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父女情深
因為孫莽一時心軟將宋康趕出了伏牛派?？稍谒弥w家已經(jīng)派人來到了伏牛山下的時候，立刻就后悔了，當場指派了一位長老下山，將宋康帶回來。
冷靜下來的孫莽，已經(jīng)意識到，之前他可能犯了一個大錯。此時此刻，將宋康趕下山，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從當日宋康嘴里冒出來的那些話，就可以判斷，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伏牛派弟子出的意外和趙飛的失蹤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
所以孫莽不得不做出最穩(wěn)妥的安排，首先他想到的就是將女兒孫玉蓮盡快送出伏牛派。
想到了就去做。
隨后，他就去了后山的孫玉蓮的小院。
孫莽驚喜的發(fā)現(xiàn)，女兒竟然在繡花。
孫玉蓮的這個動作，讓他很是意外和驚奇，要知道從小練武的孫玉蓮，別說去學那些精細的女紅了，就算最簡單的生火做飯，她都不會。
此時她卻在那里繡花，而看她繡的那半朵紅花，很像那么一回事。
孫莽悄悄的走到跟前，高興的說道：“蓮兒，你什么時候?qū)W會繡花了？”
孫玉蓮猛地抬頭看到來人是孫莽，就淡淡的說道：“爹，您來了。我剛學會沒幾天，打算給青山繡一條手帕。”
她竟然提起一個“死人”的名字，孫莽以為自家女兒的腦子出了問題，立馬擔心的說道：“蓮兒，你可不要嚇唬爹。那個姚青山已經(jīng)死了，你這是要給‘死人’繡花？”
孫玉蓮卻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爹，他沒死，還活著。他很快就會回來找我的，我要給他準備一個禮物，算是對他的安撫和補償?！?p> 孫莽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確定？”
孫玉蓮點頭，說道：“在那個溶洞內(nèi)有一條地下河，我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p> 孫莽有些不悅，說道：“你什么時候去那里探洞了？你知不知道，那種陌生的地方最是危險，就算是爹都沒把握全身而退?！?p> 孫玉蓮不想和他爹繼續(xù)爭執(zhí)，就說道：“爹，你過來看我，是出什么事了嗎？”
孫莽有些憂愁的說道：“趙家已經(jīng)派人過來了。他們沒有上山，而是在山下做調(diào)查。爹怕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真相，然后牽連到你的身上。爹過來是想告訴你，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帶著小秀離開宗門，去漢中你外婆家住一段日子?！?p> 孫玉蓮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既然他們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躲避是沒用的。咱們伏牛派的實力和趙氏相差太大，只能智取，不能力敵，更不能刻意的躲避?！?p> 那淡定的語氣，好像在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方案一般。
隨后，孫莽又說道：“宋康被爹趕下山了，以他的心性恐怕會做出對宗門不利的事情，你下山走一趟，把他給爹帶回來?！?p> 孫玉蓮看了看一心想要讓自己出去的孫莽，搖了搖頭說道：“爹，女兒暫時不想離開你?！?p> 看到女兒連續(xù)不領(lǐng)情，孫莽有些微怒，道：“蓮兒聽話，爹都是為了你好?！?p> 孫玉蓮那張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凄苦的笑容，說道：“爹，蓮兒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就算您將我保護的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個現(xiàn)實。何不放手讓女兒奮力一搏?！?p> 此話一出，孫莽就好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立刻喊道：“不行。絕對不行。爹答應(yīng)過你娘，一會好好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難道你就忍心看到爹百年之后，無顏面對你娘嗎？
我孫莽雖然武功低微，可還沒老到提不動刀，需要你來替我出頭。
蓮兒，你就聽爹的話，趕快下山去吧?！?p> 孫玉蓮神色堅定的搖頭說道：“爹是知道《紅塵絕戀》全力施展時是什么樣子的，難道對女兒就沒有一點信心嗎？”
孫莽身份復雜，嘆了口氣說道：“蓮兒，不可否認《紅塵絕戀》是一門奇功，可是你想靠它來混跡這個江湖，恐怕就大錯特錯了?！?p> 孫玉蓮畢竟年輕，雖然也在外面行走過，可她的江湖經(jīng)驗，總的來說，非常有限，就問道：“為什么？”
見此，孫莽就知道，是時候讓女兒知道，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樣子的，“蓮兒，你覺得爹的武功怎么樣？”
孫玉蓮雖然不解，可還是說道：“雖然還達不到江湖絕頂，可也算是個一流高手。咱們伏牛派就是因為一流高手太少，所以才不得不低調(diào)行事?！?p> 孫莽沒有糾正她，反而繼續(xù)問道：“那你可知爹的武功境界達到了哪個層次？”
孫玉蓮心中更加疑惑，還是回答道：“您已經(jīng)是一位練氣境界的一流高手?！?p> 孫莽嘆了口氣，說道：“你爹我茍活了四十五載，才勉強達到練氣境界。你可知道，所謂的練氣境界，只不過是后天筑基中的一個層級。
煉體，養(yǎng)氣，通脈，練氣，練武的四個境界，其實只不過是習武之人鑄造后天武道根基的四個步驟罷了。在它之上，還有先天境界的宗師強者，更上一層，還有神鬼莫測的絕代大宗師?！?p> 孫玉蓮那張清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難道練氣境界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
孫莽自嘲的說道：“最高境界？說來可笑，它只不過是咱們這些小門小派中的最高境界，畢竟在咱們這種小門派內(nèi)，絕大多數(shù)習武之人，連通脈這一步都邁不過，何談練氣之后的境界。”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井底之蛙以后，孫玉蓮曾經(jīng)的信念在一瞬間有了崩塌的跡象。本以為自己年紀輕輕就貫通了正經(jīng)十二脈，而且已經(jīng)開始貫通奇經(jīng)八脈，不弱于宗內(nèi)的那些長老。五年內(nèi)很有可能成為一名練氣境界的一流高手，就算是放眼江湖，也算是一方高手。到時候和父親聯(lián)手，將伏牛派發(fā)揚光大。到時候，就算是趙家之人，她也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畢竟趙飛如此膿包，趙家也不過如此?？扇f萬沒想到，練功十多年，連后天筑基都沒有完成，放眼江湖根本不值一提。
想著、想著，孫玉蓮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就開口問道：“爹，如果練氣境界之上還有境界，為何我在外面沒有聽說過？宗內(nèi)的長老們也沒有談?wù)撨^？”
孫莽說道：“這就要從世家大族和宗門壟斷說起了。其實在百多年前，江湖還很小，我們這種小門派是不存在的。所有武功傳承，全都被世家大族和宗派所壟斷。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世間還有武林高手這種人的存在。后來有一個蓋世英雄橫空出世，他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江湖的格局，讓武學知識得以擴散開來，......，才造就了如今江湖的繁榮?！?p> 孫玉蓮聽完之后，眼中放光，問道：“咱們伏牛派也是因為他而誕生的嗎？”
孫莽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其實咱們伏牛派的祖師來頭也不小。他來自神秘的神刀山莊。不知為何在這里開創(chuàng)了伏牛派，卻沒有傳下他自身的功法，而是傳下了一門簡化后的刀法，就是咱們伏牛派的鎮(zhèn)派功法《神刀八式》?！?p> 孫玉蓮又問道：“那《瘋魔刀法》呢？”
孫莽搖頭說道：“至于《瘋魔刀法》，爹也不知道它的真正來歷，只知道是祖師爺留下來的魔功?！?p> 孫玉蓮繼續(xù)追問道：“《紅塵絕戀》也是出自那個神秘的神刀山莊？”
孫莽說道：“那倒不是。你師祖留下來的筆記中說，它是祖師后來意外得到的功法?！?p> 孫玉蓮嘆道：“原來江湖那么大，那么深，那么遠。”
孫莽說道：“所以蓮兒，你不能留在宗內(nèi)。趙氏家族乃是存在了數(shù)百年的世家大族，底蘊極深，爹都不知道，他們族內(nèi)到底有多少高手?！?p>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讓孫玉蓮離開。
孫玉蓮搖頭說道：“爹，要死一起死。女兒說什么都不會舍棄您，獨自逃命的?！?p> 百般勸說無用之后，孫莽最后妥協(x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