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死之后,埋葬的地點,就是我剛剛挖出的坑洞位置。
第二,出殯當日,銅碑放置棺材上方,隨著棺材一同埋葬,不立墳前。
第三點,下葬之時的領棺人,必須要是陽日陽時陽歷生人,要與我的生辰八字完全對沖,并且要求必須是女子!
領棺人,通俗一點來講,就是領頭送終的人。
在我們這邊,只有長子才能夠擔任,出棺之時,也是領棺人摔盆,拿著喪者遺像走在最前方,帶著送終隊伍,安排喪者下葬。
對于做這種事情,除了長子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會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擔任這個領棺人。
爺爺安排的這個事情,著實是讓我犯了難。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親鄰好友以及一些親戚告喪,通知了爺爺去世的消息。
每每告知一人,我就要順便問一下他們的生辰八字。
后來,輾轉詢問之際,我突然得知,我高中時期的三年同桌凌雪兒,正是陽日陽時陽歷生人,并且與我的生辰八字,完全對沖!
同桌三年,我竟然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
對于凌雪兒的印象,除了她長相比較漂亮,身材姣好,并且學習成績十分不錯之外,最為印象深刻的,是我們兩個人如同冤家一樣,三句話不合,便就會吵起來。
凌雪兒的性格,又與她漂亮動人的性格不符,十分的潑辣開朗,與我吵架還喜歡動手掐人,讓我這三年,幾乎每天都處于戰(zhàn)斗狀態(tài)!
只不過,上大學之后,我們倆聯(lián)系便少了許多,此刻打過去電話請求幫忙,我的心中,還是有些打鼓的。
本以為會得到凌雪兒的一頓吵吵,卻不料對面凌雪兒的聲音格外的平靜溫柔。
我還未開口,她便出言一陣安慰。
簡單的聊了幾句,我借著這個契機,說出了讓她幫忙做領棺人的事情。
本以為她會直接拒絕,沒想到她只是沉默了一下,說要和家中商量商量。
沒有拒絕,便還有可能性,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掛斷電話,接下來我就開始準備爺爺葬禮的事情。
本來我只是打算,與親戚朋友等小小的操辦一下。
卻不料時間還未到中午,一排排車隊,便全部開到了我們的店鋪旁邊。
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鋪子所在的這條街道,幾乎已經(jīng)被前來吊唁的車隊,堵了個水泄不通。
前來祭拜的人群,絡繹不絕,并且各形各色。
我只好讓人幫忙,將整個后院清理出來,搭建了一個更大的靈堂,供人吊唁祭拜所用。
但這些前來祭拜的人,基本上都沒有過多的停留。
吊唁之后,各自給我留了名片,隨即飯都沒有吃,便快速的匆匆離去。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深夜。
凌晨三點多鐘,我跪在燒紙錢的火盆前守夜。
一整天的忙前忙后,疲倦的我打起了瞌睡。
朦朧間眼前突然多了一個朦朧的軀體。
從身材的曲線和身上的淡紅透明的紗衣來看,應該是一名女子。
還不等我開口,這女子緩緩轉過了身子,臉上帶著一種嫵媚的笑容,起身朝著我靠近。
我看清對方的臉龐,頓時愕然,面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別人,竟正是凌雪兒!
凌雪兒雙頰緋紅,眼神迷離,身巧如蛇,凹凸有致,盤繞在我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奇怪香味,竄進我的鼻孔。
我心跳劇烈,口干舌燥,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在我的身體之中升騰。
正值血氣方剛時期的我,哪里受得了這種誘惑,抬起手來就拉開了她的衣襟……
“撲通!”
我只覺得身體猛然一閃,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齜牙咧嘴的捂著腦袋,再睜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我一頭栽在了地上。
靈堂內(nèi)除了爺爺?shù)倪z像外,哪里有凌雪兒的身影。
我無語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能夠做出這樣的夢來!
睡是睡不著了,我起身走下樓,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的六點多鐘。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一個姑姑喊了我兩聲,說是門外有人找我。
我出門一看,正是凌雪兒。
自高三畢業(yè)之后,我與她分別考上了不同的大學,平日里面雖說有一些聯(lián)系,但始終沒有見過面。
一年不見的時光,凌雪兒的模樣與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扎著一條很隨性的馬尾,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裙,展現(xiàn)出絕美的前凸后翹的身材,精致的鵝蛋臉上畫著淡妝,鼻梁高挺,雙眸有光,用一句美艷到不可方物形容也不過分。
甚至比夢境之中,要顯得更加的具有誘惑力!
但一開口,就頓時恢復了那種活潑開朗的性格。
“節(jié)哀,大兄弟!”
凌雪兒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轉身,朝著屋內(nèi)走去。
我回想起夢境之中的景象,一時間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跟著她,一同走進后院靈堂。
凌雪兒鞠躬祭拜完爺爺后,便轉身看著我,道:“你今天跟我說的事情,我答應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有什么條件,你盡管說,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蔽亦嵵攸c頭,看向她說道。
“喪事結束之后,你要跟著我一同回城里?!绷柩﹥嚎粗?,開口說道。
“回城里?”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道:“為什么?”
“你別管,總之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幫你這個忙。”凌雪兒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眼靈堂,和院子里面堆放的石料,想了想,點頭道:“行,我答應你?!?p> 雖說爺爺自小便教會了我刻字立碑的手藝,但爺爺在世之際,便已經(jīng)封刀隱退,鋪子基本上已經(jīng)不接生意,現(xiàn)如今爺爺亡故,鋪子里面只剩我一人,想到以后要面對這些,滿是我與爺爺回憶的地方,我的心中便沒由來的一陣傷感。
“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讓你賣了鋪子?!?p> 凌雪兒再度開口,道:“你需要跟我回城里一年就好,一年之后,你想回來就回來,我不會攔著你的?!?p> “行!”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時間來到早上,停棺吊唁結束之后,爺爺便準備正式下葬。
這一天,原本前兩日已經(jīng)來過的那些吊唁之人,此刻再度全部聚攏到此。
爺爺?shù)墓讟倓偲鸸?,一伙不速之客,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