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箭自遠(yuǎn)處來,那蒙面人的刀捅進(jìn)侍女身體的同時,胸前也被穿透。
其余幾名立刻蒙面人見勢不對,立刻如臨大敵戒備起來。
“香兒!不要!香兒?!秉S衣女發(fā)狂似的朝著侍女方向嘶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侍女背上涌出的鮮血不斷涌出,眼神也逐漸變得空洞。
明襄飛奔過來,還是遲了一步,待看清巷子里情景,眉頭深深皺起,
蒙面人鉗制住黃衣女作為人質(zhì),朝明襄亮了亮雪白的刀子,一步步往后退,
“你是從哪鉆出來的?”
明襄一手抽出軟劍,一手揮袖,剎那間,軟劍飛箭一同朝蒙面人襲去,飛箭打掉了挾持黃衣女的那把刀,明襄腳步漂移之間,已打傷前面擋著的蒙面人,到了黃衣女面前,將她肩膀一拉,便送到了自己背后。
蒙面人見到明襄這般伸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起了逃跑的心思,拔腿就往外跑。
葉云起長身玉立的輪廓慢慢出現(xiàn),雖然手上沒有武器,周身冷意卻讓蒙面人心驚膽戰(zhàn),
就在進(jìn)退兩難之時,明襄再次飛身上前,劍柄在后頸拍過,人便一個個倒了下去。
黃衣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到了那侍女的身邊,抱起她的身子,努力地用手捂住那后背的傷口。
“香兒,香兒,你醒醒啊?!?p> “別叫了,她醒不過來了?!泵飨宥紫律碜?,將那侍女雙眼闔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p> 那黃衣女臉上淚痕已經(jīng)干了,卻依舊緊拉著侍女衣服,不肯松手,“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
黃衣女抬頭,忽地抓住明襄手腕,“白天你說我會遇到禍?zhǔn)拢憧隙ㄖ??!?p> 明襄嘆了口氣,“可惜你沒聽我的?!?p> 黃衣女哭得嗓音嘶啞,“我,我是沒聽你的,但害人的不是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店里面的女人,她一走你就來提醒我,一定是她找人干的!”
說到后面,黃衣女已是滿臉怒容,明襄拍了拍她手背,低聲道,“你不是儀昌人吧,所以才不認(rèn)識她?!?p> 明襄看她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xù)說道,“她是儀昌巡撫唯一的女兒,名字叫余儀傾?!?p> “她是巡撫女兒又怎樣?為什么要害我?”
明襄道,“因為她覺得你冒犯了她,那支筆本來就是她的,何須你來讓?”
黃衣女難以置信,喃喃道,“就因為這點小事,她就找人殺我。”
明襄糾正道,“不會殺你,只是侮辱你?!彪S后看著侍女尸體,“可是她……節(jié)哀?!?p> 一個小小的侍女,殺了便殺了,反而是小姐被辱了清白,更不敢聲張。
“香兒是為了救我,對了,你給我作證,我要去報官,把她抓起來。”
黃衣女已經(jīng)有些魔怔了,她既然能想到是余儀傾動的手,也一定能猜到余儀傾有恃無恐。報官無用,自然不必多說。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家?!?p> 黃衣女點了點頭,明襄正要扶她起來,就見她自己把侍女尸體背在身后,扒著墻自己站了起來,明襄心道,是個性格堅韌的女子,
“我家在東涂街。”
“好?!?p> “那地上這些人怎么辦?”明襄想了想,對著葉云起叫道,“你找人把他們綁起來,我先送她回家?!?p> 明襄忽然想到,余儀傾的好日子快要到頭,那他這位女兒怎么辦?黃衣女想報仇也不是全然沒有機(jī)會的。
街上人來人往,為了不被人注意,明襄從包袱里拿了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侍女背上,又挑了一條捷徑,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看這大門的架勢,黃衣女也算是殷實之家,門上掛著“裴府”的牌匾,明襄道,“裴小姐,此事最好不要聲張,在儀昌城內(nèi),普通人是斗不過余儀傾的?!?p> 明襄話音剛落,大門便“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出現(xiàn)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
燈籠昏黃,看不清他面容,只能看到他身量異常,竟是坐在輪椅上。
“裴盈,你又回來遲了?!?p> 黃衣女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氣,帶著侍女尸體,癱倒在階梯前,“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