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人邊走邊聊。
蘇漁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問道:“上任九樓主已死,那么現(xiàn)任第九樓樓主是誰?”
黎落秋千的馬尾辮晃來晃去,悠悠道:“是春粟姑娘呀?!?p> “春粟姑娘是誰?”
“就是現(xiàn)任的第九樓樓主呀。”
?。???
蘇漁被她氣笑了,你擱這原地插眼TP呢。
我問的那春粟姑娘是何方神圣。
黎落秋千也自知失態(tài),撲了撲小手,趕緊補充道:“春粟姑娘的美早在中洲就冠絕天下,又因其家世背景神秘至極,被京主娘娘號封為春神,掌管天下四季節(jié)氣之作。”
“你為何總叫她春粟姑娘?”
蘇漁不解問道:“叫春粟不可以么?”
黎落秋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哦,直到我見到了春粟姑娘,等你見到了她,你一定不會叫她春粟的,因為舍不得那樣叫她哦?!?p> “這么神奇么?”蘇漁問道。
怕不是個妖女吧,看我大威天龍!
但仔細想想,春粟姑娘是現(xiàn)任九樓樓主。
若是自己成為災官,便就是她的下屬了。
也就是說開局就送天下第一美的上司?
意外的感覺還不錯。
......
談話間,兩人很快就抵達了一座白玉廣場。
除了蘇漁和黎落秋千,廣場上還站了兩個人。
這皆是黎落秋千組內(nèi)的成員,同時也是在二關(guān)災官測試中親自上陣監(jiān)考的災官。
黎落秋千走了過去,一一給蘇漁作介紹。
“這是阿蟲,也是我們小組里的災官?!?p> 黎落秋千開心地摟住一名少女,憐愛道:“我喜歡叫她阿蟲,但外面一般稱呼她為蟲姬,因為她喜歡養(yǎng)各種各樣的蟲子,第二關(guān)測試中的蠱蟲就是由她制作。”
這是一位年齡跟秋千差不多大的少女。
一襲墨色長發(fā)梳理到頭頂,扎著的高高發(fā)辮隱藏在漆黑的高帽中。
高帽兩端有著綠色的掛墜,仔細一看那掛墜居然是兩只幽綠小蟲,好似以高帽為支撐點,快活地玩著蹺蹺板。
蟲姬低頭對蘇漁笑了笑。
她有著蠶豆一樣的令人發(fā)笑的眉毛,可愛稚嫩。
蘇漁點頭致意。
還有一位坐在云團上的灰衣少年。
他頭戴一頂漆紗籠冠,給人一種站在高處的倨傲,頗有一種被寵壞了的感覺。
“這位是駱童,還是我們小組里的災官?!?p> 黎落秋千拍了拍灰衣少年的肩膀,對著蘇漁說道:“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p> 蘇漁想了想,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灰衣少年身為災官,似乎頗為傲氣,只是不屑地瞟了一眼蘇漁,沒有做出回應。
蘇漁尷尬地收回打招呼的手,心想災官之間原來也存在著階級差異。
正式災官看不起預備災官,而預備災官也有可能看不起正參加選拔的災官,至于災官上面的人物,那就更加無從猜測了。
只怪黎落秋千對自己太好了,讓他誤以為所有災官都是這么好說話的。
根據(jù)蟲姬給出的消息,本次災官選拔的第二關(guān),僅有四個人通過。
這四人中也包括了蘇漁。
跟蘇漁差不多一樣的性質(zhì),其余三名考生皆拿了自備的新衣,去小閣間里把衣裳給換掉。
駱童看著蘇漁,忍不住輕蔑道:“被嚇得不輕吧,剛換過衣裳?”
蘇漁笑了笑,道:“對哇,如果你想要我的原味,可以打八折賣給你,保證絕對新鮮?!?p> 駱童沒料到對方居然可以如此厚臉皮,心中氣極。
可偏偏又是自己挑的事情,不好發(fā)作怒氣。
他只能打打嘴炮,冷笑道:“登樓之戰(zhàn)可比那肉蟲子可怕百萬倍,如果你不想被嚇破膽子,最好現(xiàn)在就退出選拔。”
“我退出你養(yǎng)我么?”
蘇漁翻了白眼,“養(yǎng)不起吧,啥也不是吧,收手吧阿童?!?p> “我在好心提醒你而已,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駱童皺眉,轉(zhuǎn)向黎落秋千,抱怨道:“組長,此人素質(zhì)極低,哪怕他能在登樓之戰(zhàn)中蒙混過關(guān),我們也要拒絕將他吸納入第五組?!?p> 黎落秋千一臉無奈地看向蘇漁,試圖安慰兩人。
這就是這個傻女孩的缺點,優(yōu)柔寡斷,想要創(chuàng)造個沒人會受傷的世界,最后只創(chuàng)造個只有自己會受傷的世界,簡直愚蠢到家。
蘇漁心想您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嘆了口氣道:“你讓我想起了一種生物?!?p> “什么?”駱童皺眉,總覺得不像是好話。
“小蝌蚪?!?p> “小蝌蚪是什么?”駱童摸不著頭腦。
以這灰衣少年的智商,看起來還無法理解,蘇漁也沒有再解釋。
但擋不住駱童鉆牛角尖的嘲諷。
灰衣少年仰頭看天,陰陽怪氣道:“真是越?jīng)]能力的人就越狂妄?!?p> “你們可知,我遇到的那位封懿皇朝的二皇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上來就送六品丹藥來給我療傷,大氣又無私,是個非常值得結(jié)交的年輕人?!?p> “在第二關(guān)中,他僅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將那肉蟲解決了?!?p> “我手下的這個考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p> 駱童瞄了蘇漁一眼,冷笑道:“不怕你們跟我搶人,這位二皇子還是天生皇命格,屬于萬里挑一的好苗子,這次我必將他吸納入咱們第五組?!?p> 黎落秋千聽了一會兒,指著蘇漁道:“可第一名是他呀。”
“計時錯誤了吧?”
駱童臉色一暗,沉聲道,“怎么可能會是他?”
黎落秋千搖了搖頭,道:“第二關(guān)會有影翅蟲跟隨記錄全程經(jīng)過,從入門到消除蠱蟲結(jié)束,他一共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p> “這絕不可能!”
駱童歇斯底里地喝道:“你忘了老師曾給我們說過的么,哪怕是第九樓中最強的樓前帥,當年參加第二關(guān)的時候,也用了大半柱香的時間?!?p> “哎呀,我說的都是真的嘛!”
黎落秋千小聲嘀咕道:“就這,影翅蟲還算上了他跟我斗嘴和吃飯的時間?!?p> “盡管在解決蟲子的方面不是那么優(yōu)秀,但他的解題方式是新穎的,也是有史以來最快的?!?p>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蟲姬,點了點頭,道:
“影翅蟲不會作假,第一名不是那位二皇子,而是蘇漁。”
駱童瞪大雙眼,啞口無言,灰溜溜地坐在云團上飄遠。
估計他是想找個地方冷靜片刻。
蘇漁問道:“影翅蟲是什么?”
回答的是蟲姬。
她的聲音清淡如煙:“是一種能夠記錄留影的小蟲子?!?p> 蘇漁笑道:“可以給我康康么?”
蟲姬淺淺笑了笑,從袖子里放出兩只幽藍色的影翅蟲。
這兩只影翅蟲圍繞著對方,在空中翩翩起舞。
然后倆小玩意兒看過來看過去,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接著屁股對著屁股,啪地一聲連上了。
滋滋,空氣中浮現(xiàn)出一道幽藍光幕。
蘇漁瞠目結(jié)舌,心想你倆小玩意兒不去演泰坦尼克號實在是屈才啊。
光幕中顯示了剩余三位過關(guān)考生的考試記錄。
一位少女催動火法,將那腫瘤里的蠱蟲給活生生燒炸了,身為監(jiān)考官的蟲姬也被火燒到了一點頭發(fā)。
而在駱童監(jiān)考的房間里,一位身穿金縷龍衣的年輕人只是將手覆蓋在腫瘤上,那蠱蟲便連滾帶爬地溜走了。
不料卻被年輕人隔空一抓,抓回手中,接著年輕人手掌一握,那肉蟲便瞬間炸裂。
最后是一位造型奇特的少年,他拿著小木錘砰砰邦邦地敲,做出了一只巨大的木雞,將那肉蟲子給啄了出來,可以說是魯班在世。
這三樣霧氣畫面都以那只蠱蟲爆炸為結(jié)束點。
汁水四濺,確實要換衣裳。
“這里面沒有一個是善茬啊。”蘇漁評價。
蟲姬和黎落秋附議贊同。
這其實是很好的結(jié)果。
畢竟災官的敵人是仙災。
兩者之間仇恨已經(jīng)締結(jié)百年之久,一方是觸犯律法者,一方是執(zhí)行律法者,沒有哪一方會對敵方手下留情,要的就是以暴制暴。
談話沒過多久,幾位換好干凈衣裳的過關(guān)考生,全部到齊。
黎落秋千正式宣布登樓之戰(zhàn)的規(guī)則:
登樓之戰(zhàn)一共有六個級別。
人級仙災是凡間最常見的仙災,能夠輕輕松松滅掉幾個小型城鎮(zhèn)。
鬼級仙災能輕松滅掉一座大型城池。
帝級仙災舉手投足之間便可秒掉一個國度。
神級仙災直接或間接性的會導致一座大洲的滅亡。
天地難,能夠毀滅掉一座天下。
不過自從仙魔大戰(zhàn)往后,凡間很少會出現(xiàn)天地難級別的仙災。
白玉京作為一個穩(wěn)健成熟的機構(gòu),已經(jīng)能夠做到將天地難提前扼殺在搖籃之中。
無,足以滅世。
它僅存在與古宇宙中,還沒人親眼見到過,只是在仙魔大戰(zhàn)中偶有提及。
在進入登樓之戰(zhàn)之前,黎落秋千就‘更快更穩(wěn)更準’這一主題進行發(fā)表感言。
她反復強調(diào)了‘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認輸’這一基本方針,并拿出‘曾經(jīng)有考生當場被仙災虐成癡呆兒’這一真實案例為證,強力有效地給幾位考生進行了賽前‘激勵’。
這對安撫了考生們的心理,起到了不可磨滅的積極作用。
黎落秋千的感言完畢后,便是幾位過關(guān)考生們的自我打氣環(huán)節(jié)。
這是一個非常有必要的環(huán)節(jié)。
如果這幾位考生都能從仙災手中拿到通關(guān)令牌,那么以后極大可能會成為同生共死的同伴。
最先開口的是那一位身著金縷龍衣的年輕人,他的語氣平淡有力:“張真源,中洲封懿皇朝二皇子,無靈根,無文氣,非武夫?!?p> 他巧妙地頓了頓,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而來:“天生皇命格?!?p> 蘇漁感覺周圍的氛圍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看來這天生皇命格果然非同凡響。
第二個考生介紹。
“我叫洛小梅,蒼洲人,火靈根?!?p> 這是一位瓜子臉的清秀少女,上身穿著紅繡綴白梅的小襦,下身則是搭著一件火紅清麗的折裥裙,最令人贊嘆的她還穿了白色水綢長襪,豐腴大腿在松緊的紅繩帶下產(chǎn)生絕妙弧度。
經(jīng)典的二次元老婆,蘇漁心道。
第三位考生介紹。
“在下梅幽詠?!?p>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身后背著一輪巨大類似龜殼狀的物體。
“如各位所見,并非修行中人......”
“但在下是一位發(fā)明家。”
梅幽詠?
這名字看起來雅致,讀起來就有點爛了。
接著便是蘇漁的自我介紹。
“小生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fā),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哈哈,開個玩笑,你們怎么都不笑?”
蘇漁尷尬地收斂起話頭,一本正經(jīng)道:“蘇漁,如各位所見,我也并非修行中人。”
隨著黎落秋千的一聲登樓之戰(zhàn)正式開始,蘇漁便與眾人一同進入了樓內(nèi)。
封懿朝二皇子張真源突然靠近,笑著問道:“請問兄臺依靠什么作戰(zhàn)?”
蘇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智商碾壓。
張真源恍然大悟,不失禮節(jié)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鐵頭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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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貓魚
今天的第二更,兄弟們,說好的一天兩更,就是一天兩更,昨天有事兒少了一更,今天字數(shù)補上了,這是我的誠意。 雖然這本書現(xiàn)在沒人投票沒人收藏,基本等于單機,但我一點都不害怕,我知道這本書會有多精彩,為此我沒有任何需要害怕的理由。 不知道這些話,什么時候會被人看到,先寫在這里吧。