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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言相思

第二十五章 感冒

不敢言相思 二兩白榆 2949 2021-10-03 01:39:00

  一葉落而天下知秋。

  天漸漸涼了,劇場后臺的暖氣有些老化,提供不了足夠高的溫度。

  許清宴本就少年,仗著自己年輕不知道愛惜身體。

  頭一天聚餐喝酒吹了風,第二天就開始發(fā)燒。

  此刻縮在沙發(fā)里皺眉闔著眸子,手邊是冒著熱氣的保溫杯。

  秦北川找到出門時放在背包里的退燒藥,撕開包裝遞給他:“大郎來,起來把藥喝了。”

  “不想喝,太苦了?!痹S清宴抬手捂住臉使勁揉了揉眼睛,“我寧愿燒著也不喝?!?p>  “不喝燒著?!倍溥吅鋈豁懫鹇曇?,許清宴嚇了一跳,一歪頭發(fā)現(xiàn)是秦北川的手機放在那里,正和備注沈仙女的人打著語音。

  沒好氣的瞪秦北川一眼,后者挑挑眉幸災樂禍的把藥塞進手里:“許大郎?喝不喝?”

  “喝!”許清宴坐起來,從牙縫里蹦出個字,頭一仰直接灌下去,吃個藥生生給他吃出個大義凌然壯士斷腕的感覺,“秦金蓮!你等我給小趙告狀?!?p>  “自己不愛吃藥還威脅別人?”手機還亮著,許清宴直接拿了秦北川的手機,拿了外套蓋住腦袋跟人講悄悄話,“降溫了,你那邊冷不冷?”

  “不冷,最起碼不會感冒。”

  “嗐,不會感冒就行?!痹S清宴看著衣服上的綠線紋,伸了胳膊橫在眼前,“什么時候回來?”

  “不急?!彪娫捘嵌说娜丝粗欣钕?,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蹲下身子扒拉了兩下,“還要轉場?!?p>  “你都出去近三個月了,什么工作需要那么長時間?”

  沈相宜不回答他,充耳不聞繼續(xù)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江遇安說你們忙,忙什么?”

  “忙著鉆研老藝術家們留下的成果唄?!庇謬@了口氣,“我哥也不知道為什么,從拿到房產證開始就瘋魔了,天天拉著江老師搭檔倆問,我看人陳老師都快被他折磨自閉了?!?p>  “你小子說我什么壞話呢?”秦北川扯下衣服,“別聊了,該上場了?!?p>  “哦~”許清宴不情不愿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穿上大褂,磨磨蹭蹭的往臺上挪,“我去工作了,等下聊?!?p>  “我轉機,有空聊?!?p>  說完頓了片刻后,掛斷了電話。

  今天許清宴狀態(tài)不好,秦北川便說的快了些,偶爾趁著接話回頭看看許清宴。

  對方還是白著一張臉,瞇著眼睛看著他:“繼續(xù)啊,前幾天去我家看見我媳婦兒了?!?p>  “什么你媳婦?我說我看見你媽了!”秦北川往前一步,抬手抹了把他的臉,“你沒事吧?”

  許清宴往后一撤躲開,連連擺手:“沒事沒事,不耽誤你見我媽?!?p>  臺下哄聲一片。

  下班時,出門找到秦北川的車發(fā)現(xiàn)邊上車窗戶降下來了,助手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兩位老師,晚上好啊?!?p>  “呦,過來聽相聲?。俊?p>  “我倒是想呢,沒機會啊?!边呎f著從副駕駛拿過一個紙袋子,交到許清宴手上,“這是從中醫(yī)店里拿的感冒藥,還有兩份粥,一份海鮮一份白粥?!?p>  許清宴接過來抱在懷里,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這么晚還送東西過來麻煩你了?!?p>  “沒有沒有,我們家那位裝修跑太勤被風撲了,也感冒了。也就是順手的事,不用謝?!敝謹[擺手,趕緊開著車跑了。

  上車后,秦北川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許清宴剛才注意力都在袋子上,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皺眉看他:“不回家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趙明惜。”

  秦北川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淺淺皺了眉梢看著他,那眼神里多是無奈又多是心疼:“果然發(fā)燒的時候腦子都不靈光?!?p>  “怎么了,你好好說話別摸我頭行不行?”許清宴由著他摸了兩下后躲開,一臉嫌棄。

  “你說他怎么知道你感冒的,除了小沈跟他說,你說他還能怎么知道?”

  秦北川放棄心疼,想了想,把手往他身上抹了抹:“果然是大了,都不讓我摸頭了?!?p>  雖然秦北川也買了房子,但是他還沒急著裝修,一是房子太大裝修費用高,二是沒想好裝什么風格的。

  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問宋長庚要一下裝修公司的聯(lián)系方式。

  許清宴放平了座椅,半合著眼睛看路,懷里是熱乎的紙袋:“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和她之間更像是姐弟?”

  “有,小沈考慮的更多一些,會照顧人。比如你們醉酒打架那次給你們準備醒酒藥,你肩膀破了皮給你涂藥。對別人也好,江老師夫人的產業(yè)出了問題,寧可自己擔著風險也要扛下來,也不在人前隨便落別人面子。”秦北川一件件數(shù)過來,越覺得這姑娘好,“人聰明,長得也好。”

  “所以她是喜歡照顧人,還是喜歡我這個人呢?”

  “誰喜歡照顧人???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闭f著,樂滋滋的笑起來,“不過也不一定,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她的麻煩是對你依賴?!?p>  許清宴撇撇嘴,抱著紙袋子不說話了。目光輕輕落在羊皮紙袋上,鼻翼微動,能聞見里邊苦兮兮的中藥味,還有海鮮粥的香氣。

  但是他只能喝白粥。

  小時候生病最怕吃藥,雖然只是小小的兩個白藥片,但是咽下去的時候免不了要在舌尖停留一陣,苦不拉幾說不上來什么怪異的味道順著舌尖傳到腦殼里。想吐又吐不出來,只能一杯一杯的往下灌白開。

  現(xiàn)在也不是小時候了,偶爾還能偷偷把沖泡的感冒靈顆粒倒進花盆里,只是有時候免不了被抓包,然后被秦北川揪著耳朵數(shù)落半小時之久。

  現(xiàn)在好了,除了秦北川還來了個沈相宜。

  藥劑也不是捏著鼻子能喝下去的西藥,而是聞見味就能跑出去二里地的中藥。

  記憶里的中藥鋪子帶著草藥的清香,但是后院是一個接一個的爐子,上面架著好多個陶藥罐子。

  刺鼻的藥氣即使捂住口鼻也能鉆進腦子,讓人想跑出去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許清宴嘆氣:“真不想喝藥啊?!?p>  秦北川笑了笑,沒作聲。

  許是那藥太管用,當天晚上許清宴出了一身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頭不疼了也不發(fā)燒了,精氣神也跟上來了。

  “呦,那藥不錯,改天我得好好謝謝小沈。”

  許清宴舔了舔唇角,又想起來昨天那抹苦味,忍不住哼一聲:“分明就是公報私仇,氣我那天給大驢剪指甲的時候把它胡子剪了。”

  “該呀~”秦北川哼著小曲兒去衣帽間熨大褂,許清宴跟過去看,“今天帶哪件?”

  “湖藍,你這段時間不是瘦了嗎,這件能穿上?!?p>  “嗐,就瘦了十多斤?!痹S清宴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眉眼間卻滿是得意的模樣,就差把‘夸夸我’寫在腦門上了,“這件還真挺久沒穿了,要不我來熨吧?!?p>  “你可拉到吧,我什么時候用過你干這些?!鼻乇贝ㄊ窒虏煌?,掛好衣服拿出前幾天剛收的掛燙熨斗開始收拾,“過幾天明惜生日,我跟江老師調個場次,你看你是照原計劃和別的搭兩場還是跟我一塊調?”

  許清宴想了想:“咱倆一塊吧,跟別人不習慣再給人家攪和了,反正我也沒別的事。”

  “是?!鼻乇贝ㄐπ?,“盡彈弦子了?!?p>  許清宴撓撓頭沒話反駁,倚著門看他熨大褂,熨完后重新疊好放進袋子里,然后去廚房做飯。

  吃完飯,兄弟倆趕著去劇場,秦北川拍拍副駕的腿:“你這科四什么時候去考,我還等著你能開車了讓我休息休息呢?”

  “科四什么科四,科三過了,科二又掛了?!?p>  “那怎么又掛了呢?”

  “...坡道定點起步壓線了?!?p>  秦北川緩緩伸出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兄弟,你這還差三個月就到期了,等著重新交錢吧?!?p>  “...”小許自閉。

  上臺時候秦北川拿這個打趣他:“人家學車是渡劫,然后拿證。他是一變一遍給教練送錢,生怕教練還不起房貸?!?p>  “我也是錢多燒的,自己還買不起房呢已經(jīng)開始給教練還房貸了。”

  趙明惜捂著嘴笑,笑著看看邊上的人:“沈姐姐,你不教許老師練車嗎?不然他可把錢都給別人了。”

  “好說?!鄙蛳嘁四昧藗€橘子剝著,剝完嘗了一瓣就放下了,轉頭去尋摸果盤里的那些水果。

  知道沈相宜不在國內,許清宴打上臺就沒抬過眼皮往二樓看。秦北川以為趙明惜在家里備考,也沒往那邊想。

  下了班從劇場出來,一幫人圍著江遇安要簽名,兄弟倆一看場面趕緊溜。

  “秦老師,簽個名唄?”

  “不好意思,著急回家。”

  “哎哎哎,你看清楚是誰?!痹S清宴拉了下胳膊悄悄攔他一把,低了低頭,“你們家趙明惜啊~”

  “這時候倒是不近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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