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雪窗螢也鬧過幾次,總念叨這著水陌殤并沒有死。
如若不是云表姐在一旁耐心勸解著,寬慰著,她估計也會尋死覓活的去殉情的吧!
羽箏偷偷在窗戶外望著雪窗螢的一舉一動。
想必巫師也為此操了很多心吧!
她望著巫師無奈搖頭的模樣,深感這丫頭的鬧騰程度。
:“瞧著,這丫頭一輩子也無法釋懷了?!?p> ?。骸爱吘惯€小,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且給她一點兒時間吧!如今除了你云表姐,估計也沒有人能勸得住她?!?p> 羽箏攙扶著巫師踱步去了書房,屏退了所有仆子這才問道:“叔父今兒急匆匆喚我來,所為何事?”
巫師不語,只從抽屜里取來一封書信遞給她。
直到閱畢,她這才輕嘆一聲!
:“曲公爺也實在太著急了一些,明知璽潤的護衛(wèi)各個精銳,偏偏要去截殺他,此番,估計曲家也難逃璽潤魔掌了!”
?。骸罢l說不是呢!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如今最要緊的是如何護佑曲家?!?p> 羽箏思量片刻,也是無奈,如今君要廢后之事已經(jīng)讓他們焦頭爛額,而曲無遺又犯蠢,著急忙慌的又能想出什么法子來。
:“趁著璽潤前往羽族還抽不開身,容老夫仔細想想法子保住曲家。”
巫師說完!羽箏已經(jīng)大呼不妙,二人趕緊去往曲家一探究竟。
不過是一夜的功夫,曲家府邸果然也被埋葬在了廢墟之中。
可此處滿地都是血跡,和倒塌的房舍,卻不見任何尸體,狼藉一片的宅院,居然都無處下腳。
羽箏再次自責(zé)的靠在還完好的門框旁,都不敢瞟一眼院落里的一攤攤血跡。
巫師盡可能的一步一步的往府邸深處踱步而去。
但凡能找的地方他都視察過了,不過似乎也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尸體,連同線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星半點兒。
羽箏著急忙慌的縱身躍去,拽著巫師就往暗處躲。
直到幾個喬裝打扮的護衛(wèi)偷偷望了兩眼。
瞧著院落里沒有人,這才匆匆離去。
?。骸扒浦袷黔t潤身邊兒的人,看來此事必是璽潤所為了。”
巫師搖了搖頭說道:“那也未必,璽潤如今哪有心思懲治曲家,就算想,那也得待到回來都城親自辦,以他多疑的性子,不可能只派遣給幾個區(qū)區(qū)屬下來辦。”
羽箏思慮片刻,卻也想不通緣由,不是璽潤所為,那又會是誰呢?
就在二人神思間,一些來往的百姓開始圍觀,眼下這個府院大門大開,只需稍稍瞟一眼就能看清前院兒內(nèi)的一切。
加之方才一傳十,十傳百,已經(jīng)引得不少的百姓圍觀而來了。
巫師趕緊帶著羽箏從后門偷偷跑了出去。
回到巫師閣不到半刻鐘,曲家滅門一事也開始傳的沸沸揚揚。
甚至還傳進了叢帝耳中,此事來得沒有任何征兆,讓蜀國百姓人心惶惶。
叢帝也不得不過問此事。
他命仆子請來幾位高官大臣商議著。
但依舊因為該派遣何人去清查此事,而使兩方僵持不下。
叢帝無奈扶額,隨即打量了政殿一圈,未曾看到璽潤人影,便向?qū)m仆問道:“怎的不見國相大人前來?可是國相府也出事了?”
宮仆趕緊向叢帝回稟。
?。骸皣嘁虿「婕?,大約已有五六日的光景?!?p> 叢帝倒也沒有理會,只略點了點頭。
巫師趁著一眾人沉默不語,趕緊上前向叢帝說道:“此前幾家滅門案都是國相大人查出來的水陌殤,原以為此事也就平息了,可如今曲家再次遇難,想必是兇手另有他人了。”
叢帝思量片刻,卻又拿不定主意,畢竟璽潤不在場,又不好問話。
故而說道:“既如此!待到國相病情好轉(zhuǎn)再商討此事,而曲家一案,就勞煩巫師大人您來辦吧!”
巫師得令,就要謝恩之時,啻昀趕緊上前呈秉道:“請君三思,此事非同小可,巫師行巫祝之事已經(jīng)辛苦非常,怎好再勞煩巫師大人操心呢!”
叢帝冷笑!
?。骸芭?!如此說來,此事應(yīng)該交由你來處理了?”
也不知啻昀到底能不能聽懂好賴話,既然叢帝這么一開口了,便趕緊附和領(lǐng)命。
叢帝不悅,只冷冷笑說道:“啻昀你痛失愛女,尊準你回家修養(yǎng)幾日,以后政殿之上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方才也說了,此事過于重大,便交由巫師處理了?!?p> 啻昀不服,想要再次央求叢帝三思而后行來著,怎奈叢帝卻不悅的擺了擺手說道:“此事議定,不必再言?!?p> 啻昀無法,只好不滿的退回原地。
就在叢帝欲退朝之時,被啻昀指使的大臣上來兩三個,大概意思不過就因為君后的德行而請求叢帝廢后。
畢竟是被青云依陷害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誰都懂,叢帝之前也是希望廢后的,但如今被群臣逼迫的厲害了,反而覺得君后多少有些無辜。
只見她不耐煩的搖了搖頭,抬了抬手示意巫師。
他心中明了,趕緊上前說道:“此事容后再議,如今,最要緊的當是曲家一案?!?p> 啻昀不悅,甚至不大甘心的再次上奏道:“君后失德,惹怒神明,以示懲戒,這才使其幾家大族滅門,如此!便更不好違逆天意,應(yīng)當立即廢后以平民怨?!?p> 叢帝大怒,呵斥道:“放肆,巫師就在殿前,行巫祝之事哪里由得你在尊面前胡言亂語,若再敢多言,尊便罰沒你流放幽冥山?!?p> 啻昀終究還是害怕帝威的,被唬的當下便閉了嘴。
一眾官宦趕緊跪地附和。
?。骸熬⑴??!?p> 叢帝不再理會于眾人,隨即揚長而去。
眼下璽潤已經(jīng)趕到了羽族族落大門外,幾個守衛(wèi)都有被羽族族長交代過,不論是誰一律不放進。
璽潤不悅,卻沒有急著發(fā)難,而是好言好語的說明了來意。
守衛(wèi)頭頭冷笑的說道:“族長有令,語鶯啼乃我族抓捕的偷盜小賊,一律當處斬,大約三日后便要處以極刑,爾等還是趕緊速速離開,不然以同罪論處?!?p> 不待璽潤發(fā)火,他身后的護衛(wèi)卻來了氣,對著守衛(wèi)們大喝道:“爾等放肆,這位乃蜀國國相大人,豈是爾等敢蔑視,莫說同罪,就是你們整個羽族全部族人的命拿來,都不夠賠?!?p> 守衛(wèi)也不是被嚇大的,誰不知他們當家人是巫師?。≈灰兴?zhèn),誰敢動羽族半分。
并對璽潤嘲笑似得冷呵道:“區(qū)區(qū)一個國相大人,竟敢在我羽族耀武揚威,誰給你的膽子?莫說你,就是君王來了也得禮讓我羽族三分。你們,又算個什么東西?!?p> 此話一出徹底惹毛了璽潤。
只見神色微頓,顯得異常的憤怒,輕輕揮了揮手,一群護衛(wèi)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一擁而上。
若說戰(zhàn)斗力,羽族也不是他璽潤的對手,莫說一千人馬,就是幾百個,也能打得羽族連滾帶爬。
何況羽族從來只注重文而不重武。
當璽潤等人順利闖入羽族時,卻發(fā)現(xiàn)偌大個羽族全部人去樓空,唯有幾個守衛(wèi)看守,而且還被他們沖動斬殺了,如今想問些話,只怕也找不到活人了。
就在璽潤心覺不妙,想帶著人馬逃離時,卻突然從外圍沖進數(shù)千人馬,不由分說的就與之大打出手。
好在璽潤的武功不是他們所能撼動的,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被他們拿住。
眼見得再次吃了敗仗的羽族人馬,再次快速逃離。
璽潤大怒,最厭惡這種拖拖拉拉的打法,還不如直接打個痛快來的爽。
瞧著這滿地的傷員,大約數(shù)來有百來十人左右。
他心生一計,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喚來一個護衛(wèi),將他遞來的荷包粉末,給這些人全部喂盡。
這種喪尸之毒來的更猛烈,更有殺傷力,如若羽族再敢殺來,他便一舉擊殺。
璽潤不急不躁,甚至當場就住在了羽族族落里,他倒要看看,羽族能忍到及時。
只是暗處兩個穿著玄色斗篷衣的男人,已經(jīng)將璽潤的所作所為都看在了眼里。
喪尸之毒是他們見識過的,除了解藥,是沒有辦法殺死他們的。
況且還是羽族傷員,若殺了他們,自己又于心不忍。
正在猶豫之時,他身后的大個子趕緊提醒道:“少公爺,此時若不動手,再緩緩就來不及了?!?p> 是?。≡俅雮€時辰羽族的守衛(wèi)們就要殺過來了。
他們不知道如今的喪尸之毒已經(jīng)被水陌殤換過了,重新研究出來的一批新毒藥,他們所不能了解。
就在此時,二人蒙好面,盡量將斗篷沒過眼簾,不讓所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是誰。
璽潤見之來了興趣,瞧著區(qū)區(qū)兩個人都敢來對付自己這群精銳,加之還有喪尸的加持,他倒要看看,這倆人有什么本事。
他們一面拼命的對抗喪尸群,一面強制為他們服下解藥。
起初,確實讓他們停止了攻擊,甚至有些呆滯在當場。
璽潤當場驚愕!心中也開始懷疑水陌殤是不是在耍他時。
不過幾秒的功夫,一眾喪尸再次恢復(fù)暴力值,追著二人拼命擊殺。
?。骸霸趺椿厥??這解藥怎的不管用了?或是弗如偷懶,少放了一味藥,少公爺你趕緊想個脫身之法呀!”
:“閉嘴!”
二人一面奮力抵抗著,一面想著法子。
按照現(xiàn)在這個時辰,估計羽族的人馬也快殺了過來,便趕緊趁著喪尸們那不靈活的身軀,強硬借璽潤的護衛(wèi),擋住了頻頻來攻擊的喪尸,隨即縱身一躍,桃之夭夭了。
也巧在此時,趕往在了羽族人馬之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眾人起初不信任二人的說辭,他們可不相信這世間有什么喪尸一說,也更不信世間有殺不死的人物。
二人無法,只好亮出他們的身份。
果然還是沅止這張臉好使,眾人趕緊向他紛紛行禮著。
為首的守衛(wèi)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少公爺您早一些亮出身份就好了嘛!害得我們這些人警惕成這樣。”
沅止的臉色明顯異常憔悴,蒼白的臉頰已經(jīng)沒有半點兒血色。
看樣子是病入膏肓的模樣了。
只見他費勁的淡笑道:“如今我的身份已不同往日,各位也不必稱呼我為少公爺,直呼沅止便是?!?p> 一眾人不從,畢竟當初巫師給族里來過信的,面對沅止,依舊得恭恭敬敬的視他為小將軍,不可有半點兒怠慢。
沅止明了,內(nèi)心卻感動非常,此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二楚心疼沅止而紅了眼眶,趕緊代替自己的主子向他們問道:“如今族人們都安排在何處?語鶯啼又何在?璽潤此來便是為了她,如若此人不離開族落,整個羽族的族人又該如何?”
一眾人也無奈的嘆息一聲!巫師的命令是不能輕易讓璽潤帶走語鶯啼,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與他打著持久戰(zhàn)。
沅止了解到事情原委之后,,細想之下,突然明白了巫師的深意。
既然要耗著,便不能讓璽潤好過,既然硬打不行,火攻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只是當他說出對敵之策時,一眾羽族守衛(wèi)就有些為難了。
族落是他們生活了上千年的老窩,其重視程度如自己的性命。
沅止自然也是明白的,但要對付喪尸,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羽族族人心軟善良,那些喪尸之中,多半都是羽族族人,他們不能用此等方法害了族親的性命。
眾人猶豫而不忍心。
二楚焦急的隨口來了一句:“這些族人已經(jīng)是不死不活的傀儡了,況且眼下并沒有任何解藥可解,唯一的方法便是火攻,但大伙放心,我們只燒傀儡們,絕不會危害倒族落里的一磚一瓦。此番雖然不能讓族親們留個全尸,但也能讓他們早登極樂,倘或他們有一絲心智,也會同意少公爺?shù)淖龇ā!?p> 說道此處,沅止便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時日不多了,得趕緊將計劃快速進行下去,以免夜長夢多。
只是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什么事都需得二楚去傳達計劃,或者讓他親自去打架斗毆,更或是讓他自由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