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拿鬼
徐興在制作這些皮鎧甲的時候,暗自思忖。
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自創(chuàng)的無式,《魚水樂功》,《云水劍經(jīng)》這三種人間功法。
確切的說,后兩種更貼近于凡人。
《魚水樂功》已經(jīng)被他用修為凈化,但是和自己修法的方式還是有所不合,只能用來度化女門徒。
而《云水劍經(jīng)》在他手里,昨晚已經(jīng)把上下兩冊全都參悟透徹,“云劍”和“水劍”在他手中婉轉(zhuǎn)自如,隨意大小,藏劍上人書寫此書的本意,已經(jīng)被他完全摸清。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這套劍法其中的云水劍意,一不小心讓他境界再次提了一層。
這就相當(dāng)于,上次散功白散了,不免讓人有些懊惱。
黃昏時分。
綠竹小筑東廂房院內(nèi)。
狗子大郎已經(jīng)被粗糙堅硬的豬婆龍皮團(tuán)團(tuán)包裹,意外的是,這豬婆龍皮并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是有種未來科技中輕型武裝盔甲的味道。
當(dāng)然,這只是徐興的想法,狗子大郎對此并沒有太多感覺,甚至還有點(diǎn)嫌棄。
“大師兄啊,你不會又要整我吧,這東西怎么這么丑,還有你自己怎么不穿?師弟可沒有得罪你啊最近……”
狗子咧咧嘴,心里面惴惴不安。
徐興抬頭看看搖搖欲墜的夕陽,天空中的火燒云都被染得通紅,火紅的云彩一直延綿到他頭頂,漸漸變得陰霾,一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開始壓迫下來。
一陣涼風(fēng)吹過,地上的枯萎竹葉飄蕩四周,天氣比往常暗淡的早了不少。
“沒時間了,大郎,那陰鬼今天估計還會找你,它的目標(biāo)就是你,咱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將它引出來,這樣它的力量也會被限制一部分,這身盔甲可以保你狗命,別墨跡了……”
徐興說完,拔出背后桃木劍,一劍斬在狗子大郎脖頸之上。
叮!
狗子大郎嚇得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
徐興緩緩收回木劍,點(diǎn)頭道:“嗯,還可以,這豬婆龍皮能夠擋住我百分之三的力道,那厲鬼一般情況下也奈何不了你……”
狗子大郎一個哆嗦,接著跑遠(yuǎn)幾步,回頭嘲諷道:“師兄,你不吹牛皮我們還是師兄弟……你之前斬殺豬婆龍用的云水劍經(jīng),已經(jīng)是你極限對不對?”
徐興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個狗師弟,精靈狡詐,說的話多半都在試探,其實(shí)它對自己的實(shí)力,也心里也沒底。
夕陽還露尖尖角,整個黑水郡城已然昏暗一片。
一陣陣冰涼的細(xì)雨,從天空中飄落,大街上行人欲斷魂,紛紛回家插住門栓,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就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
徐興看到這一切,忍不住皺了皺眉。
“走吧,大郎,趁天早去西廂房看看……”徐興邁步就往西廂房走去。
大郎莫敢不從,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西廂房整個院落中,已經(jīng)昏暗無比,里面似乎和外面是兩個世界,當(dāng)徐興和狗子站在西廂房院門的時候,一股陰惻惻的氣流就布滿全身。
四周安靜的出奇,之前在各處房舍暫居,伺候徐興的那些衙役捕快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師兄,我怕……”
狗子大郎嘴里這么說的,邁步進(jìn)來,咣當(dāng)一聲,身后的木門重重的關(guān)上。
呃……
狗子大郎大氣也不敢出,緊緊依偎在大師兄腿跟前,小眼睛左看右看。
說實(shí)話昨天的恐怖經(jīng)歷,讓它實(shí)在覺得丟人,但是說要就這么跟女鬼拼命,還是覺得不太那么值得。
畢竟,上次斬殺八爪章魚,還有豬婆龍精怪的時候,也是被徐興給強(qiáng)行扔出去的。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那口古井在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斑駁的表面上長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青苔,仿佛在訴說著里面那晦暗不可見人的曾經(jīng)。
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鐵鏈聲,從下面若隱若現(xiàn)傳來,有東西要出來了。
“好了,狗子,準(zhǔn)備好當(dāng)誘餌,另外師兄告訴你,無論聽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要回頭,萬事都由師兄給你搞定……”
“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回頭?”狗子大郎心中一顫,腦海中浮想聯(lián)翩,大師兄又要搞自己。
“我說師兄……”可待它回頭觀看,哪里還有師兄的影子?
四周的黑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有一口正在發(fā)出窸窸窣窣詭異聲音的水井,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爬上來。
……
“大家注意,如果那只妖狗反抗,你們聽我一聲令下,咱們?nèi)w抓百鏈鎖一起扔出去,將其制服,剩下那個書生不足為慮……”
黑暗的房屋上,司空烈悄聲叮囑。
他心中暗暗祈禱,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的先人奪舍狗仙,轉(zhuǎn)世投胎。
“是!”
“是……”
身邊同樣看不清臉龐的衙役捕快,紛紛應(yīng)和。
這些人心中同樣有不小的疑問,為何前兩天剛才幫助黑水郡城斬殺豬婆龍的高人狗仙,在城主司空烈嘴里成了狗妖?
但是上面有令,他們這些捧人家飯碗的小小捕快,只有遵從命令,哪里敢多問。
忽然,空氣變得凝重起來,寂靜的像是要死。
不管是房上的司空烈一干人,還是西廂房院落中瑟瑟發(fā)抖的狗子大郎,全都緊緊盯著井口。
隨著鐵鏈拖地當(dāng)啷的響聲漸漸變大,一個穿著臟兮兮淡黃的長裙,蓬松頭發(fā)的巨大人影,從井里面爬了出來。
“嘶嘶嘶……”
“走,快走……”
女鬼一半臉枯萎,一半臉猙獰蒼白,眼珠翻動。兩種混雜不清的聲音,在巨大惡臭的嘴巴里面,痛苦的擠了出來。
并且一眼就看到了在院落中,背對著它瑟瑟發(fā)抖的狗子大郎。
那女鬼沒有動,她有點(diǎn)疑惑。
多少年了,自己在這孤寂的院落中徘徊了無數(shù)次,從來沒遇到過活物。怎么今天忽然有個土狗在院子里?
而且還背對著自己?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樣的故事?會不會是有高人來收拾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么天色并未全黑,陰氣沒到最重的時刻,自己并沒有把握能夠脫身。
但是,不去吧,那土狗身上的騷腥味還真誘人,唉。
女鬼過往的經(jīng)驗(yàn)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有些猶豫,白眼珠子一直在觀察附近左右,最后才慢慢的向前逼近。
“大……大師…師兄…”
狗子大郎此刻內(nèi)心是崩潰的,它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聽大師兄的話了。
昨晚看得見那鬼物,自己都已經(jīng)快要崩潰。
如今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心中的恐怖更是被無限放大。
瑟瑟發(fā)抖中,大郎只感覺自己鼻端的臭氣越來越濃郁,示意著那鬼物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天空中烏云隱隱滾動,云層終受不了自身的重量,一滴雨水從翻滾的烏云中滴落下來。
穿過淡積云……
被風(fēng)帶過山嶺……
穿梭于高樹密林之間……
落向了黑水郡城竹林小筑,西廂房院落中,隨著速度加快,砰的一下,在狗子大郎的狗頭上,撞出了上百道細(xì)碎的水花。
“救命啊大師兄~~~~!”
狗子大郎心里承受臨界點(diǎn)剎那間崩潰,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與此同時他忘了徐興的告誡,直接轉(zhuǎn)過頭來,巨大的狗嘴因?yàn)榭謶衷僖淮螐堥_,狠狠地咬在了那女鬼小腿上。
“嗷嗚……”
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痛苦的吼聲,女鬼受了驚,迅速向后面急退,帶著狗子大郎剎那間竄到了井水口,想要跳進(jìn)去。
狗子大郎受到的驚嚇不比她小,極度驚愕讓它咬得死死的不肯松口,四只蹄子緊緊支撐著滑溜溜的井口墻壁,一時形成了僵局。
女鬼知道這狗子果然是早有預(yù)謀,雙手尖銳的指甲,還有纏繞著的鐵鏈,同時攻向了狗子大郎。
這么用力的攻擊,還是第一次,井口墻壁都是一道道劃痕。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狗子大郎身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淖矒袈?,女鬼的攻擊打在后者身上的豬婆龍皮甲上,竟然盡數(shù)被擋了下來。
女鬼心里著急,上有惡狗,下又下不去,只能瘋狂的亂抓亂撓。
場面有點(diǎn)失控,讓房頂上潛伏的司空烈一干人全都看呆了。
本以為先人能跟這個狗仙過上幾個回合,哪知道反轉(zhuǎn)的這也太快了。
“動手,扔!”
隨著司空烈一聲令下,三十多個鐵鏈麻繩纏繞在一起的精鋼鐵鏈,同時從房屋上扔了下去,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亂響后,把狗子大郎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收!”
司空烈又叫一聲,三十多條鏈子一起收緊。
那狗子大郎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身體被拽的飛起,在空中晃悠。
“對不起了,狗仙,我家先人有難,我這個做兒孫的,只能出此下策,為先人找個畜生道肉身,既保全他性命,又不損天道陰德……”
司空烈一聲低喝,率領(lǐng)手下從房上跳了下來,圍在了井口和院落中。
院子里面沾滿了黑壓壓的衙役捕快,頓時沒有那么清冷了。
而那個本來要逃走的女鬼,此時此刻也獰笑著,陰惻惻看著狗子大郎和眾人。
這女鬼自然知道,司空烈是自己肉身一半司空玄的子孫,前者為了先人如此付出,對自己也有好處。
這土狗把自己害的這么狼狽,如今將它大快朵頤,也能讓自己修為更進(jìn)一步。
“司空烈,你……”狗子大郎驚慌的大叫,此時此刻,它完全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了為何當(dāng)初司空烈殷勤的叫自己和師兄停留在此。
原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不是一句空話。
司空烈充滿歉意的看了一眼狗子,轉(zhuǎn)身朝著女鬼道:“前輩,動手吧,希望你或者我的太爺,能夠有一人奪舍這狗仙,你們一分為二,以后再也不要相互糾纏,讓我太爺神魂安寧……”
那女鬼的另一半,形如老者的軀體,似乎在抵抗著這個舉動,拖著一半身軀遲遲不愿意上前殘害狗子,另一半的女鬼則是齜牙咧嘴的想要上來,奪舍大郎。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呦,各位都在?。俊?p> 忽然一陣吟詩的聲音,從井底傳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井里面爬出,走路踉踉蹌蹌,手里還拿著一個酒葫蘆。
“你……你怎么在這?”
司空烈倒退一步,就是一驚,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去了井底?
關(guān)鍵是誰也沒發(fā)現(xiàn)。
“師兄,師兄救我……”大郎扯著嗓子哭叫。
衙役捕快們紛紛圍了上來,拔刀相向。
“先生,你快快離開此地,這里妖氣橫生,你的狗更是一個妖怪變得,快去我府上領(lǐng)一百兩紋銀,連夜離開此處,再也不要回來了!”
不愧是司空烈,一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恩威并用說了一番話。
那些手下更是心中抱怨,一百兩紋銀?自己給人家當(dāng)捕快多會兒能賺到,便宜了這小子。
女鬼舔著長長的舌頭,似乎想要把眼前這個細(xì)皮嫩肉的書生,一口吞入肚中。
徐興哈哈一笑,腳步蹣跚,含了一口酒,噗的一口吐向了司空烈面門。
“大膽書生,你……!”
司空烈抬袖遮面,正要怒斥。
哪知道噴向自己的一股水劍,忽然在空中凝聚拐彎,向上竄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成了一把一丈長的利劍,呼嘯聲中,在院子上空轉(zhuǎn)了一圈。
鐺鐺鐺!
捆著狗子大郎的鐵鏈,紛紛被輕飄飄斬落下來。
這一份力道,舉重若輕,人人看在眼中,紛紛變色。
那女鬼更是機(jī)敏,知道遇到了高人,迅速后撤,就要跳進(jìn)水井中。
哪知道剛跳進(jìn)去,當(dāng)啷一聲巨響,漏在外面的腿顫了幾顫。
徐興笑道:“著急什么,我剛才在井里放了塊石頭……”
狗子大郎落地,顧不得摔得狼狽,興奮的吼了句:“大師兄牛氣!”
司空烈一看情勢失控,仗刀大吼一聲:“你到底是睡?!”
三十多個衙役捕快,紛紛圍攏上來,把徐興圍在了中間。
徐興哈哈大笑。
“自小神通手段高,隨心變化逞英豪。
養(yǎng)性修真熬日月,跳出輪回把命逃。
一點(diǎn)誠心曾訪道,靈臺山上采藥苗。
得傳大品天仙訣,若無根本實(shí)難熬。
三年無漏成仙體,馳名天下第一妖!”
伴隨著天上雷聲隱隱,一字一句仿佛驚雷般,擊打在在場每個人的心坎上。
不知道為什么,司空烈竟然感覺自己動不了了,眼前這個本來看似文弱的書生,竟然有股無與倫比的氣勢。
雷聲閃閃下,此人清瘦的身軀,笑意未消的臉龐上,竟然充斥著一股天地間的偉力,讓他再也沒有持刀的力氣。
鐺啷啷……
一聲聲兵器落地的聲音,連珠響起,衙役捕快們也是同樣的感覺。
那被堵住退路的女鬼,知道今天來了高人,自己唯有殊死一搏才能逃脫,嘶吼一聲朝著徐興沖來。
徐興一動不動,拔出后背的桃木劍,向著前方空氣中點(diǎn)了三下,封住了女鬼的攻擊線路。
同時,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接著噴出一道水線,把桃木劍往空中一扔。
嗤嗤聲不斷響起。
那桃木劍在空中被水汽包圍,竟然形成了幾十把半米長的小劍,在徐興揮手下,發(fā)出尖銳的鳴響,朝著女鬼周身上下刺去。
嗖!
嗤嗤!
《云水劍經(jīng)》被徐興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水汽凝聚成的劍不斷穿過女鬼的那一半軀體。
一聲聲慘叫聲中,女鬼終于變得漸漸透明,最后砰的一聲,神魂俱滅。
只留下了另一半瘦弱的浩然公,栽倒在地上。
“太爺爺!”
司空烈跑過去將先人扶起,哭倒于地。
眾人皆是惻然。
徐興撫掌大笑,過去把手撫在司空玄頭頂,修為一道道散出,司空玄那皮包骨頭的身軀漸漸隆起,蒼白的膚色也有了血色,深陷的兩腮慢慢鼓起,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睛,也是有了神采。
司空烈翻身拜倒,口中大呼:“小的有眼不識真神,唐突了神仙,罪該萬死,謝謝神仙救我先人!”
一眾捕快紛紛跟著跪下,這城主大人都跪了,他們剛才對真神那么無理,豈不是要死后下阿鼻地獄?
那浩然公司空玄也翻身坐起,二話不說,朝著徐興深深一拜。
這一拜,足足有半柱香時間。
“真神在上,小老兒我為了封住女鬼,得本地城隍傳承,自封肉身數(shù)百載,如果不是真神近日出現(xiàn),小老二恐怕不日將神魂俱滅,到時候那邪祟將徹底沒了羈絆,橫行鄉(xiāng)里,那將是大惡事啊……”
司空玄又對著徐興深深鞠了一躬,忽然回首狠狠扇了曾孫司空玄一耳光,叱道:“你為救我這把老骨頭,險些害了真神靈獸性命,我司空家出了你這等敗類,真是,真是……”
連說了兩個真是,咕咚一聲又給徐興跪了下來。
司空烈戰(zhàn)戰(zhàn)兢兢,捂著臉不敢說話。
狗子大郎氣呼呼看著司空烈,如果不是徐興站在中間,早就想上前咬他一口。
徐興呵呵笑道:“此子孝心可嘉,但是用心險惡,不能算是善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斷你一根手指,可服否?”
“斷我手指?”司空烈想要起身,膝蓋站到一半又頹然坐倒。
他心知肚明,自己想要逃脫這懲罰,簡直難如登天。
別說自己是一城之主,就是一國之君,在這種超脫世外的修行人看來,取其首級如探囊取物而已。
全看人家修行者一念之間,愿不愿意多造殺戮。
他現(xiàn)在只后悔,自己有眼無珠,不認(rèn)得徐興這個真神。
徐興手指一抬,空中的云水劍嗖的射下,噶嘣兒一聲,斷了司空烈一根手指。
司空烈悶哼一聲,被下屬抬著出去包扎。
喧鬧過后,此地只剩下司空玄,還有狗子大郎。
環(huán)顧四周,整個西廂房院里院外,溫度上升了不少,就是連能見度都好了很多,雖然是夜晚,但是群星璀璨,蟬鳴鳥叫,一片生機(jī)。
司空玄活動活動身體,只感覺關(guān)節(jié)靈活,肌肉充滿力量,似乎不比自己幾百年前的身體情況差多少。
他對著徐興深深一拜,感慨道:“真神在上,不知耗費(fèi)了多少修為來救小老兒,小老兒粉身碎骨也勿以報答分毫啊……”
徐興呵呵一笑,道:“耗費(fèi)了區(qū)區(qū)百年修為,不足掛齒,浩然公以后不要再說了……”
此話一出,司空玄卻臉色一變,更加陰郁了。
因?yàn)檫@份大恩他還不起??!
普通修行者,十年修為就已經(jīng)非同小可,如果被救之人不是血親,或者子孫后代,結(jié)發(fā)妻子,過命朋友,那是絕對不可能自損修為的。
而眼前這素不相識的上仙,竟然對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城隍這般恩重如山,這得什么樣的胸懷?!
高人吶!!
另一邊,徐興心中暗暗高興,好,真好,又轉(zhuǎn)移了兩層修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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