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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鎮(zhèn)山河九萬里

009看看咱們誰的嘴大

武鎮(zhèn)山河九萬里 瘋徐修 4025 2021-09-01 00:03:00

  船上眾人聽見江湖浪笑生和一個面目俊秀的白衣書生上前攀談,注意力全都轉(zhuǎn)移了過來。

  “好一對璧人……”

  有人如此稱贊。

  更多的人羨慕,這個年輕書生,能在這個年紀(jì)就得到像江湖浪笑生這樣的成功人士一席話,那真的是三生有幸。

  也許,就因?yàn)檫@一番談話,年輕人就會改寫命運(yùn),成就一番偉業(yè),也說不定。

  徐興沒有開口,笑瞇瞇的看著眼前,一臉倨傲的江湖浪笑生。

  和一旁憤恨的狗子大郎不同,他很想知道,這個能夠把自己劍斬空虛公子,寫的那么添油加醋的女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嘴臉?

  “呵,年輕人,你說這條河里面有河神,不知道有幾分把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像我們修仙中人和你們讀書人可不一樣,在我這,筆墨紙硯皆可成為兵器,只要那水神敢來,我江湖浪笑生定叫它血染黑水河!”

  這一番話,被江湖浪笑生說的慷慨激昂,最后還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更是襯托著有氣勢。

  “好,不愧是江湖浪笑生,仙俠江湖的手書者,締造人,如此正義慷慨,實(shí)乃我輩楷模!”

  “做人當(dāng)如浪笑生,生子當(dāng)如江湖人?。 ?p>  不少船客紛紛鼓掌起來。

  狗子大郎哭笑不得,氣的直哼哼,看了看大師兄,后者還真沉得住氣。

  “年輕人,我問你,你可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江湖浪笑生一看自己人氣這么高,干脆翹起二郎腿,抿了口茶,繼續(xù)發(fā)問。

  那樣子,仿佛是在教訓(xùn)一個后生小輩。

  徐興還認(rèn)真的想了想,道:“行走江湖,難道是‘信義’二字最重要?”

  “哈哈,錯了……”江湖浪笑生撩了撩額前的頭發(fā),道:“信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則是‘低調(diào)’二字。試想,一個人再有實(shí)力,或者再守信譽(yù),但是為人不低調(diào),動輒千呼萬喚,或者招搖過市,那如果惹惱了有心人,或者一些妖族大怪,這些心懷叵測之輩,暗中給他一下子,那他豈有命在?”

  眾人一聽,紛紛點(diǎn)頭稱是。

  徐興則是笑而不語,輕輕抿了口茶水。

  江湖浪笑生看見對方氣度這么嫻雅,也不跟自己爭辯,不由地心中暗暗稱奇,想要再問徐興幾句,忽然聽見人聲嘈雜起來。

  “喂,大家快看,船怎么不動了……”

  “咦,江水里好像有個暗影在游蕩!”

  “船舷左邊水面下有個旋渦,好像正在往咱們這個船下移動!”

  “快,快叫船家開船,這里不能呆,河神顯靈啦??!”

  不少乘船的士農(nóng)工商,全都嘈雜起來。

  整個船上一百多人,亂作一團(tuán)。

  徐興仍舊是氣定神閑的喝茶,狗子和江湖浪笑生已經(jīng)紛紛站了起來。

  “不好啦,大師兄,那個船家剛才跳進(jìn)黑水河里面不見啦!”

  狗子大郎眼尖,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艘船有貓膩。

  隨著它這一聲大喊,人們更是哭爹喊娘,確定是河神動怒了。人們有的聚攏一堆,瑟瑟發(fā)抖。有的為了給自己壯膽,指著河水破口大罵,還有的水性好的人,直接脫光上身跳進(jìn)了河水,拼命向岸邊游去。

  但是不論是靠近船幫大罵的人,還是跳進(jìn)水里逃生的人,冷不丁的全都被河水里那看不見的東西,給拽進(jìn)了河中。

  速度之快,幾乎都來不及呼救。

  ……

  與此同時,黑水城城主府內(nèi),城主司空烈面目嚴(yán)肅,坐鎮(zhèn)高堂,兩邊站著幾十個身強(qiáng)力壯,穿著精干利落,拄著打棍,隨時等待號令的捕快。

  這些日子以來,黑水城水神動怒,侵犯人族利益。

  最可惡的是,許許多多無知鄉(xiāng)民,還跟著一起朝拜,引來禍患,讓水神更加得寸進(jìn)尺。

  當(dāng)朝天子通過朝廷在前半個月前,就頒布法令,讓本地城主盡快捉拿水神,以正人心。

  沒想到忙活了一個多月,除了被河水吞了十幾名捕快外,一無所獲。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水神有一頭得力的干將,是一個巨大如三層樓的水怪,這東西脾氣暴怒,對水神唯命是從,一旦有人冒犯了水神,那么等來的將會是最兇殘的報(bào)復(fù)。

  城主司空烈這段時間,想破了腦袋,都沒有好的辦法來壓制水神。

  為了這件事,他沒少去重金聘請江湖豪客,但是遇到的不是騙子,就是裝神弄鬼之輩,白白被水神害了性命。

  至于求神拜佛,他做的也不少,只是黑水城里的城隍廟太小,其余大的神仙又不管這事,讓他這個凡夫俗子實(shí)在是難辦。

  此時,殿外響起腳步聲,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兵本來,跪下稟報(bào)。

  “大,大人,監(jiān)視黑水河的兄弟們急報(bào),因?yàn)榻衲隂]有童男童女獻(xiàn)祭,那水妖好像有大動作啦!”

  這句話頓時就像一個炸雷,讓堂上許許多多捕快,全都咬牙切齒,紛紛抄起武器,表示要出動和水神決一死戰(zhàn)。

  司空烈一揮手,面色陰沉道:“慢著,先別和那東西正面硬拼,那些愚民一般在這個時候,會在河邊祭拜水妖,咱們先去將它的牌位掀翻,徐徐圖之……”

  眾人領(lǐng)命,司空烈親自率領(lǐng)隊(duì)伍,向著城邊上水神的祭壇出發(fā)。

  此時,在那澎湃的黑水河畔,已經(jīng)聚集了四五千黑水城居民,這些人在那搭建了一個高約三丈,方圓幾十米的高臺,上面有個鬼臉神婆,咿咿呀呀的做法。

  那神婆衣衫襤褸,咿咿呀呀,跳來跳去,忽然猛地一睜眼,叫道:“水神現(xiàn),靈怪出!嗚啦!”

  ……

  在十幾里外的黑水河江面上,徐興所在的那艘大船周圍,顫動著的江面猛然間翻騰而起。

  一只十多丈高的黑色章魚形狀的水怪,破水而出。

  翻騰著十幾條巨大的觸角,把漁船整個牢牢控制住。

  剛才還瑟瑟發(fā)抖的乘客們,此刻全都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水,水怪出現(xiàn)了,剛才那個船夫,就是這水怪化成的!”

  狗子大郎躲在人群中,一聲喊叫,讓人們?nèi)挤序v了。

  人們逃的逃,跳水的跳水,似乎連最基本的思想也全沒了。

  巨大的水怪,遮天蔽日,全身黏糊糊,向四周散發(fā)著及其腥臭的氣味。

  十幾條觸角就像是破爛布條,在風(fēng)中揮舞,碰見人或者船上的東西,全都抓起來,塞進(jìn)爛乎乎的嘴里,整個大嘴仿佛一個腥臭的旋渦,看一眼就會讓人把隔夜飯吐出來。

  “完了,咱們今年沒有童男童女祭獻(xiàn)給水神,水神派手下來報(bào)復(fù)咱們啦”

  “等等,別慌,不是還有江湖浪笑生前輩嗎?”

  有人忽然反應(yīng)過來。

  剛才江湖浪笑生前輩,在這里談笑風(fēng)生,說萬事有他,水神出來害人,他會讓水神大卸八塊等等之類的話……

  現(xiàn)在看來,正是時候啊!

  徐興仍舊是氣定神閑坐在那里,看著這場鬧劇。

  狗子大郎自然不會管這位大師兄,因?yàn)樗肋@位大師兄的能耐,他不慌,就證明沒問題。

  大師兄可是它狗子大郎心里面的定海神針。

  而在別人看來,徐興這個一臉稚嫩的白面書生,十有八九是被這種場面嚇傻了。

  “在那,江湖浪笑生前輩在那里,大家快去?。 ?p>  狗子大郎眼尖,一聲吶喊,指向了船尾。

  不知道什么時候,江湖浪笑生一只腳站在船舷上,似乎正要往下跳。

  還沒得逞,就被一眾人簇?fù)矶鴣?,拽到了前面?p>  “江湖浪笑生前輩,大妖出來了,你幫我們擋一擋??!”

  “浪笑生前輩,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就看你的啦,我王大財(cái)要是今日能保住性命,那我回家把家里彌勒佛神像推倒了,給你立個牌位,天天祭拜!”

  “浪笑生大俠,小的家有美貌女兒,年方十八,如果這次在下活命,您不嫌棄的話,我準(zhǔn)備將她許配給您……”

  千夫所指無病而死。

  更何況是被人央求,江湖浪笑生面容僵硬,尷尬的應(yīng)和著,被人推向了那猙獰的水妖。

  水妖十幾根觸角,在半空中亂舞,張開旋渦大嘴哇嗚一聲吼,一股惡臭的氣流,吹響了船舷,船上的人紛紛栽倒。

  江湖浪笑生抓著桅桿,死命支撐。

  整個人早已經(jīng)涕淚橫流,雙腿間也潮潮的了。

  只是眾人從后觀看,并看不到這個滑稽的場面。

  那水妖大吼完了,一直樹干般巨大的觸角,向著船舷上的江湖浪笑生拍了下來。

  江湖浪笑生暗道我命休矣,拼命向著旁邊一躍,狼狽的避開,剛才站著的位置,已經(jīng)被觸角抽的稀爛。

  “好……”

  眾人喝彩半句,竟無法喊下去。

  因?yàn)椴还茉趺纯矗@位江湖浪笑生的身法,和他剛才自己說的,都有些不相符啊。

  呼!

  那水怪一擊不中,另一只觸角橫掃過來。

  船舷上的木桶,瓶瓶罐罐,桌椅板凳,全都稀里嘩啦碎成了一片。

  一塊碎掉的木板,重重飛來,拍在了江湖浪笑生的后背上。

  江湖浪笑生手中的劍,也脫手飛出。

  整個人一個狗啃屎的姿態(tài),跪在了一個人面前。

  此人氣定神閑,已經(jīng)坐在桌子前喝茶,奇怪的是,剛才水妖翻騰起的狂風(fēng)巨浪,竟然沒有把這茶桌掀翻。

  而喝茶的人,從始至終,也沒有正眼瞧過水妖一下。

  實(shí)在是罕見。

  這一罕見場面,也讓在場的人,成功的把注意力,全都轉(zhuǎn)換到了喝茶之人的頭上。

  這人面目清秀稚嫩,不正是剛才那個被江湖浪笑生前輩教訓(xùn)的后生小輩嗎?

  怎么搞的?這種場合還坐得住,是不是眼瞎???

  江湖浪笑生狼狽不堪,已經(jīng)在眾人心中,失去了威嚴(yán)。

  她迷迷糊糊抬起頭,朦朧中看著眼前這個小書童,只感覺此人的行為舉止,怎么這么氣定神閑。

  難不成有備無患不成?

  忽然一道電光,在她腦海中閃爍而過。

  難道是他?!

  那個經(jīng)天緯地的奇男子的身影,在她心中漸漸明朗。

  是了,近來風(fēng)頭最勁,修為最高,在自己的書中出現(xiàn)的最頻繁的那個人,還能是誰?

  就是眼前這位啊。

  “摘星子徐興!”

  其實(shí)不僅僅是她這么想。

  就連那個神志初開的水怪,也有些沉不住氣。

  別人見了我的面,都惶惶如漏網(wǎng)之魚,爾等怎敢如此托大?

  那水怪粗大的觸角從天劈下,朝著徐興和那張小桌,還有跪爬著的江湖浪笑生就抽了下去。

  “呼嗡……”

  空氣中尖銳的鳴響聲,戛然而止。

  因?yàn)楸娙撕杖豢匆?,巨怪的觸角距離徐興的頭頂只剩下一米的距離,就堪堪停住。

  而觸角之下,徐興手中拿著一把桃木劍,劍尖兒指著水怪的觸角,已經(jīng)扎進(jìn)去一尺多深。

  水怪不敢再動,整個觸角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疼痛。

  這個場面,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完全和他們想的相反,剛才被他們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童,竟然如此神異。

  和那個剛才自吹自擂,如今狼狽不堪,滿地打滾的江湖浪笑生比起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大師兄,好樣的,扎它的七寸涌泉穴!”

  狗子大郎歡呼一聲,露出獠牙。

  它心里痛快啊,不過比看大師兄痛扁水妖更痛快的是,看到這個江湖浪笑生出丑。

  可下一秒它就感覺不對頭。

  狗子大郎只感覺后背一緊,被大師兄抓了起來。

  “大郎,有點(diǎn)出息,好歹你也是凝結(jié)金丹的獸靈,偶爾露露臉,以后飛升上界說起來,也有個談資……”

  大師兄的話在狗子耳邊響起,接著它就像是投石器投出去的石塊一樣,嗖一下朝著水怪直射出去。

  “大師兄不要啊……”身在空中的狗子大郎剛喊了半句,就感覺身后變得潮濕腥臭,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那水怪旋渦狀的臭嘴張開。

  顯然,水怪對徐興和船上的一干人,很不滿意,它要把這里的人全都吞進(jìn)肚中。

  但是下一刻巨怪有些愣怔,因?yàn)楸緛碜屗床簧涎鄣哪侵稽S狗,陡然間朝它也張開了狗嘴。

  最恐怖的是,這張狗嘴也是越來越大,似乎迎風(fēng)見長,最后直接超越它的臭嘴,包裹住了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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