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終于找到你了?!?p> 說著,蘭玉忽然猛地沖向了對方,并一把抱住了其中一名罩袍女。
見此情形的另一人則立馬閃到了一旁,留下了足夠的空間給蘭家這對姐弟相擁,與此同時她也很快被其他人給認了出來。
陸珀隨即嘆道:“這不是蘇師妹嗎?太好了,你也安然無恙,可怎么就你和蘭師妹在啊,難道其他人都···他們都?”
蘇師妹:“很抱歉,大師兄,他們?nèi)巳珱]了,就因為那該死的蜈蚣,我們沒來得及救下所有人。”
陸珀:“啊,蜈蚣?”
蘇師妹:“不,大師兄,蜈蚣的事先別管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趕緊救救蘭欣師姐吧,她實際···實際就快不行了。”
說時遲那時快,且就在這位蘇師妹話音剛斷之際,彼時蘭玉還擁抱著姐姐蘭欣,但卻忽然發(fā)覺來自對方的體溫越來越低,其擁抱自己的臂力也在逐漸瓦解。
直至穿著罩袍的蘭欣癱軟倒在了弟弟的懷中,任憑后者如何聲嘶力竭的呼喚,她亦是氣若游絲,好似命不久矣。
“不??!”
伴隨著一聲驚叫,秦鐵憤然跪倒在地妄圖從蘭玉懷里接來他心愛的女子。
然而陸珀卻勸說秦鐵冷靜,因為在此深淵之側(cè)任何情緒的強烈波動都容易引發(fā)詭異的降臨,更何況他們本就應(yīng)該抓緊時間救治蘭欣,而非當即哭天搶地。
沒錯,陸珀的這般說道確實有理,但就旁人所見卻也驚覺到他實在是過于冷酷上頭了。
說句實在話,蘭玉此時的慌張和秦鐵此時的哭喊才應(yīng)算人之常情,而陸珀的過分冷靜則讓其顯得很不自然。
為此秦鐵更是急的大喊:“姓陸的,欣兒就快要不行了,你還不趕緊滾過來給她看看。”
“啊···欣兒···”
實則百思不得其解,只因為陸珀的記憶已然很模糊了,模糊到‘蘭欣’二字對他而言只剩一個不清不楚、不大不小的符號。
這或許是因為他此前吸入了過多蘑菇孢子,從而燒壞了腦子。當然也可能被某種不知名的深淵生物給附身了,所以才會受其影響把自己最最重要的人兒給忘掉了。
此時此刻,但見那邊廂還在向其呼喊著什么。就或是蘭玉略帶著點哭腔的一聲“大師兄”,亦或是秦鐵捶胸頓足般的怒嘯聲尤其重洞穿人耳。
而陸珀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其神情亦是望眼欲穿,可無論如何他都仍然止步無前,其手腳也絲毫不受意識控制,就這般呆呆聳立原地,心亂如麻。
直到···直到陸珀的護甲因他內(nèi)心深處的掙扎而忽然快速的漲大時,眾人才發(fā)覺原來他已被肉山腹中的白蘑菇寄生。
如此看來,那時蘭玉等人雖然治好了陸珀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卻忘了用玉璽泡來的清泉里里外外清洗一遍他人的護甲。
所以這能蠶食人心七情六欲的蘑菇就這樣輕易住進了陸珀的身體里,直至他再也承受不住將要失去蘭欣的痛苦、從而使命掙扎時,這些寄生在其身體里的蘑菇便因為突然吸收了飽和過量的情感而過分漲大,隨即露出了‘馬腳’。
但、若想要在不傷及陸珀本身的情況下順利盡除毒菇,這事當真艱難,而且僅憑龔沮仁和其他人如今的本領(lǐng),應(yīng)當沒有人能做得到吧。
后者更是已然將黑刃化形成了薄如蟬翼的手術(shù)刀模樣,就等著他人一聲令下,隨即上去將伸展開來的部分先行切掉。
然而···那位從未在這次深淵之行途中聽說過煞有其人的蘇師妹,卻居然還留了一手。
但見她掌心忽然泛起了一陣金色的弧光,而那已然如肉翼一般鋪平開來的蘑菇傘朵還真怕了她手里的這道金光,只瞬間便自行瓦解蹦碎,化作了大量肉色的雪花、漫漫消解于無形。
“啊這···這招式,怎么這么眼熟啊!”
就像是那個人一樣···
“江雪央?沒錯,你難道是···唉,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才成功救下了陸師兄的蘇師妹已然早早沒了蹤影,而當龔沮仁掃眼過去時,她卻已經(jīng)勸得秦鐵等人背負起了蘭欣還有虛弱不堪的陸珀,隨即一起走向了更深的區(qū)域。
且當眾人來到了先遣隊扎營的地方后,再經(jīng)蘇師妹的一頓招呼,蘭玉當即背著姐姐進入了帳篷就地歇息,秦鐵這邊則自告奮勇的外出撿柴去了。(話說這附近能有柴嗎?)
龔沮仁則留在了陸珀身邊,協(xié)助其余弟子一起照顧起了他們的師兄。
師妹···師妹···欣兒···欣···
也不知過了多久,持續(xù)喃喃自語的陸珀始終沒能醒來。
遂在眾人搭火、燒水、煮飯的全過程中,龔沮仁一旦稍稍有些個閑情逸致便會立馬問及其他人一聲:“話說,你們對這位蘇師妹···到底了解多少???”
“嗯···嘟嘟嘟嘟嘟——”(努力回憶,然后瘋狂搖頭)
龔沮仁:“唉~(深吸一口氣)我的錯,還是去問別人好了。”
然而蘭玉說他也不知到,就因為這位蘇師妹是近期才入門的,同時吐槽道也不知師傅們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會破天荒的讓一位才剛?cè)腴T不久的的新人得入這次蘭欣率領(lǐng)的先遣隊。
不過更加令龔沮仁感到疑惑的實則是秦鐵的‘證詞’,特別是在他已然聽過了蘭玉的說法后,秦鐵竟還吹牛不打草稿的硬說蘇晴婉入門時的輩分應(yīng)與自己相當,而且就在蘭家姐弟入門后不久,蘇晴婉就拜入了墨羽門下,并說這事還是他與陸珀一齊見證的。
沒辦法,龔沮仁也只得回去找陸珀。但是就在他靠近陸珀所在帳篷時,忽兒一瞬不自然的金光閃爍頓時晃到了他的眼睛。
這是···蘇師妹的招數(shù),龔沮仁當然記得那女人化解孢子寄生時展現(xiàn)出來的神乎其技。
不過這位蘇師妹又為何要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潛入陸珀的帳篷?
為了求證此事,龔沮仁隨即以自身神識附著陰影,再遣小黑深入帳篷一探究竟。且當蘇晴婉的所作所為正式映入龔沮仁眼簾時,他還是嚇了一大跳。只因龔沮仁透過小黑的雙眼看見了蘇晴婉似乎正在給陸珀‘洗腦’。
而她肆意篡改他人記憶的方式,便是以其掌中透射著縷縷金色光線的花朵紋路與目標頭頂玉府相接,然后不削片刻其人便會重新認識她,認識這位實則從未真實存在過的蘇師妹。
“嗯···是誰,誰在外面!”
龔沮仁內(nèi)心:“我去,這都能發(fā)現(xiàn)我。”
然而還未等龔沮仁及時跑開,蘇晴婉緊接白雷一閃,其身影立馬阻攔在了對方的逃跑路線上。
沒辦法了,龔沮仁心里其實明白,這位膽大妄為的蘇師妹,其真實身份應(yīng)當十分的不簡單。
一方面,蘇晴婉既擁有本應(yīng)只屬于江雪央的掌心紋路、其真名為朵金丹的未知神跡。只不過與江雪央掌心尚未放開的花骨朵不同,這蘇晴婉掌心的花苞已然完全綻放、呈雪蓮狀。
另一方面,龔沮仁初識蘇晴婉,只一眼就發(fā)覺對方與他之前就認識了的某人著實很像。(就大概是夫妻相吧)不過,那人身上還有一股賤賤的氣息,這點蘇晴婉倒是沒有。
如此說來,她還有可能會放過自己,龔沮仁便是這般作想的。
然而蘇晴婉卻又忽然一臉壞笑的靠近了他,隨后舉起帶有金光的左手、徑直撲向了捎帶著點驚慌失措的龔沮仁面門,并在后者即將要舉刀相抗前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槍頭、把臉靠向了旁邊、輕嘆了一聲:“柳夢遺向你問好~”
“啊這···”
但見龔沮仁的大臉唰的一下全紅了,蘇晴婉則當即消失了蹤影。只余下···冥冥之中的···這一聲慨嘆···
不好,奇怪的家伙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