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西街,黑虎樓。
一群人圍坐在餐桌邊,把酒言歡,有說有笑。
從身上傳出的波動來看,這些人至少都是筑基境的強(qiáng)者,甚至有的人氣場格外霸道,氣場的中央有高度凝集的核心。
金丹境強(qiáng)者。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中年人就是這一小撮金丹強(qiáng)者之一,他的右臉上有一道長到脖頸的刀疤,看上去兇神惡煞。
但如此兇神惡煞的金丹強(qiáng)者,卻正哈著腰,朝著主座上的一位六旬老者敬著酒。
那六旬老者氣場雖然也不弱,但也僅僅是筑基后期,面對堂堂一個金丹境強(qiáng)者,氣勢上不僅沒有退縮,甚至還有幾分上位者的架勢。
“賀天洲家主,我代表青陽幫敬你一杯?!?p> 黑衣男子道。
“嚴(yán)騰幫主,你們最近工作突出,幫了我賀家大忙,這杯酒應(yīng)該是我敬才是!”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嚴(yán)騰敬完,又有幾個人過來向賀天洲敬酒,賀天洲也含笑舉杯。
氣氛融洽的場景最終被一個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的童子打破。
“干什么事兒,慌慌張張的?”
賀天洲看著這無禮的小孩兒,放下酒杯,不緊不慢地道。
毫無波動的眼神里,有著平淡的殺意,就像是計劃著要?dú)⒁恢回i一樣稀松平常。
童子趕緊跪下,以頭搶地。
“有急事稟報?!?p> 賀天洲略顯失望地喝了兩口酒,朝他招了招手:“過來講?!?p> 童子趕緊趕過去伏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聲音被一股靈力保護(hù)的很好。
賀天洲聽完后,沉默不語,將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童子站在一邊,惶恐地看著他。沒有賀家家主,這位西街之主的授意,他不敢擅自離開。
“你怎么還不走?”
杯子放回桌子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酒局間的竊竊私語一下子停止了,偌大的包間,瞬間鴉雀無聲。
童子趕緊跪下,磕了三個頭:“我趕緊走,趕緊走!”
他站起來,朝著門快步走去。
“停下!”賀天洲又開始倒酒,“我讓你走了么?”
童子僵硬地回過頭,滿頭都是冷汗。
“去里間?!辟R天洲面無表情地道。
“……是?!蓖右徊揭徊?,僵硬地朝著包間的里間走去,冷汗流了一地。
進(jìn)入里間,許久沒有動靜,隨后傳來響徹整樓的慘叫聲。
酒席上的諸人悄悄交換著眼神,皆低頭不語。
童子的慘叫持續(xù)時間不短,最終啞了下來,等到徹底沒聲的時候,里屋的門打了開來。
酒席上的人發(fā)現(xiàn),門內(nèi)的一側(cè)完全被鮮血給染得通紅,一個弓著腰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那老者看上去老得不能再老了,就如同一個行走的干尸,渾身上下沒有半點(diǎn)強(qiáng)者的氣息,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
但是這老這一出現(xiàn),房間里的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就連賀天洲也不例外。
“爺爺?!辟R天洲低頭問好。
老者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嚴(yán)騰悄悄地打量著老者,心中既激動又忐忑。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丹后期強(qiáng)者,賀家老家主賀向天,今天竟然出面了。
這酒席上幾個金丹境強(qiáng)者之所以對賀天洲一個筑基后期那么尊敬,無非都是看著賀向天的面子。
在他打量賀向天的時候,賀向天也朝他看了過來,嚴(yán)騰一驚,連忙低下頭。
“剛接到消息,青陽幫,已經(jīng)被滅了?!?p> 嘶啞的聲音淡淡地道。
嚴(yán)騰心中大駭,連忙抬起頭。
“賀老君,這是,怎么一回事?”
“和科技派起沖突,從而被城主府抓到借口給端了?!?p> “嚴(yán)飛那家伙,真會找事……”
嚴(yán)騰氣惱地說,但現(xiàn)在怎樣都于事無補(bǔ),弟弟嚴(yán)飛一向囂張跋扈,沒有約束他也是自己的原因。
不過,青陽幫的覆滅,會阻礙到賀家接下來的布置,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賀家的面前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城主府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你在我們這,”賀向天緩緩地道,“現(xiàn)在還不是跟他們撕破臉的時候?!?p> 嚴(yán)騰心中翻起滔天駭浪,賀向天的言下之意,他怎么能不知道?
這是要放棄自己了?
“老君!”他跪了下來,“我這幾年為賀家做牛做馬,出生入死,你可不能就這么把我一腳踢開??!”
賀向天不語,枯如朽木的手輕輕一揮,另外的幾名金丹強(qiáng)者就把他架了出去。
“老君,老君……”
凄涼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越來越小。
賀向天瞥了一眼孫子:“告訴東邊的,計劃有變,青陽鎮(zhèn)已經(jīng)變成了城主的地盤?!?p> “是!”賀天洲點(diǎn)頭道。
“另外,那個叫科技派的小宗門,最近未免也太猖狂了,就算有城主府的庇護(hù),也要讓他們嘗嘗大苦頭!”
…………
青陽礦場贈送的玄鐵武器送了過來,許安招呼著弟子們領(lǐng)取自己的武器。
陳曉生拿著一把大刀,黑色的刀刃舞動出“呼呼”的風(fēng)聲。
祝雙雙選了一柄細(xì)劍,遠(yuǎn)看像是一根特大號的黑針。
傷勢恢復(fù)的梁語風(fēng)也選了一把長劍,也其他的弟子也都挑選了自己想要的武器。
不得不說,白骨丹的藥效是真的不錯,梁語風(fēng)短短幾天就再次生龍活虎起來,甚至修為上也提升了一點(diǎn)。
可是,傷勢輕了不少的白展昭卻遲遲沒有出門,許安感到有些疑惑。
這時,唐秋雪從宿舍里走了出來,看了許安一眼,嘴唇微動。
“白展昭身體好像有些問題?!彼齻饕舻?,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許安挑了挑眉,讓弟子們自主修煉,自己走進(jìn)了宿舍里。
想著為傷員著想,許安盡量輕手輕腳,要是一個不知道情況的看到他,估計都有可能以為是賊了。
男弟子都是睡在同一間屋子里的,新的宿舍房還沒修好,所以只能委屈他們辛苦一點(diǎn)。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具白花花的身體。
纖細(xì),雪白。
正在擦拭身體的白展昭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轉(zhuǎn)頭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
“呀!”他驚呼一聲,毛巾趕緊擋在身體上,面色羞紅。
許安被他這個反應(yīng)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道:“都是大老爺們兒,這么害羞……”
說著,他的目光移到了某個不可明說的部位上。
這構(gòu)造,不太一樣啊……
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瞪大了眼睛。
“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