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變的每個階段,僵尸的攻擊模式都會有所區(qū)別。
第一階段的尸靈,由于體內殘留著零碎的記憶片段,以及血脈聯(lián)系,他們會無視一切存在于視線范圍內的目標,只針對嫡系血脈的親屬進行攻擊。
一旦捕捉到目標,嘬上一口,便能直接略過三天的地煞煉化階段,成為一具二階跳僵,故而這股血脈執(zhí)念十分可怕。
不過這也并非是百分百的,假如在特定區(qū)域內,尸靈一直無法尋覓到血脈至親,他便會對周邊的陽氣特別敏感。
例如茅堅石在守周家老太爺?shù)哪且灰?,封閉的祠堂內只有他的那一縷陽氣在不斷循環(huán),最終導致尸靈直接放棄了至親目標,轉而將他定為了攻擊目標。
而后再到第二階段,跳僵,相對尸靈,牠的攻擊模式更為簡單粗暴,但凡出現(xiàn)在他感知范圍內的陽氣攜帶者,他都會進行無差別的攻擊,距離最近的人,承擔的風險是最高的。
就比方目前的情況,在茅堅石主動屏住呼吸的那一刻,寧王直接將目標鎖定到了左遷的頭上。
若非左遷反應足夠及時,他在第一時間已經掛彩了!
可讓茅堅石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即便他們都停止了呼吸,僅僅是跳僵階段的寧王,居然再度對他們展開了攻擊,這就大大違背跳僵的攻擊規(guī)則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茅堅石及時撲倒了左遷,讓得寧王違背尋常的二段攻擊沒有成功。
可躲過一劫的左遷并沒有生出劫后余生的慶幸,面色反而變得更為難看了。
“怎么回事?”
為了將信息準確的傳達到茅堅石的手中,左遷沒有再度憑借唇語來進行艱難的溝通,而是在第一時間消耗了一張傳音符的使用次數(shù)。
一張傳音符雖然在施展五次之后就會報廢,但每次可持續(xù)一分鐘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一分鐘內,使用者可以傳達數(shù)次自身的意念。
這也是一開始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在尸身破棺之后,呼吸將會是他們最大的敵人,而傳音符會直接將彼此的意念傳遞給對方,無需開口說話。
唇語只有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才行得通,如今這種關鍵時刻,他們自然不可能聚在一起,在避開攻擊之后便是相互拉開了距離,避免信息傳遞有誤,傳音符便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對于左遷的疑問,茅堅石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因為他心中也是一頭霧水。
《御僵正經》雖然大大的彌補了茅堅石的知識盲區(qū),可真正要論實踐經驗,他甚至還不如左遷那般豐富。
不過茅堅石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點,也就是前世他能夠成為求生高玩的核心因素,那便是觀察,在不了解的情況下他便不會隨便亂發(fā)表意見。
提高自己的觀察力去洞悉一切可知的情報,這才是最靠譜的自救手段。
施救左遷后,茅堅石并沒有放棄屏息,“寧王”的確不對勁,可他一旦開始呼吸必然會死的更快。
認知并非是百分百正確的,可即便你發(fā)現(xiàn)偏差也不必全盤否認,只有找出偏差才能糾正偏差。
茅堅石的選擇顯然是正確的,在“寧王”突襲失敗之后,再度進行了一次攻擊便停在了原地,仿佛是在一瞬間失去了目標一般。
更值得在意的是,對方停止攻擊前的最后一個次移動,是茅堅石撲倒左遷的位置。
與其說牠在追擊茅堅石他們,更不如說是在預判他們的位置。
而又因為茅堅石他們在倒地以后,瞬間拉開了距離,最終導致“寧王”的攻擊也卡格在了那里。
也就是說,閉氣并不是不管用,而是有著某種原因導致‘寧王’在失去陽氣這個媒介之后,依舊進行了攻擊。
想到這里,茅堅石的目光下意識移動到了“寧王”的額頭之上,腦中頓時閃過一道電芒:“我明白了!”
“符篆,是“寧王”頭上的符篆在搞鬼,我們必須要揭掉那一張符篆!”
想通前因后果的下一秒,茅堅石便是一道傳音打了過去。
茅堅石最初以為‘寧王’額頭上的符篆只是用來封印牠的行動能力,如今看來顯然遠遠還不止這么簡單。
而茅堅石手頭之所以會有傳音符,是因為他一早就將目前的局勢算在了里面,故而出賣情報為條件從左遷手中等價代換過來的,起初左遷這老小子還不情愿,要不是茅堅石曉以利害,這會多半已經語言障礙了。
“這……一旦揭了符篆,這頭即將步入進化的跳僵豈不是會完全失控么!”
昨日的圓桌會議中,茅堅石不但透露了“寧王”已經尸變的事實,更將符篆背后極有可能有著操縱者的猜測說于了他們。
所以左遷擔心,他們一旦揭走符篆反而會讓“寧王”徹底失去控制,如此一來就真的沒有退路可走了。
可是另一邊的茅堅石卻是當即冷笑傳音:“你認為不揭了符篆寧王府就會放過我們么,橫豎都是死,豈能將選擇權交由他人!”
“呼……那就全憑小友拿主意了!”
左遷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廬的新人,經由茅堅石這么一點,終于決定孤注一擲。
二人一打定主意便立即行動起來,隨著腳掌卷起一道風旋,速度陡然暴漲。
神行符!
心中一聲低喝,兩人一前一后紛紛攻向了‘寧王’的左右兩側。
只要兩人中有一人得手,坐山觀虎斗的寧王府必然也會被迫入局,一頭失去控制的頂尖跳僵,他們定然不可能放任不顧。
而這也或許是茅堅石他們唯一的轉機!
在神行符的加持,茅堅石二人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眨眼功夫便雙雙出現(xiàn)在‘寧王’的左右兩側,可就在這緊要關頭,突發(fā)情況再是來臨了。
二人高高抬起的手臂,眼看便要伸向那張符篆,一股強大的束縛之力突然加持在了他們的身上。
一瞬間,未知的恐慌瞬間籠罩了二人。
他們下意識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血色符文。
“這符文,究竟是什么時候……”
驚駭?shù)亩?,完全想不通自己身上何時被人種下了符印,這種毫無防備的手段太過突然了。
此時二人仍舊處于閉氣狀態(tài),可這一次‘寧王’的尸身似乎感知到了二人的方位,尖銳的手掌左右一展,眼看便要在瞬間刺穿二人的喉嚨。
茅堅石他們身體受制,根本無法動彈,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漆黑的指甲劃向他們的喉嚨。
“嘭!”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自空中砸落,‘寧王’的尸身觸不及防,當即被拍在了地面之上。
而在燭光的照耀下,這拯救二人于危難之際的黑影,分明是一根粗大了好幾倍的衣棍……
蕭然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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