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錦時和素年的感情有點升溫,不是因為錦時為了遠(yuǎn)離家鄉(xiāng)而刻意這么去做,她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她只是看到如意和深藍(lán)的事反省了一下自己,覺得感情不應(yīng)該這么兒戲,她想兩個人連見面都沒見過,就否定了,對素年確實不公平,她想給兩個人一個機會。
但是…這只是她最近的想法…她確實是個善變而糾結(jié)的人,所以總是會讓身邊的人很累,她自己知道這個毛病,也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毛病,但是就是改不了。因為她的家庭環(huán)境讓她很缺乏安全感,讓她很自卑,總會不停的去試探別人的感情。
陳沐歌的父親是個包工頭,村里長大,小學(xué)沒畢業(yè),會寫字會算數(shù),但是粗俗不堪,大男子主義特別嚴(yán)重。
他以前是個小混混,沒本事還喜歡惹是生非,更可怕的是他家暴…陳母被幾次打進(jìn)了醫(yī)院。沒孩子的時候陳父對她還是很好的,有了孩子暴露了本性,吃喝嫖賭打架生非,不知第一次動手是因為什么,漸漸的只要他在家差不多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這個吵是帶動手的那種吵,后來還和陳沐歌的小姨勾搭到了一起。
好多次陳母都想要離婚,可是陳父用陳母后來的話來說當(dāng)時他就是個無所顧忌的地痞流氓,牢都住過的。他就是不離婚,她離家出走過很多次,但是不管去哪里他都能帶著當(dāng)時兩個還很小的女兒追到哪里,下跪認(rèn)錯,用孩子讓她心軟。一次次陳母都回去了,她也恨下心不回去過,這時陳父就開始威脅,不回去就把躲的親朋好友家給砸了。
陳母因為結(jié)婚的事跟娘家鬧翻,重男輕女又勢利眼的姥爺早就跟陳母斷絕關(guān)系,并且說只要回家就打斷她的腿。她的日子過成這樣,陳沐歌的姥爺不會不知道,但是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一句…她從小疼到大的兩個弟弟更是沒敢吱一聲…陳母漸漸絕望,回到了那個可怕的深淵…
有幾次陳沐歌半夜醒來聞到很濃重的敵敵畏的味道,她害怕的捂著被子哭,但第二天等待她的還是熱騰騰的飯菜和陳母疲憊的臉…她小小的心靈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后來陳父去外面包工,剛開始包工也很難,那時要賬就差叫甲方爺爺了,不,叫爺爺都不給。陳父又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一次又去要賬,一氣之下竟然把甲方綁架回了自己村里,后來帳沒要回來,陳父還住了牢。
沒有人想去幫陳父,甚至還有人落盡下石,畢竟陳父以前在村里也是個禍害。那時已經(jīng)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陳母千里迢迢懷著陳沐歌的弟弟,一個人坐著火車穿越半個中國去牢里探望,拿著帶的土特產(chǎn)去賄賂監(jiān)獄的警察,因為那個年代特別混亂,打犯人的現(xiàn)象比比皆是,陳父害怕的對著陳母哭,求她快想辦法把自己撈出來。多么諷刺啊…可是陳母忘了自己也幾次被打進(jìn)醫(yī)院,幾次被打的報警的事,到處求人,甚至去求被綁架的那個人說情…
后來陳父出來了,安生了一段時間又本性暴露。在陳母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還打了陳母,一點也沒顧忌陳母懷的孩子是他心心念念的兒子。為了這個兒子他讓她流產(chǎn)過很多次…就這樣,陳母還是給他生下了孩子,借著錢交了罰款。因為當(dāng)時計劃生育很嚴(yán)格,以前生二女兒就被罰了一萬,再加上去監(jiān)獄撈人又借了很多錢,那些錢對他們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天位數(shù)了…她在家看著三個孩子種著地,陳父又開始去外面找工程。
孩子漸漸大了一些,陳父每年還是拿不回錢。要不就是要不回來,要不就是還沒到家花完了…陳母只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跟著他在旁邊稍微看著他一些,也可以幫忙做人情說好話,幫他看場子,漸漸的陳父在某個大的建筑公司固定有了工程做,成了一個大包工頭。
大公司規(guī)章制度比較健全,要賬比以前好了很多。在陳沐歌初中的時候家里有了第一輛紅色的很破舊很小的二手車,后來換過一個黑色的總是跑著跑著就熄火需要人推的黑色的車,上高中又換了第二輛頂賬二十來萬的白色的車,再后來上了大學(xué)陳父開上了奧迪,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又換了奔馳。
家境漸漸好起來,陳父的性格好像也好了很多…知道大二那年暑假陳沐歌回到家,就是那次她說讓他們離婚被趕出家門那一次。那一年她姐姐為了離開家已經(jīng)出嫁三年了,弟弟還沒放暑假。
當(dāng)時她在浴室刷牙,聽到陳母在說陳父和一個女人不清不楚。陳父剛開始還想糊弄過去,后來看陳母不依不撓就說想過過不想過滾。聽到快動手了,陳沐歌沒忍住出來了,正好看到陳父拿起一個實木的凳子要砸陳母。她攔了下來,第一次爆發(fā)了,她把手里的牙刷摔倒地上,大喊:“你們離婚吧!”然后她就被趕了出來。第二天她父母就和好了,她也沒人理了。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她是有多缺愛,又是多害怕所謂的愛情和婚姻沒有人知道…她表面陽光開朗,和誰都可以相處的很好,但是她內(nèi)心抗拒著任何人…所以她一接觸這個游戲,感覺找到了釋放自己的地方,上癮一般的沉迷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