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師低頭邊吃飯,邊嘟嘟嚷嚷,完全沒注意王老師那恨鐵不成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眼神。
“看林先生一身名牌,那衣服連半點褶子都沒有,可他和我說話還是谷大哥前谷大哥后的,比上次那個拿攝像機的小伙子不知道謙和的多少??赡芩怯屑笔伦叩陌?,半夜我睡得迷糊時,還見他起床接了一個電話。你說誰沒事半夜打電話啊?”
于清舒心里空落的心,有一絲絲平穩(wěn),他的莫云沒有了遠光這個阻礙,現(xiàn)在發(fā)展得如日中天,他又怎么有閑暇偷懶。
夜晚躺在床上,于清舒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空洞的屋頂,許久都不能入睡。
許多問題擺在眼前,他來了帶自己回金陽,那么回金陽以后呢?還是做籠中鳥?金陽已經(jīng)沒有了遠光集團,沒有了于家,她要回哪里去?當(dāng)初改名換姓要脫離的地方,難道就這樣妥協(xié)就回去了嗎?要怎樣的心情來面對身處金陽的林御墨和他的莫云集團。
“于清舒,你這就樣大逆不道嗎?為什么非得嫁給林御墨?你怎么也是于家的人,林御墨是遠光的敵人,你難道要與于家反目嗎?”
“于清舒,林御墨愛的只是你于家小姐的身份,你不是于清舒了,你看你走在街上他會不會裝作不認識你???”
“小舒,金陽城里要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你知道你身后的遠光是這場變化的核心嗎?”
“于清舒,你還是回你的Y國去,你不回來,金陽的一切都好好的?!?p> “小舒,莫云是以什么進軍金陽的,莫云的主要經(jīng)營是什么你想過沒有?遠光幾十年來是怎么變化的,你們家的祖業(yè)經(jīng)營的又是什么?”
“小舒.........”
于清舒猛然驚醒,全身濕漉漉的全是汗,空氣里的涼意席卷而來,額頭上的汗?jié)n在空氣中很快變得涼冰冰的。于清舒隨手擦了擦,心頭跌宕起伏,大口大口喘著氣,這場夢就像一場辯論賽,最后輸?shù)脧氐椎氖亲约骸?p> 她穿上外套起床,隨手打開門,屋外黑洞洞一片,隔壁房間里傳來打呼嚕的聲音,隔著墻壁聲音的分貝變得小了許多。
此刻,她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連夜離開這里,繼續(xù)過隱姓埋名的日子。
于清舒轉(zhuǎn)身,找出壓箱底的大背包,這是從金陽出來時背過的。來這里以后,她就把她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其實除了相機,沒有什么需要帶走的。
那臺電腦是肯定要留下的,慢慢成型的網(wǎng)店,能幫助這個家庭緩解一下經(jīng)濟壓力。
“雪漫,雪漫?”
是王老師的聲音,于清舒看了看手機,凌晨四點。
“怎么了?”于清舒把背包藏在被子里,走到門口。
“你干嘛?”王老師披著外套,手里拿著手電筒,聲音剛落,人已經(jīng)走到了于清舒房間門口。
“我剛才做噩夢出了一身汗,起床找熱水擦擦,不好意思王老師,把你吵醒了。”于清舒輕聲說道,有些心虛,不敢抬頭看對方眼睛。
“沒事吧,以后提個水壺放你房間里,大晚上的我實在不放心你?!?p> 王老師說完,轉(zhuǎn)身去廚房,瘦弱的背影被睡意包裹,走路看起來都有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