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事有蹊蹺
天色破曉,晨光乍泄。
路曦然一夜未眠。
她怎么想,都隱隱感到一股不對勁。
戚百風(fēng)一家申請了低保補貼,這么多年都住在這里,怎么好端端這兩年就搬走了呢?難道真是為了躲債?
不知為何,路曦然覺得這其中并沒有那么簡單。
輾轉(zhuǎn)難眠的她猶豫過后,還是起身離開了酒店,再次來到了城中村,戚百風(fēng)一家曾經(jīng)居住的那棟樓樓下。
這一次,她鼓起勇氣上了樓,敲開了幾個鄰居的家門,一一向他們詢問起了戚百風(fēng)一家的情況。
“他呀,好幾年都不見人了,突然一下子就搬走了,我們搬過來也沒幾年,平時和他們家沒什么交集,我也不清楚。”
居住在戚百風(fēng)家對面的人家擺著手將路曦然給趕了出去,不愿意多說什么。
問了好幾家都是一樣的不知情的答案,路曦然不禁有些氣餒了起來,可好端端的人,怎么會突然就人間蒸發(fā)了呢?
她不信邪,干脆敲了敲戚百風(fēng)家的房門,無人回應(yīng),她于是用力推了一把,卻一個趔趄,進去了!
濃重的灰塵撲面而來,路曦然險險站定,環(huán)顧四周,這里早已經(jīng)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看起來的確是好幾年都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路曦然下意識朝臥室走去,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擺設(shè)幾乎沒動過,難道戚百風(fēng)一家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帶?
臥室里,甚至還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上的戚百風(fēng)看起來憨厚樸實,那時候他還很健康,摟著妻子女兒,笑得很是開懷。
“奇了怪了,”路曦然嘀咕了一句,來到窗邊,怎么會有人搬家都不帶走全家福呢?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在臥室里搜尋了起來,果然看見了窗臺上有一塊大理石十分不同尋常,所有地方的灰塵都很厚重,唯獨這里的灰塵只是薄薄的一層。
莫非有人來過?
可緊接著,路曦然就在床沿邊發(fā)現(xiàn)了拖拽的痕跡,甚至還看見了被指甲抓破了的床單!
她立刻警覺了起來,匆忙拍了幾張照片,便離開了這棟匪夷所思的房子。
察覺到不對勁的路曦然開始在城中村里鍥而不舍的打聽了起來,這里的人大多從前都是一個村里的,互相之間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情況。
在路曦然的堅持下,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成功找到了戚百風(fēng)的哥哥。
“您好,請問您是戚百風(fēng)的哥哥嗎?”路曦然看見了一絲希望,連忙找上門去,“我是某某媒體的記者,這次來是想找戚百風(fēng)了解一下當(dāng)年工地那件事?!?p> 一聽她提到工地的事情,戚百風(fēng)的哥哥就變了臉色。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由分說的將路曦然推搡出了門外,“他們突然就消失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他哥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路曦然看著他怪異的反應(yīng),更加感到內(nèi)心不安,莫非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樣,戚百風(fēng)其實是遇害了?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女娃怎么回事?”男人皺著眉頭,根本不想搭理路曦然,“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報警了!”
無奈之下,路曦然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一絲希望再次破滅,路曦然無可奈何,只得另外找人去幫自己調(diào)查戚百風(fēng)的下落。
此時,她基本可以確定,戚百風(fēng)一家一定不是突然搬家,而是遇到了迫害!
另一邊。
受了傷的杜健維帶著蘇月心躲避蘇父的追查,沒想到自己的住處也被安插了眼線,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蘇月心去住酒店。
可兩人剛一到酒店門口,蘇月心就小聲驚叫了起來,“那是薄云川的人!”
她認識薄云川身邊的保鏢,而此時距離他們不遠的保鏢正在詢問酒店前臺,是否看到了一對行蹤可疑的情侶。
“快走!”
雖然不知道薄云川為什么會幫著鐘源尋找自己,但蘇月心深深地知道,全城的酒店都在薄云川的名下,他們根本插翅難逃!
最后一條路也被堵住了,杜健維只好帶著蘇月心去了招待所。
“你先在這里委屈一段時間,等我讓人訂了票,我就帶你離開這里,”杜健維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對蘇月心說道。
此時的蘇月心已經(jīng)感動非常,“健維,我沒想到到最后竟然是你.......”
“以后我再也不對你發(fā)脾氣了,我要嫁給你!”蘇月心嗚嗚的哭了起來,短短幾天,她只覺得恍如夢一場。
杜健維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兩人就這樣在招待所里躲了起來,而此時,薄云川和鐘源以及蘇父的三路人馬還在城中搜尋著。
搜尋了好幾天,愣是沒找到人!
鐘源氣憤不已,將手里的煙灰缸扔在了地上,“我養(yǎng)你們這群廢物有什么用?一個受了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都找不著?”
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保鏢大氣都不敢出,任由他發(fā)著脾氣。
就在此時,薄云川推門走了進來。
一看見滿地的狼藉,他當(dāng)即心下了然,笑道,“鐘總這是好大的脾氣,犯不著吧?”
“那個奸夫到底是誰?”鐘源問出了困擾自己許多天的問題,男人對這種事情總是格外敏感,蘇月心這是在打他的臉!
薄云川聳了聳肩,吐出一個名字,“杜健維?!?p> “據(jù)我所知,他名下有一個小公司,不過這個人很是狡猾,輕易找不到,還是要請鐘總稍安勿躁,藏得再好的狐貍也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的,你說是不是?”
“是倒是,但我總歸是不甘心啊,”鐘源撇著嘴,心里默念著杜健維的名字。
要是被他抓到這個人,一定要把他好好吊打一頓!
鐘源漸漸開始后悔那天晚上把他們放走了。
“能理解,這個杜健維呢,一直跟蘇月心保持著不正當(dāng)?shù)哪信P(guān)系,蘇總也是憂愁得很,沒想到他這次得寸進尺,竟然直接把人給搶走,這不是在打鐘總的臉嗎?”
薄云川一邊說著,一邊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鐘源的臉上掛不住了,薄云川這是在諷刺他沒用?
“不過,他能當(dāng)著鐘總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就說明他還是有點本事的,恐怕沒那么好找,我的建議呢,鐘總可以去查查他的公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薄云川故意說道。
不出所料,鐘源果然拍案而起。
他扭頭對助理吼道,“還不趕緊去給我查!狠狠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