我置氣好嗎?”
羽箏望著他的神色多是傷心與難過,繞過方才璽潤的道歉之語,只心痛的說道:“沐家——沒了,就在一夜之間沒了?!?p> 說完!又開始哽咽起來。
璽潤將她攬入懷中,寬慰道:“羽箏,你放心,我會為你查明真相,為你殺了那幕后指使之人?!?p> 羽箏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氣,只是轉瞬即逝。
她盡量忍耐仇恨,和氣的對待璽潤。
?。骸坝鸸~,我?guī)慊貒喔?!這里,我實在不放心你?!?p> 羽箏刻意不愿意的搖了搖頭,并說道:“如今沐家也無故滅門,我就更不能離開叔父,我害怕,我怕萬一,他年紀大了,我也不想讓他遇到任何危險,我不能離開巫師閣?!?p> 璽潤摟著她,輕輕拂了拂她的長發(fā),趕緊說道:“你放心,我會派遣一隊人馬前來保護巫師閣,絕不讓巫師他老人家受半點兒傷,也不會讓羽族受半點兒傷。”
羽箏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便再三確認道:“真的嗎?你真的愿意保護我叔父一族?”
璽潤趕緊附和的點了點頭,隨即輕輕點點的吻上她的額頭。
?。骸胺判?,你的叔父就是我的叔父,絕不會讓他老人家晚年不幸,我還要讓他長命百歲,羽族平安無憂?!?p> ?。骸昂?,我信你,你莫要讓我失望?!?p> 璽潤幽幽一笑!
?。骸澳悄憧稍敢庠徫??”
羽箏故作委屈一般的點了點頭,還刻意假裝吃醋的說道:“那就原諒你一次,下不為例?!?p> 璽潤高興的了不得,甚至連連應好。
直到二人踱步出了臥房,雙雙前去給巫師問安辭別。
為了羽箏的安全,他本是極力拒絕羽箏回國相府的,可這丫頭執(zhí)意如此!便只好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準允了她。
離開時,巫師不免向璽潤囑咐著:“這丫頭雖然從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但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誰都沒有資格動她一根手指頭,如若今后這丫頭再哭著回來,本巫師,定讓你知道“死”字怎么寫?!?p> 璽潤自然的客氣附和著,只要能娶得羽箏,除了權利與野心,其他的他都能容忍,都能放棄。
此刻凈兮也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跪在羽箏面前,紅著眼眶的在地上磕頭,不斷在地上寫著字。
她想跟著羽箏去國相府照顧伺候她。
可她是帶著目的去的,萬一東窗事發(fā),她便會被自己連累,故而執(zhí)意讓她留在巫師閣,自己獨自與璽潤回了國相府。
凈兮失落的跪在地上流淚,二楚衷心沅止,沅止愛慕羽箏,她本想替二楚代沅止守護在羽箏身邊兒,但似乎,她做不到,也執(zhí)拗不過羽箏。
回到國相府的她,多少是讓人羨慕嫉妒的,尤其是語鶯啼,有這么一個情敵在,她又如何能得到璽潤全心全意的愛情。
夜里,璽潤想要留宿,羽箏卻以珠家沐家滅門一案為由拒絕,畢竟見血的事是不吉利的,何況她為這兩家也是痛心疾首,沒有心情與他親昵,璽潤自然也能理解。
隨即囑咐了她幾句,便匆匆回了自己臥房休息,甚至啻家貴女或是其他室寵,他都沒有去留宿。
語鶯啼趁著這樣好的時機,準備好了羹湯送往璽潤的臥房。
希望自己解釋清楚之后,能得到璽潤的諒解。
但結果可想而知,璽潤將她拒之門外,見都不見她。
從此,語鶯啼不得寵之事便傳遍了整個國相府,所有人都嘲笑她鄙視她。
原本就自卑的她,再一次被無情輕蔑,她恨,她也不甘心。
尤其是看著啻家貴女一天天隆起的肚子,便越加的氣憤與憤恨。
也就在璽潤還肯信任羽箏的同時,她常常偷偷摸摸研究著喪尸之毒,又開始研究著解藥。
雖然一次次失敗,但好在最后有了一些成果,離最后有效的解藥也越來越近。
而就當羽箏研究著喪尸之毒時,弗如與曲伯為也被濁言清請進了帶叟族。
起初他也是經(jīng)過仆子們的紛紛請求,這才將弗如請去了帶叟族長住。
按照百姓們意思,想用大量錢財或地位留住他們二人。
可誰曾想,一見面,卻給他嚇了一大跳,這不就是都城里有名的女神醫(yī)弗如么?
三人相見,都是一愣!
百姓們不解,故問之。
濁言清趕緊介紹了弗如與曲伯為的身份,百姓們這才明白了過來。
只是濁言清仍有不解,問道:“為何二位好好的不在都城待著,何故來了我?guī)й抛迥?!?p> 弗如是個耿直憨憨,不會撒謊,曲伯為則搶在她的前頭說道:“族長您也知道的,家父不同意晚輩與阿如在一起,這才帶著她逃往了帶叟族地界,您這地方外人可不敢輕易來打擾,故而才拿了您的威名做擋箭牌?!?p> 濁言清聽罷!幽幽一笑。
當初在都城。他是聽說過弗如與曲伯為二人的事跡的,當初二人為了在一起,也吃了不少苦,如今私奔出來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在帶叟族百姓們得知緣由后,各自都寬慰著二人,甚至各個愿意挺身而出來保護他們。
尤其是那獵人,趕緊拍著胸脯說道:“弗如女神醫(yī)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拆散你們倆,就算有人敢來打擾你們,我便將他們打成二愣子?!?p> 獵人說完!其他幾個強壯的百姓也開始附和。
眼下一片祥和的景象,完全不像當初羽箏沅止第一次來的那么囧況,反而還其樂融融。
曲伯為這八卦婆,只用了半日,便與帶叟族的所有百姓打成了一片,還隨時跟著獵人上山打獵,得了野物就回來向弗如炫耀,燉了給她補身體。
還會與帶叟族老者們去釣魚,他的性子活脫,哪里能靜心會神的去耐心釣魚,打瞌睡時,都能將自己給栽河里喂魚。
惹得一眾老者開心的歡聲笑語不止。
又時而跟著一些年輕小伙子射箭賽馬。
要知道他曲伯為除了愛八卦跟花言巧語,其實其他的才華也不遜于沅止。
故而會引的帶叟族姑娘們的青睞。
弗如此間只忙著研究沅止身上的解毒之藥,或是給族里病患看診。
到了夜里二人利用片刻清閑,到處暗查帶叟族的前族長長女與孫孫們失蹤之案。
雖然并無所獲,好在受帶叟族族人們愛戴,并沒有對他們的目的產(chǎn)生疑惑。
而今日夜里,弗如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所敘述的內容,讓她展開了笑顏。
曲伯為見之,也拿來瞧了瞧,得知消息后,竟比弗如還來的高興欣喜。
但,當曲伯為轉身的那一刻,弗如忍著眼淚,紅著眼眶將另一封書信藏進了袖中。
那是沐家滅門的消息,曲家如今岌岌可危,曲無遺特意來信通知弗如,讓她莫要將都城的事告知他。
如今整個官宦之家都人心惶惶,也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如若被曲伯為知道了,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前去都城保護他們,這樣以來,曲家出事,便會斷后了。
瞧著他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把玩兒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一邊兒述說著當初獵殺惡畜的危險性,一面得意的向她討贊揚。
弗如只會心疼他的給他鼓勵與支持,無論天涯海角,是富貴是貧窮,她都愿意生生世世跟隨著他。
正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原本想笑吟吟跟她介紹自己的戰(zhàn)利品時。
弗如突然上前,摟著他就開始向他親吻起來。
曲伯為覺得莫名其妙,卻又享受著弗如有史以來第一次的主動。
良久!曲伯為開始有些迷惑,總覺的今兒的弗如不同尋常。
他趕緊捧著弗如的雙頰,讓她不要沖動的忘乎所以。
?。骸鞍⑷?,你今兒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開心事兒?說來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弗如只幽幽一笑,望著憨憨模樣曲伯為,隨即笑說道:“你陪我天涯海角,我陪你飲露經(jīng)風,伯為,我們在一起生個孩子吧!”
此話一出!曲伯為感動的了不得,激動的望著弗如一愣一愣的,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如,你說什么?……我。”
不由曲伯為說完!弗如再次吻上了他的唇瓣。
本來相愛的兩個人,不自主的動情也是正常。
片刻間,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將炎炎夏日來了一場清涼之感。
一夜夏雨迎來一夜春風,好似空中的每一滴雨,都在為他們歡呼喝彩。
也是這一夜,讓他們成為了真正的無夫妻之名,卻有了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