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說的,這其實不是枯骨瘤,這是···血誓。”
龔沮仁(眼里充滿了血絲):“血誓?可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先生’:“其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血誓若成就會禍及三代,你自然也逃不掉,而且要進行血誓光靠一名成年男性的精血還不夠,至少還需一名與其命定相連的女性充作人柱,方可在極寒死地施展此秘法?!?p> 龔沮仁(眼含熱淚):“人、人柱···也、也就是說我母親也···”
‘先生’:“唉~就我所知,她或許還活著,至少在你被他們抓住用以牲祭之前,她還不能死?!?p> 龔沮仁(咬牙切齒):“TMD,這群天殺的畜生??!”
剛罵完這一句的龔沮仁隨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光點,詢問道:“敢問先生,我聽您口氣應知曉對方目的,那先生可還猜到了這群畜生的身份為何嗎?萬望相告。”
“唉~”但見龔沮仁胸中擠滿了仇恨二字的‘先生’遂語重心長道:“不瞞你說,對方的身份確也不難猜測,首先懂得運用血誓秘法的存在不會超過三個,這其中之一就是我了?!?p> 龔沮仁:“嗯,知道,但我相信先生您一定是個好人?!?p> “呵呵~”對此‘先生’笑了,雖是只有銀鈴之音,但龔沮仁卻也聽得出對方似乎心情很好樣子。
于是乎,‘先生’又再繼續(xù)說道:“據(jù)我所知這第二人嘛,倒也不算是個東西,不過當年這家伙敗給了我,結(jié)果一窩火跑去了赤地深處茍著,我也多少年都沒再見過它出來了?!?p> 龔沮仁:“懂了,那最后一人呢?他是誰?!?p> ‘先生’隨即想了又想,淡淡道:“啊~算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鬼吧,多半也是因為我當年親手將他踹下了神壇,所以至今都還對我懷恨在心吧。只不過,如果是他做下這一切的,那你小子可得小心了。據(jù)我所知,數(shù)百年前他就已是涅槃境了,所謂第四大境界,不老不死亦永生不滅,雖與我相較還是太嫩了,不過與你比,他可就強多了,伸出手指就能把人捏死的那種?!?p> 龔沮仁(咽口水):“我不怕,這人把我家人害成這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難道還要我躲著他不成,躲他一輩子,然后后悔一輩子,這不是我龔沮仁活著的理由?!?p> ‘先生’:“好吧,那我可以這樣告訴你,那家伙動你家人的理由,多半是為了一樣東西,一樣足夠改天換地,將一切天道規(guī)則徹底推翻的神物?!?p> “難道是,吞星圖?”
‘先生’:“呵呵,孺子可教。也確實是那吞星圖,而當非原主者強要奪取那圖中的力量時,他們必然會需要向深淵血祭數(shù)人精血以換取此偷天換日之力。而被獻祭者的血脈確實頗為講究,必須是與深淵與骸獸深度綁定的啟明者或是其直系后代才可以?!?p> “所謂啟明者就是向深淵許愿之人的代稱罷了,老實說就算是我也覺得此法甚是愚蠢,畢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一味追求活著、或是頗為精彩的活著,為執(zhí)著而活,那人心便將淪為怪物,且永遠都得不到其應有的滿足?!?p> “于是乎,上天令骸獸出現(xiàn)了,它們之所以會存在,多半是為了收割許愿者的生命,令他們不至于被快感、被無窮盡的欲望變成行走于世間的兇獸。而骸獸本來的恐怖面貌則同樣成為了人們不敢輕易向深淵許愿的制衡?!?p> “只可惜,他不一樣,他是為了向古圣復仇而來,所以奪取吞星圖便成了一個神祇的執(zhí)念?!?p> 龔沮仁:“神、神祇?”內(nèi)心:“我的仇家是位神?”
‘先生’:“呵呵,不用擔心,至少由我在,他還傷不了你,不過他既然敢向你父母出手,便必然將你也納入了他的獻祭大忌。所以為求自保,你得加快速度趕緊變強才行了,如果有必要還得登上一次天元山,接受那人的撫頂。”
龔沮仁:“啊這···”內(nèi)心:“天元山,總覺得很遙遠啦。”
不過既然確定了仇家是誰,龔沮仁還是很憤怒的,于是他在忍無可忍之下,忽然大叫道:“管他什么神不神祇,他們這般草菅人命,可還有天理尚存?”
‘先生’:“呵呵,小子,你可知多少年來,世間歷經(jīng)無數(shù)王朝更迭,戰(zhàn)火紛飛,沖突不斷,亦有蠻荒魔獸屢犯邊疆,戰(zhàn)死多少國士無雙。有許多本該鮮活的生命因而白白葬送,而他們、那些高高在上者卻總是這般冷眼旁觀,想來如果你管這叫草菅人命話,那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人可以變成獸,而獸也可以成為人。畢竟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修行者也都是逆天而行。為了活下去,任何人都可以殺死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利用任何人,這便是我環(huán)視此生最為不屑與共的天道?!?p>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龔沮仁因此忽然看明白了,他眼前的這位‘先生’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憎恨著這天,嫌棄著這道,所以天道在他眼底才算是芻狗,而非世人。
只不過,與天斗的代價便很有可能是在失去身體后蛻變成一縷殘魂,識海之囚也絕非常人所設,或許正是這天這道將‘他’永遠封印于淵,那之后又僥幸能與龔沮仁搭上話便是‘他’最大的慰藉了吧。至少龔沮仁是這樣以為的,所以他轉(zhuǎn)念一想:“不如就讓我?guī)蛶退伞!?p> 緊接著,龔沮仁就對光點行了三扣九拜大禮,并稱‘他’為老師。
而‘他’卻因此顫抖著聲音答道:“哈哈~你啊,這稱呼還真是令人懷念啊?!闭f著,光點四周頓時激蕩起數(shù)道旋風將龔沮仁扶起。
隨后,‘先生’單以意念映照,從龔沮仁的書堆中抽出了一本小冊子拋進了后者的懷里。并說道:“來,你先讀讀看這是什么。”
“這是···”其實單看冊子上的《問水》二字,龔沮仁就立馬憶起了一個人的面容,此人名喚冷芊芊,亦是他猶如逃竄般盡快離開青帝城、又毅然決然獨自西行的最大動力。
只因為臨行前冷芊芊寄來了一封書信,雖然她人還在靈卯山上,但這書信的內(nèi)容卻著實嚇跑了龔沮仁。因為冷芊芊居然說自己已然對龔沮仁漸生情愫,還公然決定將他們倆的關(guān)系告知家里,好以此威脅其父母取消她與世家丞相府的二子李世濟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