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不知過了多久。
龔沮仁好不容易才靠大鵝向?qū)У闹庇X,順利撐過了一段迷宮,并成功擊碎肉壁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可要說,之前的遭遇如此驚心動魄,那這大鵝又到底被他藏在了哪里。
嘎嘎?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無非是用藥把鵝向?qū)獣灪?,再令小黑將之吞進了肚里。(不消化)
于是乎,待到龔沮仁成功取得了御魂樞又電死了肉山后,他才在較為安全的地段讓小黑把鵝向?qū)Ыo嘔了出來。
嘎嘎~(充滿智慧的眼神)
不得不說的是這家伙好像是失憶了,只不過大鵝也能失憶,這或許是用藥太猛的緣故吧。就好在,大鵝蘇醒之后,其身體還算硬朗,三言兩語間還反復表示想它的小兄弟了,也就是那只小灰貓。
于是乎,這一人一鵝頓時鉚足了干勁徑直砸通了彎彎繞繞的迷窟,來到外面的世界。且當龔沮仁赫然發(fā)現(xiàn)蘭玉等人此時就在不遠處后,對方卻正面臨險境。
無數(shù)的寂靜藍正向他們圍了過來,那是一只又一只因向深淵許愿從而失去一切的悲哀殘魂。
而此殘魂風卷樓殘來至的咆哮聲能令人三魂連著七魄被迫離開身體,進而淪為無魂者,其肉身亦被后來者居上,更進一步淪為類似黑響一樣的全身流著濃血的行僵。
這場面也確實是令人望而生畏,無奈蘭玉等人只得且戰(zhàn)且退,直至懸崖邊上退無可退之際,龔沮仁忽兒雷霆天降、亦徑直擊倒了數(shù)十名全身融化的行僵。
但見之前幸存下來的詭道眾人又再折損過半,龔沮仁頓時鼻頭一酸,卻見尚且氣虛體弱的陸珀急忙穿過了人群站到他身邊來,像是在‘肯定’龔沮仁的存在一般,其余人則多數(shù)帶著點狐疑的目光瞄向了他。
就不知在眾人走散過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除陸珀這個邀請人之外,其余人或多或少皆對龔沮仁產(chǎn)生了懷疑。
此時此刻,他們既不感恩龔沮仁的及時救援,同時也不慶幸他居然能夠逃出升天。
縱使龔沮仁可以假裝沒看見,可待到他將滿屏冤魂驅(qū)離過后,卻有人于第一時間跳了出來針對他此前有意引導蘭玉帶錯路的行為大加指責,而這個人正是才剛恢復一點神志的秦鐵。
“···是嘛,被發(fā)現(xiàn)了。”
哈哈,開玩笑的,實則龔沮仁壓根不覺得秦鐵的指責能站的住腳,畢竟對方根本沒有證據(jù)在手,同時還在之前犯過那么多的錯。
然而如果說其他人皆是輕易聽信了秦鐵的猜測,那么龔沮仁確實還有狡辯的機會。
只不過,由于陸珀已然恢復、并且重新?lián)狭祟I(lǐng)隊之責,再加上蘭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證詞,他才由此判定龔沮仁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對吧,龔兄。沒關(guān)系,既然是我邀請你加入這次救援,那便應該由我來承擔這過程中的一切損失,并為所有逝去之人報仇雪恨?!?p> “是嘛,也就是要動手了對吧···”正想著,龔沮仁隨即把手暗暗挪到了身側(cè),并使小黑做好了出擊預備。
但···或許是龔沮仁想多了,陸珀似乎并沒有要與他玉石俱焚的意思。相反陸珀卻親自為其作保,并當眾駁斥了秦鐵的說辭,將龔沮仁于肉山腹內(nèi)舍命相救的一切行為再三強調(diào),最后鼓起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胸口上、大喝道:“兄弟別怕,既然你與我們同舟共濟,那我便不會讓任何人輕易栽贓于你。當然,也請你原諒我?guī)煹軇偛诺臒o理舉動,畢竟他才剛剛緩過氣來,說不定腦袋早已全成了一團漿糊,便連話都說不清楚,自然也無法控制他自己的想法?!?p> “···嗯?!?p> 對于陸珀的這番解釋,龔沮仁當即表示了理解。
與此同時,冥冥之中‘先生’再臨,龔沮仁隨即抱拳稱道眾人需要休整片刻,后提議由他獨行一段距離為眾人先去探路。
一刻鐘后,且在龔沮仁釋放出腳下陰影,令小黑在旁望風后,他隨即開啟了一番自言自語。
在此過程中,龔沮仁實則最想了解的是自己師門的過去,以及李通魁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然而‘先生’卻言:“我曾聞絕世天兵降界人間,此是一把通體流光的木色大劍,其初代持劍者是一位大劍師,傳言說此人向來孔武有力,力貫千軍,然其生性好玩,亦最終死于花天酒地。此后該劍就流落到了一位屠夫手上,無數(shù)修行者欲奪凡人手中神劍,并因此殺害了屠夫全家,隨后卻一一被這位屠夫斬殺,令其落下個千載惡名···”
“···再之后,這柄神劍又落到了一位將軍手中,此人···呵呵,還算是個英雄吧,由此你應該也能夠猜到了,這位將軍究竟用手中神劍斬殺了多少惡徒,平定了多少戰(zhàn)亂,他走過處亦是血流漂杵、伏尸百萬,千萬冤魂遂懸于王朝之上,而它們才應算徹底壓垮前代黎朝的那最后一根稻草?!?p> 聽罷了‘先生’所言的龔沮仁隨即直言道:“這故事···卻是震撼人心···可是老師究竟何意、學生···不明?!?p> ——“呵呵,你可知我剛剛所述神劍,你見過,而且你還收了它的殘骸,就在這納戒之中,不是嗎?”
龔沮仁:“原來如此,學生明白了。明白先生所言,其實是想告訴我,彌天劍并無善惡之分,真正有善惡之分的是人心。所以哪怕從前獸道真的是魔,那只要后輩門徒能夠緊守心中的一份底線,那門派便自然不再向魔。就或許這才是我所知曉的獸道,是由師傅和師兄們托付給我的最寶貴的東西,而非李通魁認定的那個魔道?!?p> ——“嗯,孺子可教耶。不過此門變遷史,或許對你還有大用,加之御魂樞已得,你離真相便只會越來越近,當真避無可避。”
“哈哈。”聞言后,龔沮仁隨即答曰:“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這一路不就是這么走過來的嗎?又豈敢輕易丟失本心?!?p> ——“是嘛,小子,你變了,經(jīng)過了李通魁的奪舍失敗后,你變的更自信了,感覺到了嗎?”
龔沮仁:“啊,有嗎?我還以為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看來也只是稍稍做出了些許改變,然本質(zhì)卻還沒變。否則剛才在陸珀弄言威脅我時,我就該翻臉不認的??墒撬谷贿@么善解人意,還給我臺階下,此等情深義重,我又怎能不領(lǐng)情呢?畢竟想來要橫渡大深淵時,我還需要他們詭道的支持···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