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老頭伸了個懶腰,看向躺的舒舒服服許管家會心一笑,隨后口中打著哈哈對著其余幾人說道:
“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睡不醒的冬三月。這人啊,一上了年紀(jì)就扛不住?!?p> 老頭說完頓了一下,又是一笑。
“老頭子我啊,也去找個舒服地瞇一會兒,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p> 話語落地,似乎只是為了說個客套話,老頭也不再去看幾人一眼,背著小手,佝僂著腰便慢慢悠悠的晃去。
上了年紀(jì),自然得享福,至于劉府護(hù)院這一事,他才不管呢。
應(yīng)這份差事,無非就是為了恰點(diǎn)錢,買點(diǎn)小酒喝喝。
嘿嘿!這告示事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能者居上,真要出事了,那也輪不到咱頭上。
眾人見老頭慢悠悠的晃走,也并未在意。
兩米的大漢更是如此,待老頭走后,他目光環(huán)視了一下剩余幾人,最終在一身著黑袍的江湖術(shù)士身上停留了幾秒。
多年的廝殺經(jīng)驗(yàn)讓他慢慢的有了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告訴他眼前的術(shù)士和自己一樣,有利所圖!
壯漢眼中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獰笑,饒有興致的多看了黑袍術(shù)士幾眼,不過并未有所舉動。
他四肢雖發(fā)達(dá),但不代表頭腦簡單,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時(shí)候該說話,什么時(shí)候該辦事。
壯漢深深的望了術(shù)士一眼,隨后又看向其余幾人,故意獰笑一番。那幾人顯然與算命老頭一樣,是專門過來混點(diǎn)錢耍耍的。
見壯漢這般模樣,幾人不由得再次拉開了一些距離。對此,壯漢臉上笑意更盛,不過也沒有再次前去捉弄,戲耍一番后也離開了此處。
他要去踩踩點(diǎn),探探路。
那黑袍術(shù)士正是楊天,先前借著變戲法的緣由,悄悄使出幾道基礎(chǔ)法術(shù),糊弄的劉大財(cái)一陣驚奇,接著就被他邀請入了這劉府。
不過他現(xiàn)在的眉頭有些不易察覺的微皺,那壯漢的神色讓他感到不喜,顯然這是從他身上瞧出了什么。
可片刻后楊天又露出一絲微笑,他有著自己的底牌。
誰是黑,還說不定。
在楊天身旁站著一青年人,此時(shí)的他打了個哆嗦,莫名的感覺有一股冷風(fēng)鉆進(jìn)腿褲。
“小兄弟,我叫王二河,我看先前那人邪乎的很,我們二人不如聚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青年望向壯漢離開的方向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哆嗦間不由得向楊天那里靠了靠,同時(shí)縮了縮脖子,口中小聲說道。
楊天對此倒并不排斥,多個朋友總歸是好的。
“王大哥言之有理,那人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小弟也正有此意?!?p> 楊天順勢回道,那聲大哥更是叫的王二河心中有些飄飄然,搞得他對其的印象不禁也好上了幾分。
接著熟絡(luò)的摟起楊天肩膀,在他看來,這些行走江湖的都不會拘于小節(jié)。
“既如此,那你我二人邊走邊聊可好,這劉府平常可不是想進(jìn)就能進(jìn)來的啊?!?p> 王二河笑著說道,抬頭望了望劉府的布局,眼中難免有些艷羨。
對于王二河的建議,楊天自然是欣然接受。就這樣二人一邊走在石子路上,一邊欣賞著劉府的假山流水,不急不緩的嘮起家常。
“看小兄弟的行為舉止,應(yīng)當(dāng)不是本地人吧。”
王二河掃了一眼楊天的穿著,找起了話題,說完也不等楊天回應(yīng),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有時(shí)候真羨慕你們這群闖江湖的,天做被,地做床,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p> 楊天對此回以苦笑,輕嘆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的回道:
“自由是自由,但這肚子吃不飽?。√焯祜L(fēng)餐露宿,說啥四海為家,那都是騙自己的?!?p> 王二河愣了一下,他本以為楊天會說些客套話,可誰知竟直接說出了實(shí)情,當(dāng)即不禁在心中暗嘆道:
這闖江湖的就是實(shí)在,果真不一樣。
“哈哈哈!那待會我們就在這劉府好好的吃上一頓!”
王二河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對話,作出豪爽的笑聲。摟著楊天的手也變得更加熟絡(luò),此時(shí)若有外人看到,怕是要以為兩人是數(shù)年的知己。
“的確要好好吃上一頓。”
楊天似笑非笑,眸中閃著精光,好似在打著什么小算盤。
就在其話語說完,王二河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隨之一變,接著連忙拉著楊天低下頭來,默默的緩步行走。
前方一個胖墩蹦蹦跳跳的走來,看起樣貌,估摸著立冠之年,可行為舉止卻像個兒童。
胖墩眨巴著眼,好奇的看向楊天兩人,過了一會兒似乎覺得無趣,蹦蹦跳跳的又離開了。
“王大哥,這是?”
楊天有些不解,看那胖墩也不像是什么惡人,可這王二河卻仿佛避之唯恐不及。
聞言,王二河輕嘆一聲,望著胖墩蹦蹦跳跳的背影,眼中有著幾分同情。
“這呀,這就是劉府的大公子??上Я?,好好的人,偏偏是個傻子?!?p> 說完頓了一下,繼續(xù)摟著楊天邊走邊說道:
“你不是本地的可能不怎么清楚,以后看見他盡量避著些。他雖不傷人,但奈何小孩子心性,一但纏上了,甩都甩不掉?!?p> 看到楊天目中依舊有些不解,王二河又接著解釋道:
“問題啊就在這,有人說兒子傻就是因?yàn)樗赣H早年作威作福,落下的報(bào)應(yīng)。這話傳進(jìn)了劉府主耳中,因此他對這個兒子心生愧疚,萬般寵溺?!?p> “如果纏上了你,伺候不好,怕是連你家人都跑不掉!咱們只是拿錢辦事,沒必要犯這茬?!?p> 說完又有些唏噓,目中帶著幾分憧憬。
“為了治這傻兒子的病,劉府主專門種了一堆靈草??烧l曾想病沒治好,仙緣倒來了,也算是有所失,有所得了?!?p> 楊天聽到這里若有所思,來了興致,也做出憧憬的模樣,驚奇的問道:
“想不到世間的靈草我們凡人竟也能種植,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若有機(jī)會,一定要瞧瞧那靈草的模樣,就是不知它種在何處。”
王二河聽見這話擺了擺手,搖著頭說道:
“這東西啊,只要能長出來,那自然就能種。聽說這玩意兒只要環(huán)境好,自己都能竄出來!”
“害!聊遠(yuǎn)了,反正跟咱們無緣?!?p> “天色也不早了,咱倆回去見一下那許管家,聽他安排一下后也就可以吃飯了。”
王二河話語說完,笑著拍了一下頭,接著又拉著楊天原路返回。
不得不說,這劉府確實(shí)不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么久,二人也就才瞧了個大半,劉大財(cái)當(dāng)真不損沒這泗陽城二把手的名號。
待兩人回到原處,許管家也醒了過來,躺在軟椅上晃晃悠悠,口中還打著哈欠。
其余的幾人顯然一直沒有走動,站在原地哈欠連天。那近兩米的大漢還未歸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過倒也沒人去在意。
許管家又打了個哈欠,瞧了一眼幾人,接著好似不原繼續(xù)等候,帶著楊天幾人就安排好了住處。
夜幕降臨,涼風(fēng)宜人,皎潔的月光鋪滿大地。
楊天閉眼盤坐于床上,他的王大哥剛剛找他吃了一頓,還帶了一些小酒,不過被楊天以沒喝過酒回絕了。
靈草只會生長于靈氣充沛的地方,這劉府若是沒有聚靈陣,那必然隱藏著一處洞天福地。
楊天在腦海中思索道,他在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作出安排。
照白天茶館中兩人的所說,這兩三日凌霄宗的仙人便會前來,也就是說若要行動,便只有這幾日的時(shí)間。
有這樣的洞天福地,這劉大財(cái)必然藏的極深,時(shí)間有些倉促,或許不能悄悄進(jìn)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