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海灘上,海浪一遍遍的摸索著沙灘,無數(shù)細小的洞穴口,密密麻麻的擺放著一堆圓形沙球,一堆小螃蟹不斷地吞食砂礫,過濾了砂礫中的海藻,然后繼續(xù)吐出一個個沙球。一艘破爛不堪的漁船擱淺在沙灘上,螃蟹們繞著船只,警惕著四周繼續(xù)進食?!芭苦?!”破爛的漁船上掉下一塊破碎的木板,驚得附近的螃蟹急忙逃回洞里。隨后一道人影從船上躍了下來,這人手搭涼棚斜撇了一眼當空的烈日,接著又是縱身躍起,半空中刀光一閃,岸邊一顆椰樹掉下來幾個椰子。不多時,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扶著一個中年躺在樹蔭里,青年給昏迷的中年一口一口的喂著椰汁。中年逐漸轉(zhuǎn)醒,虛弱的看了看周圍的一切,然后哭了出來:“老天爺保佑??!”天色逐漸變暗,一堆篝火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二人坐在篝火旁,正在烤著什么?!瓣惔蟾纾墼摬粫婢瓦@么糊里糊涂到了大荒吧?”先前的青年手拿烤魚,邊啃邊問道?!安徊m木兄弟,這地界兒我也是頭一回來,當真是不知到了何處,可看這星象,咱應(yīng)該是在西南?!鼻嗄瓴皇莿e人,正是失蹤在茫茫海原的端木邪。只見他渾身摸索半天,卻只摸到自己的佩刀和一個布袋,有些煩惱的開口道:“咦~這還真是麻煩,羅盤丟了,好在錢袋子還在?!闭f完掂了掂布袋,一臉慶幸。
一個老海盜,虛弱的向一個滿眼警惕的少年求助著:“小子,能不能給我搞一些吃的,我就快要餓死了。”周圍一些海盜悠閑的看著,滿眼的戲謔:“老鐵嘎達又要戲耍小崽子了。這老貨是真的賤啊哈哈哈!”“閉嘴!小崽子聽到跑了哪里還有戲看?!”少年看了看老海盜,猶豫半晌,下定決心似得說道:“一個金幣!要不沒戲!”老海盜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下來:“好好!我給你兩個金幣!”說著便從懷里摩挲出倆明晃晃的金幣,然后朝少年掂了掂手中的金幣,任其迸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少年轉(zhuǎn)身就跑,不多時便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個水囊和半截熏魚。老海盜滿眼放光,急忙伸出手:“小子,給我!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過去了。”說著再次揚了揚手中的金幣。少年看了看老海盜,把魚和水囊丟了過去,然后慢慢伸出手去拿老海盜手中的錢幣。就在這時,老海盜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臂,然后牢牢將少年抓在懷中,猙獰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崽子,被爺爺逮住了吧?把你賣給箭山窯子,那些喜好孌童的雜種會好好疼愛你的!啊!你這狼崽子!給老子松口!”少年死死咬著老海盜的胳膊,老海盜疼的面部抽動變形,心下一狠,順腰拔出匕首,朝著這少年的后腦軋了過去。少年似是有所感應(yīng),一側(cè)頭避過了匕首然后松口又朝著海盜持刀的手咬了過來,老海盜向前去的手一個收不住,又被少年狠狠的咬在了右手小拇指上,聽的咔嚓一聲脆響,老海盜再次慘叫,手中的匕首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只見他捂著血肉模糊的右手,一整慘嚎?!肮?..”周圍看熱鬧的海盜笑成了一片?!班?!”就在這時,老海盜的慘叫戛然而止,周圍的笑聲也為止一凝。再看那場中,少年雙手持刀,正正的扎進了老海盜的喉嚨。瞬時間,血水就像不要錢似的從脖頸傷口噴發(fā)出來。淋了少年滿臉滿身。老海盜雙手摸向脖頸,然后無力軟倒在地上,少年隨之倒下。
少年騎在老海盜身上,嘴里吐出一小截斷指,從已經(jīng)斷氣的老海盜的手上拿過那兩枚金幣裝進懷里,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糊住雙眼的血水,然后拔出楔入喉嚨的匕首,拎在手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緩身離去。海盜們緩過神,不由的贊嘆道:“嘿!這小狼崽子,夠狠的嘿!”少年走在一片雜亂的棚戶區(qū),本來毫無情緒的臉上逐漸顯出恐懼難過委屈的神情,身子往前一傾,哇的一口吐了出來。滿臉的眼淚鼻涕,不知是刺激的還是嚇得。他猛然想到那個老海盜死前泛著灰白的眼眸,像極了死魚眼。那雙眼一直盯著他,就那么盯著。突然!那雙眼睛胡亂的轉(zhuǎn)動了起來!“臥槽!”端木邪猛然從篝火旁坐了起來,一旁的陳水生嚇得一激靈:“木兄弟,怎么了?!”“啊,無事,夢魘了。”端木邪揉了揉眼窩,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和那自己殺的第一個人,一陣兒愣神。
海邊的日出非常明艷,緋紅道道鋪滿了海面,端木邪踩滅了篝火,看著已經(jīng)整理好行裝的陳水生,笑著說道:“陳大哥,你我二人怕是短時間內(nèi)無法回還了,這也不知是在何處,你可要跟緊我,我定會護你周全的?!标愃肓讼胫岸四拘皩Υ粗1I狠辣的行事,然后堅定的點了點頭。有那么一瞬,心里也是有了計較:“我這回也算是長了見識了,回村還能給小魚講講出來的游歷?!倍舜┻^海岸的椰林,向著內(nèi)陸慢慢走了過去。
“這到底是何處???走了半日為何不見一點人煙?”端木邪握著刀柄,手腕微動,面前一些擋路的枝枝蔓蔓瞬間斷裂。陳水生緊跟他身后,看著這片密林,有些無語?!疀]來過啊,我不道?。 质沁@樣走了兩個時辰,終于走出這片原始森林一般的樹林。二人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從未見過樣式的巨大建筑赫然就出現(xiàn)在面前。這建筑狀若巨塔,四面皆有臺階可拾級而上,中心塔頂一個似鷹隼又像惡龍的怪獸雕像張開獸口,似要吞天。周邊樹木被伐的平平整整,地面土地發(fā)灰,非土非石,卻是平整異常。端木邪蹲下摸了一把地面,隨后又錘了錘,緩緩開口說到:“陳大哥,這地方透著古怪,你且躲到密林邊緣,我不喊你莫要出來?!薄芭?!”陳水深一臉木訥,離開海面,他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端木邪右手緊握刀柄,心中似有所想,小心翼翼的向著那巨大建筑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