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了,鬧鐘“叮叮?!表懥似饋?,一只粗糙的大門按住了鬧鐘。
對于張敏來說,現(xiàn)在她也有六十多歲了,自從十幾年前創(chuàng)建了這所福利院,她就決心一定要辦好它。
她先去孩子們的宿舍看了一圈,都還在熟睡中,她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離開了。
來到院子里,早上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打開了福利院的大門。
有一個孩子,雖然張敏知道自己老花眼確定有些嚴(yán)重,但她確定那就是一個孩子,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她快步走過去,抱起了孩子。孩子正在熟睡,睡的很香甜。
將孩子帶回房間,她開始仔細(xì)檢查起來。她戴上老花鏡,一眼可以看到的是,孩子脖子上戴了一個玉佩,刻了一個字,好像是“王”,翻過來,是“新”字,看來這個孩子的名字應(yīng)該是叫王新。
她想把孩子好好洗個澡,剛脫去上衣,一個卡片掉到了地上,同時掉到了水里。撿起卡片,是一張銀行卡,紙片雖然沾濕了,但上面的字跡依稀可見,“20萬,密碼000000?!?p> 造孽啊。
眨眼間,六年過去了。
今天是福利院的開放日,張敏其實不太喜歡這樣,但是為了福利院的孩子更好的被領(lǐng)養(yǎng),以及為了更好的為福利院酬集所需要的資金,這又是必須的。
一般,在開放日,會有社會人士,政府官員以及企業(yè)領(lǐng)導(dǎo)來福利院,而接待這些人的,除了福利院的員工,也只有福利院的孩子們了。
陪同的孩子中,年齡稍大的,一部分負(fù)責(zé)帶還不能走路的嬰幼兒,另一部分懂事的則去陪同。
年齡稍小的,更多的是去接觸那些有收養(yǎng)意愿的人。但有一部分孩子,并不十分愿意被收養(yǎng)的,則更愿意去討好那些企業(yè)家。因為他們清楚,如果能讓這些企業(yè)家多捐些錢,福利院就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此時的王新正站在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面前,張二哥曾經(jīng)說過,一般穿這種衣服來的人都是大老板,都是有錢人。
王新仰著頭看著這個男人,他拼命擠出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是那么的僵硬,那么的死板,名副其實的笑不如哭。
但男人好像并沒有在意,他伸出手揉了揉小男孩的頭:“小朋友,不會笑就不要勉強自己,是誰教你的,為什么要這么做啊?!?p> 小男孩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模樣,“是李三哥,他說只要我們多笑笑,就更容易被領(lǐng)養(yǎng),能領(lǐng)到更多的捐款?!碧煺鏌o邪。
或許沒想到小男孩如此坦率,男人發(fā)出了一聲輕笑。他蹲了下來,平視小男孩:“那么,小帥哥,你叫什么呀。”
“我叫王新?!?p> 男人撫摸男孩頭的手停了下來,此時男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有些六神無
主。
“叔叔,你還有什么事嗎?”是男孩看他發(fā)呆了好一會,才開口詢問他。
“啊,嗯,那王新小朋友能不能帶我去參觀一下整個福利院?!蹦腥苏酒鹆松碜?,他微笑著問王新,但這笑容不像之前的那么自然。
“好的,那叔叔你跟我走吧?!蓖跣罗D(zhuǎn)過了身子,對著遠(yuǎn)處的孩子們偷偷比了個手勢。
開放日結(jié)束了,有兩個孩子確定會被收養(yǎng),其他的孩子為他們高興,但也很羨慕。
豐盛的晩飯后,張敏把王新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讓王新笑給她看看,王新低著頭不說話。張敏沒有再說什么,重重嘆了一口氣,讓他回去了。
臨睡前,孩子們興奮的討論著。張二哥說他聽見照顧他們的阿姨聊天,這一次的捐款比之前的都多,張奶奶應(yīng)該會很高興。
王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著附近孩子們的笑容,他有一種奇特的感受,這讓他感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