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慕小姐什么私心?無非就是想對貴公子先這樣再那樣,然后再不了了之……
僅僅是兩人“撩撥者純情禁欲者失控”的簡短對話,一向波瀾不驚的女孩卻仿佛陷入了青春的荷爾蒙當(dāng)中,堆積的思念更是頻頻涌上心口。
而就在她浮想聯(lián)翩的間隙,三人的話題陡變,可較之先前反倒愈演愈烈了。
“紫色嬌嫩,如今你幾歲了?”這時,方淑儀冷臉掠了眼閔月乾,轉(zhuǎn)而偏頭對薛霽溫和地說,“回頭你給已經(jīng)饅化的男愛豆閔太子總結(jié)出一份回春手冊來……”
當(dāng)然,夾在兩人之間的薛霽對這類話題仍舊還是稀里糊涂的,此刻他只想安安靜靜地找個地方或是找個人感慨一下——
師妹腦袋里是裝了上下五千年?
他堂堂一個英語專業(yè)畢業(yè)的,差點被嚇?biāo)?,她那個發(fā)音太舒適了!也不知道一頓要吃幾個英國人[不失禮貌的微笑]
更甚者,簡直難以想象將來她的孩子吊打自己英語老師的畫面[流淚]
接收到薛霽求救般的視線,唐慕之淡然一笑,隨即竟也跟著擺爛,輕聲喟嘆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p> 不必換位思考,也能察覺到老師這陣子心里其實并不輕松,眼下有現(xiàn)成的活物用來解悶正合適不過。
就是,難為薛霽薛大才子了……
這位男神不管是在學(xué)校還是進入社會,各方面之優(yōu)越自然是同齡人無可比擬的。
可他如今不僅要面對曾為自己授業(yè)解惑的恩師,還有個在各行各業(yè)摸爬滾打過并已然戰(zhàn)勝許多非議和磨難的閔家太子爺!
正如是想著,閔月乾居高臨下地戳了戳方淑儀打著石膏的手臂,滿臉真誠又期待地望著對方,“江湖失傳已久的萌萌拳你說,我這樣的演員還嫌老?”
“那我們教授大姐為何一直單身?”
說這話的人長相略顯陰柔,特別適合參演病嬌那一類裝柔弱的世子王爺角色。就,可能不太抗老,再過幾年估摸著就會蛻變成現(xiàn)下粉絲口中的油膩老嫂子……
方淑儀身為高級知識分子,并沒有以貌取人的習(xí)慣,可聽聞閔月乾的花式催婚追問,面上不由染了幾分怒氣。
“我對待男人的態(tài)度be like:你可坐下吧。因為這樣,feel damngood!”
閔月乾被嗆到少有地一陣錯愕時,唐慕之的手機再次傳來了振動——
裴子羨:聒噪的花妖怎么不說話了?
唐慕之眸光定格在這行字上,即便隔著空間和時間的距離,她也能想象得到霸總是如何用一副矜貴斯文的模樣來撩人的。
于是,女孩面露狡黠的同時指尖在對話框鍵盤上輕敲:作為女朋友,我本人可是單純且內(nèi)斂的。私以為表達了相思之情后不好再過分打擾。畢竟……裴先生昨天明確表示今日要獨處。
言下之意,大佬您今天自個玩兒去吧!
這話要是被司珩看見估計又要經(jīng)歷一番史詩級崩潰了——這是情侶間的小情趣不假,但只有被寵愛的人才有資格任性!而且,老七對她的愛和尊重都悉數(shù)體現(xiàn)在了禮數(shù)及一系列相處細節(jié)的變化上。
沒有得到裴子羨的及時回復(fù),唐慕之閃神之際卻意外捕捉到了一個附院的藥袋。
她要是沒記錯,自己來這民宿統(tǒng)共兩次,而放在架子上的塑料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原封不動的樣子,眼下都已蒙了層灰。
這就證明,方淑儀從來沒用里面的藥。
唐慕之一貫不喜干預(yù)他人私事,但又恐方淑儀有苦衷,故而輕輕抬手打斷閔月乾角度清奇的抬杠,蹙眉看著自己老師,“您老實說,最近是不是遇到難處了?”
從業(yè)多年,方淑儀向來都是問題的主導(dǎo)者,冷不丁被自家學(xué)生這么一“恐嚇”,整個人驚了驚,好半晌才喘勻一口氣。
此時,她被三人圍在沙發(fā)中間。
面對這段時間給予自己各種幫助的學(xué)生以及對面冷嘲熱諷的房東朋友,在唐慕之這個問題兜頭罩下的瞬間心頭備受觸動。
她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便流利地進行了解釋說明,“那是以前同事送過來的,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知我受傷的……”
“有句話說得好,‘那些渴望被遮風(fēng)擋雨的人最后都學(xué)會了自己撐傘。’。”
“這時候他以為的雪中送炭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所以就一直擱在那兒了。再說,你倆不是還給我開了很名貴的中藥?”
“說到這個,我都還沒來得及謝謝慕之你和薛霽。啊,還有閔老板……”
“方大姐說得是?!疀]有萬擔(dān)糧,不養(yǎng)脖子長?!?。我琢磨著,這里里外外也沒差你吃喝,怎么還瘦得跟皮包骨一樣?”
“永遠相信張騫嚴選和鄭和優(yōu)品,沒帶回來就是報吃,整日挑三揀四……”
原本還算嚴肅的氛圍被閔月乾一個“報”字給帶歪了,照他這樣好學(xué)又敬業(yè)的進組態(tài)度,不拿最佳新人獎都對不起自己。
奇奇怪怪的斗嘴方式還在繼續(xù)時,唐慕之深深凝著方淑儀,好半晌一言不發(fā)。
這藥,是楊院士送的又好像不是?
猶記得前段時間自己在附院偶遇沈朝清,當(dāng)時他手里就提著這樣一個藥袋,說是幫楊院士拿的。
那時候她先入為主,下意識認為給他拿的便是給他用的,再加上那會兒又未曾留意具體什么藥……
是以,這時候不僅無法判斷放在方淑儀這里的藥就是沈朝清那天去醫(yī)院配的,也不好認定這就是楊院士本人送的,亦或是他也是受旁人委托?
根據(jù)方淑儀的談吐及說辭,唐慕之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段她不愿提及的人際關(guān)系,那個令她想百般遠離京城的人,要么在京城這幾所大學(xué)中,要么在附院,要么就在研究所……
隨著黃昏漸臨,唐慕之也沒再追根究底,跟方淑儀道別:“那便遵循您的原則:永遠把希望與選擇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p> 這句話的核心是“自救才是真救?!保@也是她同意方淑儀自己解決的前提。但凡她再受委屈,自己沒道理坐視不理。
魅影車很快消失在了好似油畫般的小鎮(zhèn),而不多時,疾馳的邁凱輪也在那段路面留下了一陣塵土飛揚,并直奔暮城而去。
教授大姐想要隱瞞什么都無所謂,但閔月乾不容許任何人想用她牽制住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