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盤新開盤優(yōu)惠力度大,內(nèi)部人員折扣更大。過著村沒這店,確定不要?”
“這...”秦北川有點猶豫,轉(zhuǎn)頭看看翻書的許清宴。
后者沉浸在字典里無法自拔,完全沒意識到未來的各種難處。
找了處僻靜的地方,秦北川問她:“開盤價多少?”
“目前是一萬到三萬之間,你們倆要的話我從內(nèi)部留兩個名額,一萬一平,戶型一梯一戶,三百平左右?!?p> “你別叫人騙了,這地界哪有一萬的房子?!?p> 沈相宜眉眼稍彎:“當(dāng)然沒有,公司走內(nèi)部價能和外邊一樣嗎?!?p> “我怎么感覺像是你買了送我們倆的一樣?!?p> “我憑什么送你們倆?”
這么一問,秦北川也覺得不大可能是她買來送的。
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就算打兩份工能買得起各種名牌,也不可能買的起那么多房子:“這樣吧,給我兩天考慮一下,就算我要買,也得準備首付不是?!?p> “行,那你順便跟許清宴說一下,打電話沒接。”
“好,那你先忙。”
掛斷電話之后,秦北川當(dāng)即拿起手機上網(wǎng)查最近要開的樓盤,一查還真有一個。
城西的青云小區(qū),開盤價最低三萬:“好家伙,這內(nèi)部價查的有點多啊。”
越想越不對,秦北川趕緊去問江遇安:“江老師,京城玩房地產(chǎn)的自己買房會不會有優(yōu)惠?”
“做房地產(chǎn)的買自己房子嗎?”江遇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自己賺自己錢?他瘋了你瘋了?”
“那,有沒有內(nèi)部價一萬多的房子?”
“沒有,房租一萬的倒是有?!苯霭脖凰麊柕钠鹆撕闷嫘?,“怎么,最近要買房子?”
“哪兒買得起啊?!鼻乇贝ㄣ揭贿叄沽吮瓬厮踔?,“剛才沈相宜打電話問要不要買房,她那內(nèi)部價一萬一平,問我和清宴要不要買。我懷疑她讓人給騙了?!?p> 自己這般想著,越想越對,最后直接下定義:“指定是讓人給騙了,說不定還雇了個中介就等著我倆買的時候把價格說低,等她再找人的時候,那人騙了中介費和首付跑了。于是沈相宜人財兩空...”
江遇安無語,這孩子怎么說著說著還腦補起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別的可能?”
“什么可能?”
“有人給她送禮,但是礙于沒法直接送,所以用了這種委婉的方式希望她接受?!?p> 秦北川忽然覺得這解釋好像更合理:“那我們收下不會對她有什么影響吧?”
“你問問唄?!苯霭蚕肫鹆殖帟墓ぷ?,隱約猜測到了一部分。若有所思的瞄向許清宴,心里有了個猜測。
“喂,我們要是買的話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吧?”
“?”沈相宜鎖眉,“什么影響?你們拿我銀行卡買的?”
秦北川當(dāng)即撂了電話,很認真的看著江遇安:“您猜測是對的,她那意思不是用她銀行卡買的就沒關(guān)系?!?p> 沈相宜:???
作為第一個掛她電話的人,秦北川被沈相宜牢牢記住了。
助手還在那邊挑魚香肉絲里的胡蘿卜絲,嘟嘟囔囔的說:“都說了是老板送的,干嘛還要兇我?!?p> “挑食?”
“不行?。俊敝窒乱庾R懟回去,懟完覺得不對。
一抬頭,自己老板單挑眉看著他,“學(xué)得不錯?!?p> 助手當(dāng)即站起來,九十度彎腰:“老板我錯了,我已經(jīng)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等低級而又無趣的反應(yīng)拉低了我在您心目中認真敬業(yè)勤苦辛勞的形象..”
“閉嘴!”
“好嘞?!?p> 沈相宜拿起飯菜邊上的油筆,在手里點了兩下:“小區(qū)的保安人選定下了嗎?”
“已經(jīng)在招聘了,學(xué)歷要求??萍耙陨希瑑?nèi)部員工的家屬一律不要?!?p> 轉(zhuǎn)身瞄準了遠處辦公桌上的筆筒,‘嗖’的一聲,油筆脫手而出:“過幾天有二十五人來公司報道,你安排好?!?p> “您的意思是讓他們?nèi)プ霰0???p> “對?!?p> “行,我馬上把招聘信息撤下來。”
晚上回了家,簡單洗漱過后沈相宜就躺下準備休息。
另一側(cè)剛下了場的許清宴給她發(fā)消息:明天有沒有空,咱們逛書店去???
‘上午見合作商,下午可以?!?p> “那我下午去接你?!?p> “我讓宋長庚去接你?!?p> “也行?!?p> 實際當(dāng)天上午許清宴他們就沒有工作了。
秦北川自己坐在客廳對著淺青色的墻壁算了半小時賬,計算器一直在‘歸零歸零’的叫著。
吵得許清宴從被里子露出半個腦袋哼唧:“哥,好容易過個休息日,你就放過我吧?!?p> “行,我上午出去見個人,你再睡會兒,我中午不回來吃了。”秦北川看著計算器顯示屏上的六個數(shù)字,心里默默又加了幾個數(shù)字,然后滿意的點點頭。
換了身衣服出門。
母親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中介說今天上午在咖啡廳見面。
秦北川按照習(xí)慣,提前十分鐘達到了中介口中的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二十七歲的他看上去和大學(xué)生差不多,白色長褲配著藍色短襯,很顯年輕。
為了今天的見面特意去樓下理發(fā)店修剪了頭發(fā),耳釘也摘了下來。
只是手里一把折扇晃來晃去,有些讓人搞不懂什么操作。
一會兒,淡黃長裙的長發(fā)女孩輕輕走過來:“你好,秦北川秦先生嗎?”
聽見聲音,秦北川當(dāng)即起身朝人家伸手:“你好,我是秦北川,趙明惜小姐嗎?先請坐。”
人都到了也不好干聊,秦北川點了兩份冰美式兩人邊聊邊喝。
“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秦北川,南北的北,三個豎的川。今年二十七歲HLJ人氏,從事曲藝工作。平時沒什么愛好,喜歡釣魚和旅游?!?p> 干巴巴的介紹完,秦北川抿了口咖啡,聽趙明惜自我介紹順便偷偷打量對面這個相親對象。
對方屬于那種沒有攻擊性的長相,這少女二十來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我叫趙明惜,明天的命,珍惜的惜。今年二十二,是A大的大三在校生,江蘇人氏。平時比較喜歡畫畫,所以兼職做原畫師。”趙明惜說完,也偷偷打量秦北川。
雖然對方年紀稍微有點大,但是還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而且,她悄悄抬頭看秦北川,對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兩人悄悄紅了面龐。
秦北川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
彎彎的眉毛幾乎長入鬢邊,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淡紅的雙唇,耳垂上有明顯的的耳洞。
趙明惜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冰激凌模樣的耳釘牢牢的掛在上面。
“趙小姐年紀輕輕怎么會來相親?”秦北川微微勾唇一笑,本是最普通客氣的笑容。
卻讓趙明惜微微紅了臉,低著頭小聲回他:“有點社恐,不想去認識陌生人?!?p> 說完覺得有點尷尬,便抬起頭問他:“那你呢?曲藝工作者不應(yīng)該能見到很多人嗎,為什么還要靠相親找對象?”
“我平時接觸的都是男生,而且不想找曲藝行業(yè)的。一來二去就耽誤到現(xiàn)在,我媽著急了,以為我這輩子要打光棍了,恩,這可不行,我這寶貝兒子怎么能單著不體會一下談戀愛的美好呢,于是啊~趕緊給我安排相親?!?p> 他說的形象,趙明惜不由得掩嘴失笑:“你說話好好玩。”
“是嗎?”秦北川偷偷喘了口氣,然后找話題,“你們平時學(xué)習(xí)累不累,還要兼職,是不是很辛苦???”
“學(xué)習(xí)不累,只要上課的時候聽老師講,下課完成作業(yè)還是不難的。而且我在學(xué)校外面租了房子,沒有課的時候就算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要緊?!?p> 有秦北川掌控聊天方向,兩個人倒也聊得投機,臨近到了飯點的時候秦北川問了姑娘的口味,定了家火鍋店。
吃飯的時候給人夾菜倒水,來來往往的,自己沒吃幾口。、
趙明惜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你都沒吃幾口,還是先吃飯吧?!?p> “好,聽你的?!?p> 趙明惜又微微紅了臉。
結(jié)束的時候,秦北川主動問她要了微信:“這個火鍋太辣了對皮膚不好,我當(dāng)時沒想到。咱們加個好友,下次我請你吃烤肉?!?p> 這說法清奇,趙明惜使勁壓著嘴角的笑,打開自己的二維碼頁面讓他掃完,然后在他眼皮底下加上好友。
雙方剛打算說再見,有人打招呼:“嗨,秦哥~”
趙明惜猶豫要不要走,后來那兩人都走到跟前了,她只好站在原地,秦北川不著痕跡的往前錯了一步擋住她:“你們倆不去玩,來這干嘛?”
“您這話可不對了,玩之前不也得先吃飽嗎。”許清宴探了探頭,使勁往他后邊看,“哥,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沒等秦北川反駁,沈相宜先一眼甩過去:“這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